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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两千年钱的神魔大战中,最后灵山佛祖匆匆赶来,他本可以将她一举诛之,但是佛祖最终还是决定将她打入妄境。
所以,综上两点,莳七便可确切的认定,灵山佛祖并不想杀她。
因而,她特意前往梁山和佛祖套近乎,就是想要得他的庇护,君丰不是让姒姮派遣器灵碎骨三界追杀她吗?那么她若是成了佛祖的庇护呢?
君丰可还敢肆无忌惮的要杀她?
毕竟两千多年前,灵山佛祖就已经表态,他不想杀她。
想到这里,莳七抬眸道:“弟子入了妄境之中,此番归来亦是顿悟了许多,对于梵焉之死,弟子深感悲愤,不知究竟是谁人嫁祸于弟子,梵焉乃弟子至交好友,怎么会对她下此毒手,至于弟子的修炼之法,说是为六道不容,可是佛祖,弟子不明白,世人皆有心魔,弟子并未作出任何有损他人利益之事,也更未曾主动的杀生害命,难道一个一心向善的邪魔,也不为三界所容,不为天道所容吗?”
佛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莳七身上,久久不语。
半晌,莳七才听到他厚重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式微,抬起头来。”
听了佛祖的话,莳七乖乖的抬起了头,只见佛祖的目光中夹杂着一束金光,直直窥进她的心底,她亦无所惧的抬眸正视着灵山佛祖。
她今日对佛祖所说的话,确实没有半点虚假。
她从未主动地迫害过旁人,也从未主动的杀生害命,她秉信的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她虽然是一届心魔,可是也不曾利用过这点为自己的道行添砖加瓦,没想到到头来,落得的却是被打入妄境这个下场,当真是叫人心寒。
“若以后,你可能保证再不伤人性命?”佛祖道。
莳七双手合十,低眸道:“佛祖,若是他人已经杀到了家门口,式微也要忍着不去杀生害命吗?”
“式微只敢保证,只要无人来犯,弟子便绝不主动害人。”
这里,她耍了个小花招,她只说了绝不主动害人,可未说绝不报复回去,她知道姒姮和君丰知道她回来后,必然不会安分,所以,只要他们有丁点要对她出手的意思,她是必然要反击回去的。
她只是个俗人而已。
大雄宝殿中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也不知灵山佛祖在想些什么,只是过了良久,她才听到他沉沉叹了口气,须臾道:“阿弥陀佛,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佛门俗家弟子。”
莳七闻言,顿时欣喜若狂,她连忙跪下给坐在方寸灵台上的佛祖磕了个头:“弟子多谢佛祖。”
佛祖微微颔首,面露慈悲:“你虽然为魔,但是既然入了我佛门,自然还是要遵循我佛门规矩,切记不可杀生害命。”
其实佛祖心里通透的很,什么佛门俗家弟子都是幌子。
两千年前,他就不赞成君丰讨伐以阴夫人,一来是以阴夫人成魔以来,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二来君丰其人,他看的透彻,并非是表面上的宽宏大度,相反,他气量极小,容不得大才之人,三来,他确实是碍于天庭和灵山的关系,最后不得已出手相助天庭,但是于私心上而言,他并不赞成那次讨伐。
所以在最后出手的之时,他只是将以阴夫人打入了妄境,而并非伤其性命。
以阴夫人既然能从妄境归来,也是她的造化,而她的心思更是通透,竟然求到了灵山。
一切皆有缘法,既然以阴夫人归来,又求到了灵山,他便庇护她一次罢了。
就在以阴夫人从妄境归来这个消息刚刚传遍了三界,惹得人心惶惶之际,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以阴夫人竟是拜入了佛门,得了灵山佛祖的庇护。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魔,竟然入了佛门,虽然只是个俗家弟子,但是却是得了佛祖亲口承认的。
消息传到姒姮的耳中时,她气得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一旁的小仙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旁人若是还不知道内情,可是姒姮却是知道的。
她知道两千年前讨伐以阴一事,是天庭半胁迫灵山的,佛祖心底其实并不情愿,所以神魔大战,灵山佛祖是在最后一刻姗姗来迟,这已是让君丰心底有些不喜。
让君丰和她更是没想到的是,灵山佛祖姗姗来迟后,竟一句话敲死了要将以阴夫人打入妄境。
要知道,君丰的想法是要她死啊!
现在以阴如不散的幽魂一样,竟然还能从妄境回来,灵山佛祖还收了她为俗家弟子,这摆明了就是表示要和天庭对着干。
不行,这件事她要去找君丰商量。
可是没想到,她找到扶九殷,说有事要见君丰,扶九殷竟是不准她进入禁璃神宫,说是帝君正在修炼,不能打扰,若是有什么事,和他说也是一样的,若是不放心和他说,便可和苍罗大帝说,毕竟苍罗大帝是五御之首。
扶九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气得姒姮牙根发痒,心底暗暗发誓,等君丰出来,她必然要在君丰面前告上一状。
扶九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凝起一丝讥诮。
他知道姒姮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在君丰面前告状罢了,只是等君丰出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惩治于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姒姮回了青霄宫,不多时,就听说执陵来找她了。
“请进来。”
不多时,执陵手摇四象扇,缓缓的走了进来,“怎么生气了?”
姒姮冷着脸将事情和执陵说了一遍,其实执陵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以阴既然已经入了佛门,你我自然不能动手,否则便是和灵山作对。”执陵一脸的惬意,缓缓道。
姒姮忍不住抬眸道:“难道你又有好法子了?”
执陵闻言,轻笑一声道:“莫非你忘了,你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呢?”
王牌?
他的话音落下,姒姮的脸上先是一怔,旋即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