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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皱了皱眉,薄唇紧抿,半晌才道:“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莳七转眸看向车窗外,她觉得自己有些暴躁,所以还是不要说话了,否则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说出什么话来。
可沈归却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伸手握了握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莳七淡淡的嗓音让沈归的眉心紧锁,他收回自己放在握住她的手,专心开车。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市中心的公寓。
沈归一言不发的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莳七也就不吭声的跟在他身后,刚进门,莳七的手机就响了。
沈归本想放下东西就好好哄哄她的,可是她却接了电话。
电话是许皓打来的。
“喂,皓哥。”莳七低头换鞋,淡淡笑道。
许皓在那头笑道:“你放暑假了吧,什么时候请你吃个饭吧,你定时间。”
莳七笑了笑:“皓哥挺忙的吧,还是等你有空的吧。”
沈归看着她和许皓打电话,眸底有些发冷,他站起身,将她的东西拿去了卧室。
莳七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举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上,电话那头是许皓满含笑意的声音:“我说了,只要是攸攸你,我永远都有时间。”
莳七脸上的笑意渐渐舒平,忽然来了一句:“皓哥,你喜欢攸攸吧?”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旋即大方承认:“是,我想追你。”
“抱歉啊,皓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沈归吧。”许皓沉默片刻,旋即笑了笑,“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莳七微微一笑:“你喜欢的是攸攸。”说完这句话,她又笑道:“不打扰你忙了,先挂了。”
她刚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沈归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你是在介意这个吗?”沈归抬手将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他思来想去,忽然想起车上,攸攸似乎盯着他的脖子看了片刻。
这让他不禁想起几年前,攸攸似是而非的夸他项链好看的那件事。
他便忽然明白了,他曾经和任思桥说过,那项链是他喜欢的人送他的,而那阵子,任思桥似乎和攸攸走得挺近的……
莳七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归俊朗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丝笑意,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莳七,低头在她耳边道:“傻妹妹,这项链不就是你送我的吗?”
莳七抬眸望着他,眸底满是疑惑,她什么时候送过他这个?
“三岁那年,你拿着妈给你的硬币,舍不得买糖吃,说要送给我,你不记得了?”沈归唇角噙着笑道。
那年,妈给了攸攸一枚一元硬币,让她自己去买糖吃,结果路上被几个七八岁的小孩看见了,就要上前抢走她的钱,攸攸本想买了糖和他一起吃的,怎么也不肯把钱给那几个小孩儿。
那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就开始推推搡搡,还有一个抬手就要打她。
幸好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跟了出来,就看见那几个小孩儿在打她,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攸攸,怎么能被人打呢!
他气得跑过去打他们,可他也不过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对方不仅七八岁了,人也多。
总之他被揍得很惨。
后来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是红着眼的妈妈。
他连忙问妈妈,攸攸呢?妈妈和他说,攸攸吓坏了,发烧了,一直在睡。
那枚硬币就是后来攸攸送给他的。
这些年,他宝贝得不得了,自打他认清了自己对攸攸的心思之后,便将硬币打了个洞,做成项链戴着。
莳七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沈攸初二的时候过来的,那么这个硬币就是沈攸送给沈归的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底却不由生出几分苦涩。
沈攸三岁的时候,送他的东西,被他一直当宝贝戴着,那么他心里装的人,究竟是她,还是沈攸?
从前她也不会在意这个问题,但是自从她明白她要攻略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在意了。
只是之前这个矛盾没有激化,是因为其他位面的被攻略者,心里确确实实爱的都是她而已。
例如卫朝,顾北调等等。
哪怕曾和小狐狸有着三世情缘的玄净,在第三世也直接变成了如来佛座下弟子律迦叶。
可是沈归……
她有些不明白了,沈归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沈归低眸一直凝着她的神色,却见她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冰冷,气压极低,像是处于一个极端的状态。
莳七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推开了他。
她很想问问沈归,他心里究竟爱的是谁,沈攸?还是他?
可是她开不了口,她怎么能说自己不是沈攸,她甚至害怕他的质问,更害怕他的回答。
所以,她和沈归之间,彻底陷入了焦灼之中。
也许只是单方面的。
因为沈归就算察觉到了她的不愉,但还是千好万好,甚至比以前更哄着她。
沈归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他左思右想,甚至打电话和梁翰、唐修远讨教,得到的结论也不过是她大姨妈快来了。
沈归挂了电话,深以为然,攸攸的生理期确实快了。
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又说不出来,所以只能说服自己,攸攸应该真的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吧。
清晨,沈归早早的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秦正开始渐渐让他接手底下的产业,他每天也很忙。
他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尽量早些回来,你记得吃饭。”
莳七没有说话,沈归眼底略过一丝失望,旋即摸了摸她的头发后离开了。
如果是从前的她,大概会觉得自己现在很作,但是作就作吧,她早先就认清了自己,如果只是单纯的得到神魂去复仇,她完全可以无条件的迎合每个位面的他,可是从玄净开始,她就没有这么做。
因为这世上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东西。
复仇固然也重要,但之于莳七而言,一味的复仇,也等于变相的迷失了自己,和苌黎毫无原则的利己主义者又有什么两样呢?
莳七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
目光流转,落在墙边的那只箱子,恍惚间心中有个声音在低喃,“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