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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回来的蒋赫站在书房他爸的桌子前面。
“你怎么就突然跑回来了?要不是你们部长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蒋赫爸爸扯着嗓子喊道。
蒋赫的爸爸原来是个道上混得,虽然不是什么老大一把手,也算是个小头目,就算后来改邪归正下海经商,但是说话基本靠喊这个习惯二十几年也没改过来。
蒋赫动动耳朵,试图阻拦一部分声音摧残耳朵,未果,还被蒋爸发现。
“想什么呢?问你话呢!为什么突然回来?”
蕲妈站在门后面听着书房里面的声音,听见蕲爸久违的喊话声,竟然有些怀念。虽然他说话靠喊的习惯没改过来,但是在她这,他就没喊过,算来算去除了他的下属,也就是碰上他儿子成天被气的全靠喊。蒋赫又一年回来不了两回。
“我申请退役了。”蒋赫淡淡地说,丝毫没感觉到来自老爸的愤怒。
“退役了?退役了好,可是你部长没这么说,他说你是请假没被批准就跑回来了,违纪!”蒋爸听了开心的手舞足蹈,下一秒就变了表情。
蒋赫看着自家老爸跟个戏精一样,有些头疼。
因为老爸原来算是个匪,而部长是警,自从他和部长见过一面后,就像个小弟一样听部长的话,部长说:你家孩子是个好苗子,他想在部队你就不要强人所难。
然后老爸就再也没提过让他回来继承家业之类的话题。明明当初他说:你要是敢去,这个家就不用回了。
他敢说,如果部长不放人,他爸都得五花大绑给自己打包送过去。一想到那个画面,蒋赫就觉得心累。
“反正我提交了退役申请,他同不同意我都不去了。”潜台词:你也别指望把我绑着送过去。
蒋赫呵呵笑一下表示:怎么会呢,你真会说笑。
蒋妈推门进来,端着托盘,递给蒋爸一杯茶,给蒋赫一杯牛奶。
蒋爸双手接过,也不站着吼了,坐在椅子里专心喝茶不说话。
蒋赫皱着眉毛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太痛苦了,他都多大了还要喝牛奶。
蒋赫从小就不爱喝牛奶,偏偏蒋妈就喜欢让他喝,说对身体好什么的,小时候因为偷偷把牛奶倒掉没少被老爸收拾。等长大了,第一次从部队回来时候,蒋妈逢人就说他长这么高,皮肤好都是因为小时候常喝牛奶。
蒋赫至今都不承认这些跟牛奶有关系,不承认喝牛奶利大于弊,没有什么比牛奶更难喝了,如果有,那就是鲜牛奶。
“儿子都回来了你还喊什么,大老远都听见了。”蒋妈戳着蒋爸的脑袋,一个戳一个晃,蒋爸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眯眯地很开心的享受。
每次看到爸爸妈妈在一起都感觉很辣眼睛,秀不完的恩爱,吃不了的狗粮。
蒋赫看着就想起来小七,如果小七也能这么戳他,他肯定也心里美着呢。
“不喊了,不喊了,没吓到吧。他部长和他说的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蒋爸小心地赔不是,就担心真吓到蒋妈。
蒋妈有心脏病,刚开始他不知道,有一次出去火拼,一身伤回来,差点没死了的时候,蒋妈看见被吓到心脏病犯了,他才知道。后来捡回一条命来,他就离开了那座城市,以防继续卷入道上的事情,下海经商,带着蒋妈一起,在这个城市落脚扎根。
“管他什么部长,你儿子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事用得着你管吗?消停当你的老板得了。”蒋妈毫不留情的说,她原来是穷人家的老大,家里爸爸酗酒不干正事,妈妈又身体不好,只能找零活拉扯着家里三个孩子,作为老大,她得保护着下面的妹妹和弟弟,在哪都像个易燃易爆的小辣椒,就算有心脏病,也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性子一点都不软。
后来遇上了这么个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的男人,性子也没收敛多少,动手但是不至于,但是动不动就“教育”几个小时就是日常了。幸好蒋爸就喜欢这个调调,从小就自己的他一直都想有人关心他,喊他吼他在意他。蒋妈也知道分寸,从来不会太过分,就当是个夫妻情趣。打情骂俏,放在她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蒋赫把老爸交给老妈解决,离开书房后,他和部长联系,讨论一下退役申请变成请假申请是怎么回事。
耿年这边
他按照斐安的要求跑了挺远才买到她要的早饭,返回去的时候,看到公园里的人们在晨练,一瞬间感觉岁月静好。想慢慢变老,和她同坐靠椅,看别人欢声笑语。
医院
蕲娋是被太阳晃醒的,醒来之后感觉到胳膊上沉甸甸的,看过去发现斐安抱着她胳膊睡觉呢。
好奇怪啊,斐安怎么在这里?蕲娋对自己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管斐安为什么会在这,重要的是好饿啊,身子软软的,都没力气起来了。
正这么想着,就闻见很浓的香味,是谁在吃早饭吗?包子?光是闻着都让人流口水呢。
一起被香味唤醒的还有蕲照,至于斐安,她很少熬夜,但是一旦熬夜就得补睡回来才能醒。
“诶,蕲照,你也在啊!”蕲娋看见从旁边拱起来的身影,很惊讶。
“啊,姐,好香啊,闻到了吗?”蕲照活动活动睡麻的手脚,顺着味道就找过去。
“哎,年哥,是早饭,真好。都有什么?有牛肉馅饼吗?我喜欢吃牛肉馅的。”昨晚蕲照就管耿年叫年哥,管蒋赫叫蒋哥,对于蕲照而言,这两个都是陌生人,但是很明显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耿年更熟稔一点,因为蒋赫身上有那种让蕲照发怵的感觉,他觉得那应该叫杀气。
“有牛肉馅的包子,馅饼只有酸菜的。”因为蕲娋爱吃酸菜。
“那也好,快点,我姐也醒了。”蕲照跑进病房,搬好凳子等着“开饭”。
“别光等着,把饭桌放上。”
蕲娋毫不客气地指使蕲照,他立马起来,听蕲娋的话去放饭桌,把耿年带回来的早饭分类摆放好。
耿年没想到蕲照会这么听话,感觉死啦姐弟俩的关系应该不错。
“不用叫斐安吗?”耿年问蕲娋。
“不用,她饿了自然就醒了,要不叫了也没用。”蕲娋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有灌汤包、馅饼、油条、小蛋糕,茶叶蛋和各类粥、豆浆,甚至还有炸酱面,蕲娋看了眼斐安,这是斐安爱吃的,八成是她特指要的,可是她这么睡,也吃不到啊。
“快吃吧,都这么晚了。”耿年把一次性筷子掰好递给蕲娋,蕲照早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一手包子一手油条,时不时来口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