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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蕲娋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好消失在地平线,天边只留下太阳橘红色的余晖,给附近的云染上了颜色。
“斐安安,要喝水。”软软的声音因为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尤为可爱。
“好,我要开灯了,把眼睛闭上。”
“好。”
耿年:怎么感觉怪怪的?
“诶,水漪冉走了?”
“嗯,她老公接她回去了。”
“哦,那个,你是谁啊?”蕲娋看向窗户旁边的耿年,因为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她怎么了?”耿年指着蕲娋问斐安。
“真没礼貌,不准用手指指别人!”
“啊,小七好像忘了一些事情。”斐安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来,耿年这个样子太可爱了,蠢蠢的,跟笑笑犯蠢时有一拼。
“哦。”所以就把我忘了,怎么感觉意外地很伤人呢。
“我叫耿年,认识快三个月了。”
“他是你学生。”
“啊,这样啊。对了,我为什么在医院啊?”蕲娋捧着杯子问,水微微有些烫,她慢悠悠吹着,吹两口尝一下,还是有点烫,把被烫到的舌头尖吐出来,俏皮得很。
这次耿年没说话,既然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就没必要刻意去提醒她发生过什么,还是交给斐安回答吧,她会找到最合适的答案。
“因为你生病了啊,突然就晕倒了,把我们都吓坏了,嗯,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斐安抬下巴指向耿年。
“啊,那得谢谢你,哪天请你吃饭。”
蕲娋果然有事情就请吃饭,无论是对隋禹还是对他。
“不用,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雇主,我们之前约定好了的。”耿年走近了说。
站起来的耿年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度差,但是意外地感觉不到两个人之间有太大的差距,让人莫名地有亲近感和安全感。
“可是我不记得了……”蕲娋呐呐道,总感觉心跳的比平时快一点,屋里的气温也升高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不会让你吃亏的。”
“哎哎,耿年你够了,明知道蕲娋忘记了还逗她。”斐安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耿年这是斩女高手啊,说的都是什么啊,这不是故意勾搭我们家小七吗?
尤其是看到小七脸上表情的变化,很明显的被耿年说服了,一脸的信任,真是这么多年受得骗都当饭吃了。
“都是真的,说好了我负责你午饭和晚饭,你想我支付一定的报酬,虽然是口头协议,但是你告诉了我你家备用钥匙在哪,方便我进出。”耿年认真地说,斐安和蕲娋都有些震惊。
对于蕲娋来说,进入许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重视的事情。蕲娋习惯性随手锁门,如果只是关门都需要特别留意,所以允许别人进去她领域的许可都得是关系特别的人才会拥有的资格。
蕲娋自知这一点,斐安也知道这一点,而耿年并不知道意义这么重大,他这么说只是想拉进两个人的关系,很明显,目标超额完成了。
斐安:真是个居心叵测又手段高明的男人,不得不防,小七这个小白兔才不能让他这个披着兔皮的狼叼走。该是找找外援的时候了。
蕲娋:发生什么了?怎么自己对他那么信任?那莫名油然而生的开心又是怎么回事?算了,管他呢。
斐安本来想叫蕲娋收回钥匙,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耿年,就不会及时发现异常,也算是对蕲娋的另类保护,当然前提是他值得信任。
“好了,这些事情就等你好了再说,饿了么?我去把它们热热,马上就回来。”
看见斐安那快吃人的眼神,耿年忍不住要先逃开一会。
如果他是斐安的下属,一定会过劳死的,一定会!
只是耿年没想到,这句话也被打脸了,还是自己打的。
见“外人”离开,斐安忙问蕲娋对耿年是怎么打算的。
“我现在都不认识他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蕲娋满不在乎的说,心里却有个声音反驳道:真没点想法什么的吗?明明心跳加速了都,再说人家年轻貌美厨艺好,还莫名其妙对你好。
都说是莫名其妙了,哪能相信啊。另一个声音说道。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都还是不要触斐安的底线比较好,很明显能感受到斐安对耿年的抵触,难不成两个人之间还发生过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在蕲娋的思考范围内,忘记了近日发生的事情的她同时也变得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就是她显示出与年纪不符的言行,让人感觉她的智商返老还童了。
看到耿年摆出来的饭菜,蕲娋似乎认可了曾经把备用钥匙给他的心态,很明显是为了不耽误吃饭啊。
因为蕲娋醒了,也不用特别看护了,斐安有事要忙,再说她用在这她家人也会有意见的,耿年表示过要留在这,但是被蕲娋赶回去了。
“你是学生吧,不回寝室容易受处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学校怎么规定的,但是我这没事,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莫名的,耿年觉得说这些的蕲娋是原来的蕲娋。
最后耿年还是被劝回去了,虽然说服他的不是什么查寝,他只是感觉,也许蕲娋需要一个独处的时间。
他不知道心理问题和抑郁症会不会因为短期失忆而消失,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就没必要执着了。
“也好,那约定好了,你说的请我吃饭,就定在你出院的那天。要不要拉勾勾?”
“好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巴狗。”两个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到最后大拇指按上大拇指,约定完成。
在两个人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无论是耿年还是蕲娋,都感受到一股电流顺着皮肤沿着血液直达心脏,在心脏里绽放成烟花。
蕲娋一面享受这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一面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也因着这份心情没抬头看站在她床边比她高半个身子的耿年,没看他通红的耳朵和亮晶晶的眼睛。
耿年: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怎么办?
手指软软的、暖暖的,整个人也柔柔弱弱的,还小小的一只,想抱在怀里,一直不松手的那种。
突然间耿年感觉自己像个猥琐的大叔,意识到这点,他赶忙阻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却怎么也拦不住他对蕲娋的喜欢。
也许,这就是中了名为蕲娋的毒,无药可救、不可救要,也不想被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