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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请。”
老龟带着任水流走进小岛上的凉亭里,几个小孩跑来跑去地拿着瓜果茶水。
老龟给任水流斟满了茶杯,道:“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茶,味道很不错的。”
任水流端起充当茶杯的贝壳,浅缀一口,不由感叹道:“好茶啊。”
老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笑呵呵地端起茶,得意地道:“那还有假,我这是独创的新茶,和外面那些噗!”他一口茶水喷了自己一身,“咳咳咳,这是什么玩意……”
任水流又缀了一口,正色道:“我觉得还行。”
“哎!”老龟不安地看着他,长叹道:“贵客不必勉强了,我,我还真是没种茶的本事啊。”
任水流放下空空的贝壳,平淡地道:“我到挺喜欢喝的。”
“当真?!”老龟惊喜地问。
“确实挺有滋味的,”任水流看向老龟,道:“可以和我聊聊你这茶是如何种的吗?”
“当然,当然!”老龟激动地搓着手,兴奋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世上肯定有喜欢我的茶的客人,我这茶啊,是种在无光之处,无风之所,最为提神醒脑……”
“要是鳄鱼前辈还在就好了,”林鸿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惊讶地道:“我的天,这是一条江?看着都像海了。”
林妙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问:“海是什么样的?我没有见过。”
“呃”
林鸿干笑着道:“我也没见过,猜的,猜的。”
“这离禹江最宽之处有八百余里,看上去也不亚于大海。”戈天望着滔滔的江水,苦笑道:“确实,若是鳄前辈在,大概不用一天咱们就能到离州吧。”
“都怪天哥,”林鸿担忧地道:“非说什么万一在现出个对头怎么办,现在完了吧?也不知道鳄鱼前辈怎么样了……”
“赖我,赖我好吧。”戈天摊开手,无奈地道:“我怎么知道最为贫瘠的禹州都藏着一串的化道?然后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妖的化道一直忍到最后才出手?希望刚刚从散灵之术恢复的鳄前辈”
“别说了!”
林鸿惊恐地看着他,急声道:“千万别说了,你再说几句鳄鱼前辈估计都要变成腰带了!”
戈天耸耸肩,不说话了。
林妙开口问:“戈天,散灵是什么,道化又是什么?”
“这个啊,”戈天平淡地回答:“所谓道化,就像是身处热水之中的冰块的结果。而散灵,就是为了躲避这一必然的结果的一种方法。”
林妙沉默了,小狐狸兀的剧烈地叫唤起来。林妙松开攥着它毛的手,低声道:“那水叔……”
戈天沉重地看着她,轻声道:“我不知道水前辈活了多久,可是头脑昏沉,难以记事就是大限将至,灵性将散的最初表现。”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风轻轻地吹拂过林妙的面庞,她眨眨眼,平静地道:“咱们怎么渡江。”
“来了。”戈天指着远方快速逼近的小岛,道:“能让咱们平安过江的好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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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啊,”少女看着目光空洞地依然,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嘿,你还好吗?”
依然闭上眼睛,无力地道:“我很好,您救了我。”
“不要这么说吗。”少女背起手,不太好意思地低声道:“其实我只想用你练练、练练救人的灵术,幸好没出什么问题。”
依然挣扎着坐起身,低声道:“对不起,我现在急着报仇,没办法报答您了。”
少女焦急地说到:“你的伤口只是愈合了,但连接伤口的皮肉、血管、神经都非常脆弱,乱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的。”
依然停止了,他深深地看着少女,问:“会死吗?”
“这倒不至于,”少女望着棚顶,脸上浮起红晕,喃喃道:“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上都没事,现在就更不会有事了……”
“那就好,”依然平静地道:“多谢您的好意,可您没有必要将好意给予一个死人。打扰您了。”
说着他艰难地坐起身子,下了地。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然后就险些撞到了端着餐盘的老者。
依然扶着墙,苦笑道:“老丈,当心看路啊。”
老者扫了他一眼,摇头道:“一个自寻死路的白痴,快走吧。”
“爷爷!你说什么呢!”少女担忧地看着依然,轻声道:“要不,要不你等伤好了再走吧……”
“就他的本事,伤好了一样是个死。”老者将餐盘放到一边,冷声道:“这种蠢货,还是早死的好。”
“老丈说的是,”依然痛苦地捂住脸,自语道:“我要是早早的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小妹了……”
他抹了把脸,冲二人躬身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索性就不报了吧。”
他转身就要走,老者不知何时按住了他的肩膀,冷笑道:“笑话,你说不报就不报?你的命如今已经是我家少主的了,在你还完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在下得罪了天庭的使者,”依然望着老者,问到:“这样你也要我留下来。”
“哈,天庭使者。”老者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哎呀你就留下来吧。”少女上前拉住依然,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就是报仇也要等到伤好啊。”
“咳!”
少女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问:“哪个,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
哥,带着我那份活下去啊……
依然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依然在,我叫、依然在。”
“依然在,”少女微不可闻地自语道:“真好听……”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慌乱地道:“你,你要不要喝汤?我去给你拿!”
依然看看快步走出屋子的少女,看手边餐盘上的汤,沉默了。
“哼!”老者冷哼一声,忿忿地道:“怎么,不吃饭等人喂你啊!”
依然伸手端起汤碗,紧紧地盯着热汤上飘散着的热气。
老者刚要开口,就愣住了。他惊讶地打量着如同痴傻了的青年,“这小子,悟了?”
“原来,是这样啊。”依然言罢,汤碗从上至下一寸寸的蒸发殆尽。
老者回过神,怒喝道:“小子,这可是我”
“怎么了?”
少女捧着汤走回来,“爷爷!”她娇声道:“你别和依然在生气好不好!”
说着她将汤小心地递给依然,微笑着问:“那个,饭菜还”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者一把拉走少女,头也不回地怒喝道:“气死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