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习武日常

当叶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醒来后叶森最先发现的就是昨日的疲惫感仿佛一扫而空，身体感觉轻飘飘的，精神也分外饱满。再次发现的就是皮肤上好像沾满粘粘的的东西，同时鼻间也嗅到了浓浓的臭味。叶森撩开衣服一看，顿时连都绿了，只见皮肤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一层黑色的污垢，臭味真是从他身体上发出来的。

握草，叶森惨叫一声，立马翻身下床，直奔浴室而去。在浴室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耗费了两大桶水之后，叶森才将身上的脏东西彻底清洗干净。洗完澡，身体顿时变的清爽了很多，但当叶森看到两个空荡荡的木桶之时，脸色立马又苦了下来。看来，今天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

“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人海子为我们描述了一个人人向往的理想世界，曾经几何我们也曾幻想拥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很大差距的，这样只存在于理想中的生活往往很难实现。

但现在，叶森却做到了其中大部分的事情，劈柴，挑水，生火，做饭以及晨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事情几乎成了叶森生活中的全部。从最开始的狼狈不堪，到后来渐入佳境慢慢适应，这其辛苦与磨难自是不必多说，叶森很清楚，要不是上次系统的福利，帮他伐毛洗髓，强化了身体。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坚持下来。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相比而言收获也是同样巨大的。首先，第一个好处就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叶森的身体强壮了不少。其次，长时间相处之下，叶森与凌云楷的关系迅速拉近，两人几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作为黄飞鸿仅有的几个入室弟子，与猪肉荣，凌云楷的关系好了，叶森在黄飞鸿哪里自然也能增加一些印象分，这对叶森的学武还是很有帮助的。

最为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叶森洗尽了身上来自后世快节奏都市生活的喧嚣与浮华，回归真我，彻底的习惯了这种朴实安宁的生活。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让他开始有时间去思考更多的问题。

而与此同时，叶森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也被负责监督的凌云楷一一看在眼里，并详细的汇报给了黄飞鸿知晓。就在叶森抵达宝芝林的一个月之时，凌云楷突然告诉了叶森一个消息，黄飞鸿要正式收他为徒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森有些懵，不禁疑惑的对凌云楷问道“凌师兄，我不是已经拜过师了么？怎么师父他还要收我为徒？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傻，没给师父敬过拜师茶你那也算是拜师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记名弟子而已啊！不过现在好了，师父说你已经通过了考验，只待挑个良辰吉日，便要收你为入室弟子了！”

“啊！？”叶森这才明白这一个月来为什么只让他干杂活，却不让他学武的原因所在了。原来根本原因只是因为他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而不是入室弟子呀！

想到这一个月吃的苦头叶森不禁怨念丛生。虽然心中有些怨愤，但叶森其实也知道黄飞鸿这样做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徒择师，师亦择徒。在这个古代背景的清末时代，师徒关系是仅次于父子亲情关系的一种社会关系。所以在师父在选择徒弟的时候同样是很慎重的，家世背景，资质品性，这些东西都是师父需要查看的东西。像叶森这种来历不明，且根骨资质极差的人，如果不是猪肉荣竭力相助，叶森本身也算有些毅力，是万万不可能被黄飞鸿收为弟子的。

“凌师兄，这次正式拜师的话我需要做些什么？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例如拜师礼之类的？”

“这个嘛！”凌云楷沉吟的一下道“到时候我会教你该怎么做的，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至于拜师礼嘛，这个是必须准备一份的！”

叶森闻言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我应该准备一份什么样的拜师礼呢？师兄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在南洋那边长大，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还望师兄指教一二！”

“嗯…”凌云楷想了想回答道“按照市面上的规矩，一般拜师礼都会送一些比较贵重一点的物品。如古董字画，珍珠宝器之类的。不过咱们是练武之人，所以比较倾向于兵器拳谱之类的东西。实在是没有的话，送些金银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后者有些稍显俗气罢了。”

“哦！谢谢师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听了凌云楷的解释之后，叶森心中也有了计较。

正式拜师是个大事情，所以拜师礼也是重中之重，当天下午，他便拉着凌云楷一起到佛山城中挑选拜师礼物。佛山是天下闻名的武术之乡，这里习武之人众多，大小武馆遍地，相应的各种贩卖兵器的武器铺也是遍地开花。所以两人很轻易的便从一家规模较大的武器铺中挑选了一件称心的宝剑。考虑到宝芝林是医馆，叶森又拉着凌云楷跑了几家生药铺，重金够买了两株百年老山参以及大批珍贵的药材。

焦急的等待了两天之后，叶森终于迎来了正式拜师的日子。这天宝芝林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佛山城大大小小的武馆以及为数众多的士绅纷纷受邀来到宝芝林参加叶森的拜师典礼。

按照一般小说或者电影中的套路来说，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必定会跳出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出来搅风搅雨才对。但令叶森惊奇的是，从拜师宴会开始到现在，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似乎每个来访的宾客，都对黄飞鸿充满了敬意。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叶森有些郁闷了，本来他还想借此机会表现一下，争取博得黄飞鸿更多的好感呢，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这么怂，大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

不经意间瞥到叶森神游天外一副发呆的模样，凌云楷连忙捅了捅他道“阿森，想什么呢，拜师仪式就快要开始了你快点准备一下呀！待会儿师父就要出来了！”

“哦哦！”叶森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偷偷靠近凌云楷耳语道“师兄，咱们宝芝林在这佛山难道就没有什么对头么，今天这么大的日子会不会有人过来捣乱呀！”

“呃”凌云楷翻翻白眼道“咱们师父一向与人为善，哪里有什么对头呀！就算有，我们能让他继续在佛山混下去么。要知道咱们民团的几百弟兄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今天是你的拜师典礼，我们也不会邀请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过来捣乱的，这次请的都是和咱们师父有交情的朋友！”

“原来如此呀！”叶森低头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黄飞鸿医术精湛，武功高强，又是民团的总教头，论武功，论人品，论势力都是一等一的。在佛山可以说除了清廷所代表的官府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比肩的。在加上宝芝林又是医馆，主治跌打损伤，在座的武师多多少少都受过黄飞鸿的恩惠，而且他们与黄飞鸿之间并无利益冲突，可以说只要脑袋没坏就不会傻到去得罪这样一个几乎得罪不起的人。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叶森也不在纠结于为何没人前来捣乱，而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子，等待着黄飞鸿的出现以全拜师之礼。

待到时至正午，宾客齐至之时，作为主角的黄飞鸿这才准时出现在大堂之中。一番寒暄之后，黄飞鸿拱手正色道“诸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观礼飞鸿十分感谢，这次厚颜邀请大家前来主要是为了小徒正式入门之事。我这个徒弟生性顽劣，不堪造就。如果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诸位看在飞鸿的薄面上的多多关照一二，飞鸿感激不尽。”

说完这些话黄飞鸿对身边的猪肉荣微微颔首，猪肉荣见状连忙大声道“拜师仪式正式开始，敬茶！”

随着大弟子林世荣洪亮的声音在大堂响起，叶森恭恭敬敬的端着茶杯一步步来到黄飞鸿面前躬身道“师父请喝茶！”

“嗯！”黄飞鸿接过茶杯小酌一口，然后郑重的对叶森道“阿森，你即已入我门墙当遵守我宝芝林的规矩。一不可欺师灭祖，二，不可同门相残…”

黄飞鸿训完话之后，叶森再次对黄飞鸿拜了三拜，这才恭敬的从黄飞鸿手中接过《铁线拳》拳谱至此，叶森才算是正式的拜入黄飞鸿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之一。

拜师之后的当天晚上，黄飞鸿独自将叶森叫到房中郑重其事的对其说道“阿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黄飞鸿的入室弟子了。本来以你的资质来说是不足以入我门墙的，但你于我有恩，于世荣交好，在加上你又通过了我的考察，所以为师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收你为徒。在你们师兄弟几人中，你入门最晚，资质也是最差的。所以要想有所成就，你必须要付出比他人更多的努力才行。现在我问你，你能够坚持下去吗？”

叶森点点头坚定的回答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黄飞鸿微微颔首道“资质差不要紧，起步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与坚持不懈的努力。习武之道，贵在坚持。要想有所成就必须要有这种决心。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阿森，从明天开始你便跟着阿楷正式习武吧！”

叶森闻言大喜，忙道“谢谢师父！对了师父，后院那边…”

“后院那些杂务我会另外找人去做！”黄飞鸿沉吟一下对叶森解释道“之所以让你去负责那些杂事，也是想借此磨炼一下你的心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需再浪费时间了！”

“知道了，师父！”听到黄飞鸿说不用再去劈柴挑水了，叶森也不禁一喜，虽然叶森并不排斥去做那些杂务，但是与习武相比，叶森还是更喜欢习武多一点。

“扎马步是练武的最重要入门工夫，所谓‘入门先站三年桩’‘要学打先扎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扎马步主要锻炼的是腰腹力量以及下盘功夫，如果站都站不稳如何与人争斗？所以师弟呀，你可别小瞧了这个扎马步，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基本功！就连师兄我入门这么多年每天都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的…”

宝芝林前院的演武场上，叶森满头汗水，咬紧牙关苦苦支撑。而在他的旁边，凌云楷手执木棍左右踱步，一边走着，一边还对叶森灌输一些基本的武学常识。

看着凌云楷清闲得意，摇头晃脑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叶森不由暗暗翻翻白眼，然后继续咬牙坚持。不是叶森不想反驳这个家伙，而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了。扎马步对于凌云楷这样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或许再简单不过，但是对于叶森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叶森必须集中全部精神，全力以赴才能堪堪维持现在的状态。

“啪！”的一声，还没等凌云楷把这些基本的知识说完，叶森便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听见声音的凌云楷回头一看，不禁乐道“我说阿森啊，你这也太差劲了吧！这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你就倒了？哼哼，看来你还需要多锻炼锻炼呀！休息一刻钟，然后我们继续！”

“哦！”叶森脸色一苦，索性直接躺倒在地，口中抱怨道“凌师兄，咱们这样练下去真的行么？每天除了扎马步就是扎马步，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学武功呀！”

“嘿！”凌云楷低喝一声，一个箭步窜到叶森面前道“你小子懂个啥！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个功就是指的基本功！如果你连马步都扎不好，就算拳耍的再好也是花拳绣腿懂吗？好了，赶紧起来，这次必须坚持半柱香，不然中午不许吃饭！”

“啊！？”叶森苦着脸爬起来，再次摆开架势，扎起马步！

“挺胸，抬头，塌腰，落臀！”凌云楷手执木棍不时敲打在叶森的胸腹之间，矫正其不正确的资势。

叶森吃痛之下，不由大叫道“握草，师兄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呀！”

凌云楷见状毫不理会，不屑道“哼哼…不动手你能涨记性么？给我站好，不许乱动，否则加罚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