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词安想了想,自己做事一向小心,上次在祝金安面前,也没露出什么把柄。
按说不会穿帮。
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搬家呢?
二人站在天桥上,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道路两旁忽明忽暗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的人群。
让人忍不住有些迷茫。
祝词安不由得牵过孟圆的手,踹进自己兜里,温柔地呵护着。
轻声说道。
“孟圆,对不起,我家里事情一大堆,让你受苦了。”
孟圆摇摇头,笑笑说道。
“只要能还你清白,一切都值得的。”
祝词安凝视着孟圆好久,心里一阵一阵的歉疚袭来,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牢牢地把她拥入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祝词安便带着孟圆去了上次救人的河边,两人一直等到快中午时。
才看见一辆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
女人满脸堆笑,男人则明显冷淡很多。
在女人的拉扯下,男人不轻不远地往这边走。
见到祝词安,女人兴奋伸着手臂大呼。
“兄弟,兄弟。我在这里。”
说罢,女人拽着男人一路小跑过来,眉开眼笑地看着祝词安,自顾自的说。
“兄弟,不好意思,我老公工作忙,这会儿本来在开会的,被我拉来了。上次的事谢谢你,这样,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祝词安忙热情地伸出手,和章教授打招呼。
“章教授您好,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即使你救了我女儿?”
章教授往下拉了拉眼镜,狐疑狐疑地看着祝词安,开口问道。
祝词安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些许笑意。
“是,上次凑巧。不知您女儿身体如何?有没有好些。”
章教授明显有些不耐烦,看着祝词安一脸不屑。
这种挟恩图报的人他见多了,对于这样的下里巴人,他并不感冒。
仰着脑袋不屑地问。
“说罢,你想要多少钱?”
祝词安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打脸,但为了自己的事情,他还是耐着性子保持礼貌。
微微弯曲着身子表示尊重,和章教授说道。
“教授,我不要钱。救人本也没什么,只是我确实有事想求您帮忙。”
章教授再次推了推眼镜。
果然,是个挟恩图报的人。
“不要钱,那便是要权了。对不起,办不到。”
说罢,章教授转身就走,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的,看起来十分神气。
孟圆没祝词安那么好脾气,见章教授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早就坐不住了。
她上前挡在章教授身前,叉着腰开始吼道。
“你好歹也是个教授,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我们若不是真有事求你帮忙,我还不来见你呢。”
章教授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回头看向祝词安,又抬手看了看手表。
“就五分钟,你想要什么,说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太离谱的要求,我有权拒绝。”
祝词安见他这么说,忙大步上前,诚恳地说道。
“章教授,我知道,您是医学界的泰斗,我所求很简单,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住在哪个医院,我们是亲戚,她一个人大着肚子跑出来,家里着急,正四处找她呢。”
章教授再次扯了扯眼镜,略微低头抬着眼皮看向祝词安。
一脸疑惑地问。
“就这?”
祝词安和孟圆连连点头。
“就这。”
“行,跟我走吧。”
说罢,章教授再次大摇大摆地往车前走,孟圆和祝词安相视一笑。
事情又有了希望,两人心里都很高兴。
到了章教授办公室,他知道冉春华姓名后,坐着打了几个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就收到回音。
冉春华果然在医院,祝词安和孟圆忙连连给章教授道谢。
章教授见他们果然没有所图,倒也十分拘谨起来,拍着祝词安的手说。
“小伙子,是我唐突了,下次若有什么要是需要我帮个忙,你来找我,我绝不推辞。”
祝词安和孟圆和章教授道别后,便匆匆往医院赶。
一路从门诊到住院部,好不容易在产科病房找到了冉春华,她正打着点滴,双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唱着儿歌。
气色虽差,但脸上却透露着一种幸福的神色。
孟圆忍不住拧眉,女人若是犯起傻来,谁也拦不住。
她上前叫了冉春华一声。
“冉春华?”
冉春华抬头,见到孟圆,一脸陌生。
祝词安跟在身后,也冷冷地喊了一声。
“冉春华。”
见到祝词安,冉春华脸色开始不自然起来。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回避着祝词安的眼神,低着眉眼问。
“那个,你来了?没和你说,我和金安要结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祝词安心里烦闷极了。
若不是为了拆穿祝金安,他是一面也不愿意和冉春华见的。
反倒是冉春华,她倒是完全放飞自我,摸着肚子咸一句淡一句地说。
“他碍着你的关系,本来是不愿意和我结婚的,不过这个孩子来得及时,我和他争吵了好久,他才松口了。也不知道家里都准备得咋样了。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熬出头了。”
都说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孟圆对冉春华,充满了无奈。
她冷冷地问道。
“既然你都求了很多次,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愿意娶你吗?”
冉春华似乎有些难受,精神十分萎靡,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
她强撑着精神说道。
“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天,我管他愿不愿意,只要最终能把事情办成就行了。”
她说得很骄傲,仿佛这一刻,她成为了一个王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终究不能如愿,她从踏进这一场算计开始,就沦为别人的棋子,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
祝词安并不想和冉春华多说什么,他冷静地观察着病房里的一切,在冉春华床头挂着的病历上。
祝词安赫然看到“保胎”二字。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趁冉春华不注意,撕下了液体瓶上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