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去花园,她不是约了赵永青吗?她为何不去花园?
“世子爷寻宁大小姐有事?咱们可以请宁二爷转告宁大小姐的。”青山见自家主子盯着远去的宁大小姐,壮着胆提议道。
石景扬放下茶杯,说道:“不用,咱们回去了。”
宁蔚与枣花摘了把待开又未全开的花拿在手里,绕过花园,抄小道去往静安堂,
在进院门遇到准备外出的杨嬷嬷。
杨嬷嬷见到宁蔚,惊得睁圆双眼,脱口问道:“大小姐怎么过来了?”说完,杨嬷嬷回头看眼院子里,紧两步走到宁蔚跟前。
杨嬷嬷想着赵永青应该得手了,正打算去花园里看看,不想在门口中遇上宁蔚。
宁蔚笑眯眯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杨嬷嬷,轻言细语的说道:“我吓着嬷嬷了?还是我这会儿来得不是时候?”
杨嬷嬷神情一滞,心虚的看向宁蔚,赔笑道:“小姐说哪里的话?小姐怎会吓着老奴?老奴给小姐送过去的饭菜,小姐吃了吗?”
宁蔚迎着杨嬷嬷目光,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吃了,䇹尖烧得最好,清脆香甜,很爽口。油焖虾做得也不错,是我喜欢的。对了,鸡汤淡了点,若是再加点盐,味道就更好了,不过这样也不错,淡虽淡了点,也很鲜美。”
杨嬷嬷听完宁蔚的话,眉头不由自住的皱了起来,心下起了狐疑。
“怎么?我将饭菜吃下,嬷嬷不高兴了?”宁蔚问道。
“哪里哪里!大小姐胃口好,老奴才高兴呢。”杨嬷嬷连连摇头道:“是,下次老奴叮嘱吴嫂子,让她做事仔细些。”
吴嫂子是厨房的厨娘。
宁蔚摇摇头,“那到不必,吴嫂子已经做得很好了。”
“好好,听小姐的,小姐待人最是宽厚。饭菜小姐都吃完了?小姐吃饱了吗?老奴想着小姐的饭量不大,让她们装得少了些。”杨嬷嬷边应承边打量着宁蔚。
宁蔚脸上依然挂着笑,冷眼看着杨嬷嬷的应答。
她心里明白,杨嬤嬷之所以让下人少装饭菜,只因饭菜只能给她吃。
“谢谢嬷嬷,我吃饱了。嬷嬷有事去忙吧,我去看看祖母。”宁蔚确定杨嬷嬷是帮凶后,不想与她多言,越过杨嬷嬷往里走。
“小姐!”
杨嬷嬷见宁蔚要进院子,忙开口叫道。
宁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杨嬷嬷,问道:“嬷嬷还有事?”
杨嬷嬷迎上宁蔚不怒而威的目光,心里一凛,说道:“没事,就是提醒一下小姐,夫人,亲家老太太与舅太太在陪老夫人说话。”
杨嬷嬷目光躲闪的偷窥一下宁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的大小姐与往常不大一样。
宁蔚微微一笑,说道:“那正好,亲家老太太许久未过府来了,作为晚辈,我该去向亲家老太太见礼的。枣花,咱们进去吧。”
杨嬷嬷转身快步越过宁蔚与枣花走在前面,边走边赔着笑说道:“大小姐过来了,容老奴去通禀一声。”
宁蔚知道她想去知会小赵夫人,也不点破,面无波澜的说道:“那有劳嬷嬷了。”
“小姐,杨嬷嬷心里有鬼!”枣花看眼匆匆走在前面的杨嬷嬷,低声说道。
宁蔚扭头给枣花一个警告的眼色,低声叮嘱道:“沉住气,有话回去再说。”随后,扬声道:“咱们也进去吧。”
宁蔚带着枣花去到会客厅门口,小赵夫人的大丫鬟金珠掀帘子出来,笑着朝宁蔚曲膝道:“大小姐来了,夫人正与老夫人说起大小姐呢,大小姐请进。”
宁蔚扯了下嘴角,微微点头,抬腿跨进屋。
“唉哟!我这才多久没有见着咱们蔚姐儿呀,蔚姐儿又长高了,亭亭玉立的,真好看!蔚姐儿,过来坐!”
身着枣红如意云纹锦衫的黄老太太笑着朝宁蔚招呼道。
宁蔚并未朝黄老太太走去,只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笑得如弥勒佛般的黄老太太,黄老太太脸上堆满笑,眼睛里明明是一片淡漠。
宁蔚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难怪自己上一世会跌跟斗……
“蔚姐儿怎么愣着,给亲家老太太见礼呀。”钱老夫人见宁蔚怵着,开口提醒道。
宁蔚朝黄老太太福身见礼,淡淡的说道:“亲家老太太好!舅太太好。”
宁蔚的话出口,屋里的人皆是一愣。以往,宁蔚可是随宁荷她们一道唤黄老太太外祖母的。
钱老夫人见孙女疏离的看着黄老太太,不愿与之亲近,在黄老太太再开口前说道:“杨嬷嬷说你歇下了,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宁蔚先福身见礼,然后回道:“回祖母,蔚儿没有不舒服,就是午歇时做了个梦,有点没精神,所以多歇了会。蔚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钱老夫人听了宁蔚的话,朝其招手道:“做梦了?做了什么梦?坐祖母身边来跟祖母说说。”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看得一旁的宁荷心里泛酸。
宁荷不满的小声嘀咕道:“祖母就是偏心!”
坐在一旁边的小赵夫人侧头瞥了女儿一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头笑着问道:“蔚姐儿做了个什么梦?怎么还没精神了?”
宁蔚在钱老夫人身边坐下,侧身面向小赵夫人,“回夫人,说来也奇怪,以往做梦,醒来就忘了,今儿这梦,我醒来后,无比清晰的全都记得,好像真的一样。”
李太太最是信神佛鬼怪、梦境奇缘。平日得了个梦,定要寻人解解梦。
此时听了宁蔚的话,立即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倾,关切的问道:“蔚姐儿做梦了?梦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我帮你解解。”
宁荷也好奇,插话道:“大姐梦到什么了?说出来让舅母帮你解解。舅母解梦可准了。”
宁蔚看看李太太,见她一副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样子。
宁蔚并没有说,而是转头看向钱老夫人,问道:“祖母,蔚儿能说吗?”
钱老夫人不由得深看宁蔚一眼,笑着说道:“不过是个梦而已,有什么不可说的?都是一家人,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