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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众人早已走了,任水流见天色已晚,挥手起了五间石头屋子,道:“今天先在这住一晚吧。”
鳄吞天踏入水中,显出鳄鱼真身,不多时就叼着一尾大鱼回来。任水流烤了鱼,几人分着吃完后也就歇息了。
太阳很快就被月亮替代了,任水流并不想睡在和棺材无异的石头屋子里,就直接躺在了小船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天上的月亮。
鳄吞天干脆用鳄鱼的形态活动在水中,它凑到船边,低声道:“主人,我有些”
“你要说的东西重要吗?”任水流平静地问。鳄鱼一愣,喃喃道:“说不上重要吧……”
“那就不必说了。”任水流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道:“对了,我第一见你是在哪里。”
“就在这禹州与离州的界河中,”鳄吞天满怀感慨地道:“天佑我遇到了主上,若不是主上予我的那一滴血,我至死也依然只是一只蒙昧的野兽啊。”
“你不欠我什么。”任水流平静地道:“你负我渡河,十日十夜间不眠不休不食,那滴血是你应得的。”
鳄鱼摇着头,平淡地道:“我本来是想捕食主上满足自己的肠胃,您不杀我就已是莫大的慈悲,又给了我不同于凡的力量,怎么说我不欠您的?”
任水流不再说话,他已经睡熟了。鳄鱼沉进水底,护卫着破旧的小船。
当太阳升起之时,任水流已经划着船逆江水而上,直奔离州去了。
“所以说,他一大早就跑了!”林妙望着刻在地上的字,怒吼道。
鳄吞天点点头,道:“小姐,主上走之前命我护佑您姐弟二人的安危。”
林妙紧紧地咬着牙,冷声道:“他就没说别的了?”
“有啊,”鳄吞天点头说到,他看向面色微颓的戈天,道:“小子,麻烦你个事。”
戈天回过神,应道:“前辈请说。”
鳄吞天沉声说到:“主上请你将林小姐姐弟送去你所说的长生书院就学,这是酬劳。”
他摊开手,露出掌中黄豆大小的石球,没好气地道:“这里面是主上的血,可以给任一个野兽蛮兽开启灵智,增强灵性,使其成为妖。”
戈天望着那石球,好奇地问:“可以给没有生命的东西用吗?”
鳄吞天眼神一冷,道:“比如,什么。”
戈天摊开手,嬉笑着道:“前辈,别那么激动吗。我有个玉石老虎的摆件,这血要是滴在它上会怎么样啊?”
“我说了,主上的血可以增强灵性,”鳄吞天冷笑着道:“你说的那玩意,自然也会成妖。”
“这样啊!”戈天恍然地锤着手,又刨根究底地问:“那要是,滴在很大的石头上呢?”
“多大。”
戈天平静地道:“山那么大。”
卧在树下的老虎懒洋洋地拨弄着虎掌下团成一团的兔子,它方才吃了一个不自量力的猎人,此刻到也不急于撕碎这可怜的家伙了。
躲在草丛里的狐狸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左右望望,又缩回了草里,悄无声息地挪动起身子。
老虎将兔子拨来弄去,正玩的不亦乐乎,就听见了又像叶子摩擦又像细碎的脚步的沙沙声。它抬起头,警惕的张望起来。
狐狸一僵,将自己卷的更紧。他正得意自己机智的用皮毛沾满了草叶,后腿就剧烈的抽痛起来。不好!
老虎看了好一会,只看到了一团略为奇怪的杂草。它一把按住了正悄悄往外滚的兔子,低下了头,凶狠地看着它。
还好还好,狐狸满怀庆幸的想到,幸好伤口的血止住了。想到这它不自觉的动动后腿,咔,该死!踩到干树叶了!它惊恐的想到。
老虎耳朵一动,猛地瞅向那团奇怪的草。狐狸僵住了,心不停的中祈祷着祖宗保佑。嘶。它轻抽一口气,将脑袋塞进地上的落叶里。
老虎抽抽鼻子,疑惑的看着那一小撮草。它站起身,瞧瞧地上的兔子,又瞧瞧那奇怪的草丛,愣住了。
拜托你个大蠢猫吃那只兔子吧,我一点都不好吃啊。狐狸闭着眼睛拼命的祷告着。
老虎想了半天,用不致命的力度小心地咬住兔子,警惕地走向狐狸伪装成的草丛。
它走了两步,抽抽鼻子,狰狞的呲起了牙。
完了。狐狸痛苦的捂住头。
老虎这么一呲牙,兔子就得了空隙,猛地蹿出虎口,窜向林间。
老虎恼怒的短嚎一声,一跃五丈远,正好拦在了兔子前面。
幸好幸好。狐狸默念着祖宗保佑,无声地挪动起身子。
“哎,大哥,那有只好可爱的兔子啊。”少女喜悦地喊到。
狐狸一僵,一动不敢动的趴在地上。
老虎扭头望向那熟悉的两脚兽,好吃、肉少、吃了舒服,变聪明。它压低了身子,作势欲扑。下一刻,它就炸成了漫天的血肉。
狐狸死死地团成一团,连耳朵也不敢抖一下。
“小妹,你啊!”
青年踩着老虎的血肉走到兔子身边,无奈地抓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兔子,埋怨道:“咱们是来抓那只逃走的狐狸好不好,管什么兔子老虎啊。”
“那老虎我看都要成为野妖了,”少女走过来点着青年额头,轻叱道:“等它成了气候,倒霉的不还是你我?”
青年不可置信地眨着眼,愕然道:“什么?这老虎要成妖了?”他手一松,兔子直落到了地上。可他已经没心情去管什么兔子了,只看着碎成一地的老虎,差点没哭出来。“你,你是不是傻啊?我的亲妹妹呀,一只野妖尤其是本体还是猛兽那可是天价啊!”
少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到:“命可比钱重要。”
青年眼巴巴地看着少女,低声问:“那,我把命给你,你给我一只一模一样的老虎好不好?”
“快滚吧你!”少女锤了他一拳,弯腰拎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提溜了起来,喜滋滋地说到:“这小白兔真可爱啊。”
男子伸手接过兔子,无奈地道:“它看着可爱其实指不定多脏呢,一会我给你洗洗。哎不对啊,”他苦笑着望着少女道:“咱们不是来抓那只狐狸的吗?”
少女满不在乎地道:“那只小狐狸连最浅显的灵术都不会,估计也只是一只灵智未开的野兽,让它跑了又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