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倏然间闭了闭眼,全然凭借本能,探出舌尖,在那颗小痣上轻轻一舔。
极轻的一下,盛晏无声微愕,却又在顷刻间便被勾得来了感觉——
小狼崽子,倒是无师自通得很快。
“好馋,”盛晏抬手,像逗狗狗那样轻轻一捏顾执奕鼻梁,语声染上两分狎昵,“小狗。”
他最后那个字音故意发得模糊,听起来好像和“小顾”并没太大分别。
顾执奕听错得理所当然,可即便是听错之后的,也足够他头脑发昏了。
最为纯粹的渴望终于暂时盖过了一切,顾执奕亦终于不再迟疑。
分明是生涩而又莽撞的。
盛晏轻吸口气。
或许是意识到了他的不适,顾执奕勉强在从未有过的神经发麻中找回两分极其微薄的理智,他迟疑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盛晏扬唇朝顾执奕露出个笑,“你继续,先慢慢来…”
进退急缓,都由盛晏阐述。
只是越讲,话语里停顿越多。
……
顾执奕或许并不知道,在盛晏这里,同样也是未曾有过的经历。
比想象中更为愉快,或许并不只单纯来自直观的感受本身,亦来自情绪上的回馈——
盛晏享受掌控节奏,指引新手的过程。
像在驯兽。
而事实证明,聪明人确实学什么都很快…
晶透汗珠自他额角缓缓滚落,滑过此时收紧到极致的,如刀锋般清晰的下颌轮廓。
又继续下滑,滑至那不断滚动的凌厉喉结。
盛晏一只手忽然上移,手掌覆上顾执奕后颈,以一个与此时位置截然相反的,绝对掌控,不容置喙的动作让顾执奕更为俯首——
之后,他脖颈拉出天鹅般优美的弧度,微微启唇,卷走那颗汗珠。
“做得很好。”边不忘适时给予夸奖。
他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是什么模样——
明明眼尾鼻尖乃至整个脖颈,都已经染上了一层极其浅淡的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湿润雾气。
可偏偏眼神语气又都是截然相反的骄矜,甚至可以说,显出些微独属于上位者才该有的威压。
这样极致的反差,实在诱人臣服,却也诱人想要更将他占有。
在某个倏忽之间,盛晏眼眸都仿佛虚晃了一瞬。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顾执奕忍不住贴在盛晏耳边,低声耳语句什么。
没有等到盛晏回答,顾执奕就像是忽然自动解锁了什么新模式一样,竟又忽然叫出一声:“哥哥。”
他比盛晏年龄小不少,其实合该叫声“哥哥”,可偏偏要在此时此刻叫出来,就染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对上盛晏高高挑起的眉梢,顾执奕又一次做出了相同尝试,如愿看着盛晏眉眼间雾气愈盛,顾执奕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格外清晰的笑容,让他那张本就过分英俊的脸显得生动异常,他压低嗓音贴在盛晏耳边,好似终于扳回一城般将刚刚那句话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是这里吗,哥哥?”
第6章Spicy6
盛晏是被闹钟震醒的。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只下意识去摸手机想要把闹钟关掉。
可还没摸到手机,震动声就停止了,与此同时,盛晏指尖触到了一个偏硬,却又很有韧性的东西。
陌生触感让盛晏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刚刚的闹钟是顾执奕手机上的,而此时此刻,他手指指腹贴着的正是顾执奕的胸膛。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醒,顾执奕眉心微微蹙起一小道褶皱,看着比昨晚在酒吧时还要冷感,更是让人窥不到半分昨夜的动-情模样。
可盛晏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这人昨晚被最诚实的本能渴望裹挟之时,黢黑眼眸中漫开隐忍侵略欲的模样,还有响在自己而边的,一声声沉哑喘息。
那声音是有温度的,烫得灼人。
视线相对,盛晏勾了勾唇,率先开口:“早上好,什么时间了?”
今天周四,还是工作日,顾执奕有课很正常,其实盛晏也该去公司,不过他昨晚已经特意和助理沟通过,把必要行程安排到了下午,因此才没有定闹钟。
盛晏本以为现在估计七点左右,却不想顾执奕薄唇微张,低声回答:“早,六点二十。”
嗓音还透着晨起时独有的微哑。
盛晏微愣,下意识问:“你学校很远?”
可顾执奕摇头:“不远,四站地铁。”
略一停顿,似是看出了盛晏的疑惑,他又言简意赅解释一句:“我要晨跑。”
盛晏顿时更惊讶了。
虽然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了顾执奕有固定晨跑的习惯,但…
“看来昨晚的运动量还没达标,”盛晏挑眉,语气揶揄,“是吗,小顾?”
昨晚他们接连两场,等再次洗过澡简单整理过房间后彻底睡下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听见盛晏的话,顾执奕呼吸就又猝然一滞。
因为他还是很不适应盛晏总能轻而易举用正经措辞开荤腔,也因为…后面那个称呼。
记忆在刹那间就因盛晏一句话又被拉回到昨晚——
昨晚在顾执奕问出那句“是这里吗,哥哥?”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总算扳回一城。
可下一秒,盛晏就仅凭一句话便将主导权收了回去。
他并没有因顾执奕的挑逗亦或挑衅而感到分毫害羞,相反,反击得易如反掌:“你都已经发现了还问什么,呼…是想让我夸你长度惊人?”
虽然客观来讲这也是个事实,盛晏的那个点确实很深,长度不够的话很可能根本抵达不到。
顾执奕被这一句话激得差一点就要提前释放,后来闷头很久,都薄唇紧抿不肯再说一个字。
直到再次被盛晏调笑的话语激出火气,彼时两人已经完全磨合出了最令彼此舒服的节奏,盛晏在婉转气息间问出一句:“怎么…不讲话了?是要当哑巴小狗吗,嗯?”
哑巴小狗。
顾执奕虽然平日里就也寡言,但他活了二十年,都绝对没有听过有人这么形容他。
没人会敢这么说。
可令顾执奕自己都意外的是,在听见盛晏讲出这个词的时候,他并没觉得被冒犯,非要说的话,只是很羞耻。
从而想要更加用力将这人侵占,直到那张好看的唇瓣吐露不出这样连贯的话语,只余破碎气音为止。
如是想,顾执奕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在陡然间加快了频率,于是如愿听见了盛晏一声声婉转轻吟。
很好听,像不成调的曲。
……
直到一场彻底结束后,在浪潮退去的空歇里,顾执奕才不甘示弱回答了盛晏那句调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