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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七不知道这个器灵是不是来自神界,亦或是上面的那个位面。
但是她在和器灵交手的过程中,深感自己胜算不及它万一。
那利剑泛着的寒光让她后背发凉,凌厉的招式更是让她几乎难以招架。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妩姬回来了,她心中想着,眼下她已经悬悬躲过了两次器灵的进攻,毫厘之差,她便要命丧剑下。
“妩姬,我可能要撑不住了。”莳七用神识和妩姬说道。
妩姬的声音中有几分着急:“我被穿越女拖住了。”
“苌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莳七不由蹙了蹙眉,飞身躲过了直直刺过来的飞剑。
天地之间,她根本看不清那利剑的样子,只能看见它飞快划过之后留下的剑痕。
“不是苌黎,应当是那人知道了我在这里帮你,所以她定是给苌黎留了什么法子。”妩姬的声音听起来蕴着几分怒气,“这贱人,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莳七忽然道:“我找陆辛。”
言罢,她便用神念传递消息直至九天之上,也不知道陆辛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飞剑光影变幻,看的莳七一阵眼花缭乱。
她手中的红色长绫顺着手腕飞速朝那在空中乱舞的利剑缚去,只听嘶啦一声,红色长绫被利剑斩成了两段。
莳七吃痛的收回红绫,低低咒骂一声,然后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渡送一股灵力,片刻,红绫再次伸长在空中乱舞。
眼花缭乱之间,她只觉得红绫的尽头似乎缠住了什么。
莳七唇角微翘,逮到了。
她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两手往后拽着,被红绫缚住的器灵不断的挣扎着,整个青灰色的天空只能看见无数道白光和乱舞的红绫。
她口中默念咒语,指尖掐了个诀,试图将器灵彻底缚住。
就在她咒语念到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几乎震穿天地。
器灵爆发出了巨大的灵力,将红绫震得四分五裂,莳七的唇角霎时留下了一抹猩红。
她吃力的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收回了仅剩的一尺红绫。
就在此时,那道刺目的白光直直朝她刺来,莳七心中一跳,正准备闪躲,可是她早已被刚才那一下震得元气大伤。
别说躲闪了,现在她的身子也是悬悬往下坠。
莳七试图用灵力在自己周身设下一层结界,可是指尖凝起的稀薄灵力让她明白,似乎已经回天无力了。
她微微阖上双眸,眼前竟是如走马灯的回闪着以前发生过的事。
恍如昨日,依旧历历在目。
她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没有意料之中的诛杀,她睁开双眸,就看见只在她前方的一丈远出,是一抹青色的身影。
“陆辛……”她口中喃喃的念着。
不见器灵,只因器灵已然刺入了陆辛的心口。
陆辛双手狠狠的攥着剑柄,不让它挣扎,双手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那血滴滴拉拉的顺着剑柄淌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器灵似乎嗜血极了。
当陆辛的鲜血染在了那泛着寒光的剑身上时,那器灵竟是不再挣扎,渐渐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他狠狠的拔下利剑,心口的鲜血立刻喷涌了出来,在空中溅起一道血花,煞是好看。
陆辛拔下剑的一瞬间,便反手一掌,狠狠拍在器灵的剑身上。
那器灵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紧接着就在它似乎要变换形态的一瞬间,一道白色的亮光将它笼罩在其中,当亮光散去,眼前再无器灵的踪迹。
陆辛见状,立刻纵身往下坠,风带起了他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他下坠到莳七身侧时,立刻一手将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捂在自己仍旧流着血的心口,然后飞身往九天之上去了。
莳七怔怔的看着他煞白如纸的唇色:“你受伤了。”
陆辛没有回答她的话,那张泛着金属寒光的冰冷面具后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神色。
她浑身恍如被撕扯开来的痛,尤其是右手,像是断了一样。
“你不要说话了,伤神魄。”他忽然道。
莳七微微闭上双眼,风在她耳边呼啸着,她喃喃道:“像极了。”
像极了当初于噬魂阵下,生死之间,九叔救她的场景。
越往上,风儿越大,她的声音被风刮得支离破碎,他只是零星听到了一个“像”字。
陆辛薄唇紧抿,却是轻声开口道:“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莳七一怔,睁开眼看着他:“什么?”
“有器灵要诛你。”他道。
莳七抿了抿唇:“我以为小心些就好了。”
“碎骨。”
“什么?”
陆辛低眸看了她一眼:“那器灵名唤碎骨,听闻来历诡异,怨念颇重,嗜血成魔,出鞘必要见血,否则便癫狂成魔。”
莳七一怔,旋即蹙了蹙眉:“你听说过它,那它就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是。”他否认道。
莳七低垂了眉眼,若有所思,陆辛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睡吧。”
她抬眸透过那层冰冷的面具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半晌才道:“好。”
红绫被碎骨震裂,连带着她也元气大伤。
混沌之间,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睡去了,就在临睡着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陆辛的一声叹息。
碎骨。
名字当真是奇怪,她在梦里仍旧想着那个器灵。
时间过去了很久,仿佛跨越山海般漫长,又是像是弹指一挥间。
陆辛回到了他的位面神境,他依旧是一手捂着心口,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大片的血红早已将他面前的青衫染成了血色。
他另一只手抱着莳七,低眸瞧着她身上那身如火似的红裙,神色竟是有些松动。
陆辛薄唇紧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后指尖搭在她的眉心,一股灵力缓缓自他指尖渡送到她体内。
他喉咙一阵腥甜发痒,就在他刚将自己渡送灵力的手收回的一瞬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平静的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痕,然后放下床榻上的帷帐,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