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怕我又做些什么吗?”
顾执奕立刻摇头,如实道:“没有,只是习惯…”
习惯了穿衬衣纽扣要系到最顶,也习惯即便穿浴袍也要系好腰带。
盛晏哼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只是又抬手,朝顾执奕勾了勾手指,语声含笑道:“过来,让哥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乖乖听话。”
顾执奕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
谁知下一秒,盛晏就忽然坐起来,手掌覆上他后颈——
轻轻摩挲两下。
其实他此时动作并不刻意沾染什么狎昵意味,但抚摸后颈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就透着一种别样暧昧。
顾执奕只觉得整片被盛晏指腹触碰过的后颈肌肤,都在陡然间泛起了酥麻痒意。
他肩背下意识绷得很紧,忍不住低低开口叫一声:“哥哥…”
很难说是在请求还是在期待什么。
可盛晏却又轻飘飘收回了手,还无辜一眨眼道:“很乖,没冲冷水。”
顾执奕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盛晏单纯就是又在故意撩火。
舌尖抵上犬齿重重一压,顾执奕霍然起身,丢出句“我先去吹头发”,就准备回到浴室。
可盛晏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转而轻笑问:“对了,刚刚忘了问你,之前那时候,做什么拦住我不让我退开,非要全都吞下去,嗯?”
他这话问得不算过分直白,但顾执奕当然听懂了。
下颌线轮廓顿时就又收紧了两分,静默片刻,顾执奕才避开盛晏视线,低声答:“因为想尝一尝哥哥的味道。”
这种话由绝大多数人讲出来,都难免会带上故意卖乖撩拨的嫌疑。
偏偏顾执奕讲这句话的语气格外真挚,听起来没有丝毫特意讨好的意思,甚至话音落下,自己耳根又先染上了一层极其浅淡的红晕。
可也正是这样,才愈发显得格外撩人…
盛晏原本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根本没想到会听来这么一句。
怔愣片刻,他才忍不住低喃出声:“弟弟,你这也太犯规了…”
他这句话嗓音压得很轻,顾执奕没听清,下意识追问一句:“哥哥说什么?”
可盛晏却并不再重复第二遍了,他只是又起身跪坐在床上,抬起手,指尖探向顾执奕唇瓣,顺着那完美的薄唇轮廓轻缓勾勒,转而笑问:“今晚讲话这么甜,是吃了蜜糖吗?”
这样调情的话语对于盛晏而言,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而顾执奕向来都招架不住。
他没避开盛晏的手,呼吸却在瞬间就难以自控,微微一滞。
可下一秒,想起什么,顾执奕竟就又忽然开了口,极其难得,从齿缝间压出一声回敬:“没吃蜜糖,只吃了哥哥的,嗯…”
后面更为直白的那个词,他实在还是讲不出口。
但能讲到这一步,已经足够盛晏惊讶了。
“小顾,看来你是还不想睡。”
意有所指般轻笑讲出这句,盛晏原本落在顾执奕薄唇上的纤长手指就又转而下滑,在顾执奕凌厉喉结上轻轻拨弄起来。
他现在状态确实很明显——
就是只想撩火,但根本不想负责。
顾执奕当然看得出来,不得不趁又一次血液下涌前,倏然抬手攥住盛晏作乱的手。
“哥哥,”顾执奕哑声提醒,“再不睡真的会起不来看日出。”
目光相对片刻,盛晏才轻“啧”一声,终于作罢原躺了回去。
同顾执奕道了声“晚安”,盛晏就闭上了眼睛。
他今晚确实入睡很快,不多时,呼吸就变得平稳而均匀。
顾执奕小心翼翼在另一侧躺下来。
依稀海浪声中,他用目光描摹盛晏静谧睡颜。
又想起了之前那晚,盛晏在车上睡着靠上自己肩膀。
一瞬犹豫,顾执奕还是没能忍住解锁手机打开相机,镜头对准盛晏,又拍下了一张照片。
加入了一个备注名为“盛晏”的单独相册。
指尖在屏幕上悬空一秒,想了想,很难说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顾执奕又在备注名里多加了四个字,改成了——
“喜欢我的盛晏”。
这才放下手机,满意闭起眼睛。
-
然而,这天清晨两人还是没能看上日出。
并不是因为睡过了,而是因为很不凑巧,是个阴天,云层厚重,暂时遮住了太阳。
盛晏还困得厉害,发现看不到日出之后翻了个身,就又再次阖上了眼皮。
顾执奕倒是已经到了他的生物钟,他没再继续睡,起身下床准备进浴室洗漱,手机就忽然震动两声。
忙拿起来调成了静音,边思考谁会在周六的六点钟给他发信息,边点进了微信。
然而弹出来的信息却让顾执奕倏然一顿——
顾蔼:你在胡闹什么?
顾蔼:我给你邀请函是让你去放松一下的,你倒好,我堂堂顾蔼的儿子跑去给别人当陪酒的!
顾蔼:【图片】
顾执奕没点开大图,已经能清晰看出图片中的画面——
正是昨晚盛晏打麻将,自己想要“索吻”时,将酒杯递到盛晏唇边的那个瞬间。
第29章Spicy29
看完屏幕上信息,顾执奕神情在瞬间就冷了两分。
虽然知道世上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又遑论这次游艇派对上的大部分参与者,都属于海城所谓的上流社交圈。
其中有人能认出他,至少是有所怀疑,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顾执奕确实还是因此有些烦躁——
或许他确实“心高气傲又清高”,对于“顾霭儿子”这个身份,顾执奕一直以来都没多想要。
何况…
何况顾执奕并不觉得他父亲有任何资格,来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
毕竟过往二十年里,“顾霭”也不过是个存在于他母亲声讨中的名字而已。
更不该仅凭一张照片,就来评判他的行为。
明明盛晏很喜欢他,哪里有他父亲说得这么不堪?
这么想,顾执奕回复过去的信息也确实毫不留情面——
不是陪酒,也没用您给的邀请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另外,我想现在在我们二人之间,是您更需要我。
毕竟如果顾霭不是身体欠佳有了想放权的心思,养在身边的那个儿子却实在不成器,又怎么能想到自己?
顾执奕其实对此看得很清。
愈发觉得无趣,赶在顾霭回信息过来前,顾执奕指尖微动,干脆把他父亲的微信暂时拉黑了。
放下手机,顾执奕呼出口气,神清气爽进了浴室洗漱。
-
盛晏再醒来时,依然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他抬手,骨节用力抵了抵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