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击杀着宋砚尘的心,钝钝的痛。
“宋砚尘,这事我不想去查,跟四年前一样,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她的声调冷静得不像她遇到事般。
可是宋砚尘气血翻涌到没察觉这点细节,咽下那口乱窜的气息后,冷声道。
“为什么不查,动了我的人,他就别想活命。”
“我不是你的人,我只是我自个,我的事,你没有决定权。”沈今姒听不得他把她归为他的。
凭什么她的事,由他决定。
她上次说的话,他以为是气话吗?
宋砚尘本就心头的气无处发,再听到她的话,就看出了她要跟他划界线的态度,深呼吸一口气。
“沈今姒,一定要这样吗?那几天没有回,是忙,不是去跟其他女人干什么,更没跟其他女人有暧昧。”
沈今姒凝视着他,猜出他是在解释那张照片的事,其实有没有那张照片,她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太煎熬了。
“其实当初答应你追求,是我草率了,我以为我可以走出上一段的伤害,可是我发现不行,我敏感,只要有一丁点的波动,我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你累,我也累,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别来南园了。”
有些话,终究是要说清楚的,不说清楚,缠缠绕绕,更添困扰。
宋砚尘定定地看着她,神情坚定,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就是要跟他断。
他冷笑一声,“找到孩子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觉得可能断吗?你想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可能。”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带两个孩子生活,但是你不同意,那就回归到原位,我带女儿,你带儿子。”
宋砚尘扫了扫牙槽,冷哼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透阴翳得令人生怵,他说:“想都别想。”
“你不想查那就不查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没看她一眼,在门口的时候,却又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话落,人消失在门口。
她心头烦乱地坐在了床边,两人闹到现在,算是僵持了,瞧他的气势,不可能如她所愿。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续而,她思索着手里的证据,该怎么用。
现在拿出来,应该会打草惊蛇,她希望的是江家倒,如果只让江芷柔进去,凭江裕河的能力,也能把人捞回来。
思索之下,她给潘超华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潘超华询问昨晚的事,沈今姒也只是云淡风轻地描述而过。
“没事,被人救了,没受任何的伤害。”
潘超华这才放下心,随后又听到她说。
“华哥,四年前我被人暗害的事,你不用去查了,证据我拿到了。”
潘超华意外,“拿到了?”
沈今姒轻声嗯,然后告诉他,江鸣礼给了她,对于江鸣礼为什么给这份证据,归结到他报复江裕河。
“但是现在把江芷柔送进去的话,会打草惊蛇,所以这份证据,先放着,等我们都拿到江裕河的罪证时,我们再一起送进去,将他们父女两人一网打尽。”
潘超华也觉得有理,沈今姒又叮嘱,这事不要让宋砚尘知道。
“华哥,我不想让宋砚尘的人跟着,你能帮我找两个保镖?”
潘超华自然是没问题的,但也察觉出两人应该是出现问题了。
“你们两人怎么了?”
沈今姒笑着说:“虽然他是孩子的爸爸,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不能事事依赖他,这样显得没有话语权,也会被人轻瞧了去。”
潘超华认同这话,情侣之间,还是得有界线,虽然两人有孩子,但相处时间不长,都不太了解对方,各方面更要保持一定的界线感。
“我会派人过去。”
“今姒,宋家虽然高门,但你也不差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个。”
“我知道的。”
沈今姒心头感动,也只潘超华才这么关心她。
“华哥,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回来,潘叔和阿姨都着急了。”她笑着把话题跳到他的人生大事上。
潘超华轻声笑:“你说我这个职业,哪里有时间去谈,还是不要去祸害人了。”
“华哥,你这观念可不行,神圣的职业被你说得见不得人似的,很多女孩可喜欢军人了,你得给人机会。”
两人聊了几句后,结束通话,沈今姒躺在床上,想着怎么给华哥找个嫂子。
晚七点,宋砚尘踏进四季酒店,直接朝顶层而去,迈出电梯门,庆生迎上来。
“我问了他,他不说。”
宋砚尘点头,大步迈进关着江鸣礼的房间,江鸣礼坐在椅子上,喝着酒,看到宋砚尘出现了,轻笑。
“宋总,怎么这么隆重,把我请到这儿来?有什么好事?”
宋砚尘不跟他打哈哈,直问。
“昨晚九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儿?”
江鸣礼眯起眼,“哟……你打听我在哪儿做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有很多方法让你说的。”简单一句,是浓浓的威胁。
江鸣礼笑着,“你为什么问我在哪儿?我偷你的东西了?”
宋砚尘拿起一把刀,刀子放在他的脖子上,杀气腾腾,“我的耐性有限。”
江鸣礼见状,知道不合作,会吃亏,也就不卖关子了。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昨晚上,我去了青城一家会所,在那里找了几位女子,销魂了一晚上。”
“房间里的过程,要描述给你听吗?”
宋砚尘没搭理他,而是问:“有人证吗?”
“会所的人可以作证啊,当然,那几位公关也可以作证。”
宋砚尘冷冷地盯着他,然后看向一旁的庆生,庆生接到信息,转身离开,去调查了。
“先查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就放你走。”
“不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打探这些,那段时间,你的东西真被偷了?”
宋砚尘没搭理他的话,倒了杯酒,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江鸣礼也站起身,走过去,“看来你的心情很差啊,一定是吵架了。”
宋砚尘依旧没搭理他,江鸣礼自顾自地说。
“你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
运气指的是四年前的一晚,如果不是那一帮人把沈今姒放错了房,他不可能拥有她,也不可能拥有那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