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诗莘就又活蹦乱跳的出了门,要不是宇文城都及时把她拎进饭桌前,估计就又叮铃咣铛的爬上树了。
合欢树已经变得有些凄惨,叶子零落稀疏,不过诗莘断定现在这个季节没有了虫子。
此时诗莘郁闷的坐在饭桌前看着宇文城都,自己却一点儿一点儿的咬着筷子,宇文城都很快喝完汤,看到诗莘的饭几乎没怎么动,他接过侍女端过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帮你灌进去的话,赶紧吃。”
诗莘一个激灵,开始狼吞虎咽,噎的她几次差点吐掉,宇文城都好气好笑,看她终于吃完,道:“不能吃就别吃。”诗莘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大哥,是你威胁我的。”宇文城都无辜摇头:“我也没说你一定要吃完。”
“......行,算你狠。”
诗莘鄙视的看了宇文城都一个上午,宇文城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最终以五百个剥好皮的瓜子才恢复正常,宇文城都捂着发麻的腮帮子,无可奈何。
“对了,我咋一个多月看不见宇文老爹了,他去哪了?”诗莘吃的高兴,终于想到了快俩月都没见过的宇文老爹,宇文城都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是吗,他经常这样。”诗莘默默吐槽,这对父子还真是极品。
“二少爷,二少夫人。”管家突然跑了进来,诗莘自从张婆事件后,除了小方,便不于这些家丁们交好,但也绝不意气指使,一律礼貌待之,她通常饭后回屋睡觉研究古文,所以跟这些家丁往来也不是很多,这个管家也只是见过一两面,对诗莘还算恭敬。
“啥事儿啊?”诗莘问。
“靠山王老千岁派人送来口信,说上次邀约二位也没有去,这次他收了一位义子为十三太保,还请二位一定要到府上一聚。”
宇文城都沉思,的确是他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杨林也没必要一邀再邀,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可还没等他思考完,诗莘就兴冲冲道:“好啊好啊,你告诉他吧,我跟城都哥哥一定会去的!”诗莘一下子就知道了这十三太保就是秦琼,所以那是非去不可。
那管家只是微微点头却还是把目光投向宇文城都,诗莘不高兴的撇撇嘴,一把拿过侍女手中的漱口水大声漱起口来,宇文城都一下就被逗乐了,对管家到:“小喜不是说了吗?你还等什么。”
那管家也是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这次询问也只是走个过场,卖杨老千岁一个面子,因为以宇文城都的身份和性格总是不会去的,他手中握着的兵权便注定了他是一个不能有外交不能有朋友的人,他的兵权是个连皇上都会忌惮并且极度小心把握的存在,所以不说他自己,皇上都不会让他有什么格外亲近的朝臣,他没有朋友,也不会有,这也是高处不胜寒的宿命。
管家也算有眼色,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连忙答应退了出去。
诗莘懊恼的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拿过来的剪刀一点点的剪桌布,宇文城都一看满地的布条就傻了眼,这可是宇文化及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才从西蛮买回来的金丝香玉桌布,就这么被诗莘剪成一块一块的,他都有点替宇文化及心疼。诗莘剪着剪着,突然惊喜的喊道:“咦?这小丝丝子还是金色的欸。”她干脆抽出一整条“这不会是金子吧?还挺香。这得多少钱啊!”
宇文城都更加无语连忙压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花样作死,诗莘一看他,脸色就立即沉了下去,咕咕哝哝道:“唉,我看以后还是别二少夫人二少夫人的叫了,别再堵着人家。”宇文城都已经无法表达自己对诗莘无厘头的意见,感觉自从她来之后,自己脑子里满满都是欢乐,甚至有时候自己的言行都会跑偏,他笑笑,略带期待问道:“那你何必不坐实这个名号?他们就不敢了。”
诗莘突然兴奋的瞪着眼张着嘴,站起身转了个圈,站在不远处冲宇文城都一个接一个的抛起了媚眼,极其婀娜做作的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夫君~~”诗莘自认比志玲姐姐都嗲了。
宇文城都更是感觉自己像突然狂喝一罐子的蜂蜜一样,每个细胞都冒着甜味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诗莘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城都,伸出手指风情万种的点点他的狂汗的脑门。
突然换了一种无比嫌弃的神情道“你想得美!”
“......”
午后。
“呐,城都哥哥,我穿哪件去啊?”诗莘最近的衣服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华丽,也不知道她的名气何时传的那么快,竟有许多人为了讨好宇文城都而从她这里下手,送来许多奇珍异玩,虽然她很想要,但一律被宇文城都拒之门外,只留下了一些精致的华服,见如此,那些人更是不亦乐乎的送起了衣服,不多久,诗莘的衣柜就从一个变成了仨,仨变五啊五变八。
宇文城都早已经眼花缭乱,根本提不上一点儿意见。
诗莘倒是想了许多,浅颜色似乎显得不庄重,尤其人家可是可是个老王爷呢,深颜色的话城都哥哥似乎不是很喜欢的样子,自己也没有正式身份,也不能穿将军夫人的式服,突然就没了主意,以前在现代小时候都是爷爷自己给她做的衣服,稍大点就一直是校服,参军后就一直是军装,哪里买过这么多的衣服,突然有了这么多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穿。
思来想去还是挑了一件白色的广袖长袍,绣着精致的淡红色月季花纹,诗莘很喜欢这件衣服,因为从远处看它还隐约透露着银白色的光辉,简单但不空虚。
宇文城都点头,这件衣服倒也能跟她怪异的发色呼应。
小方也很喜欢,连忙把这件衣服抱走熏香,诗莘照着镜子有些无从下手,通常她的头发都是小方替她鼓捣,她是万万不会的,只会梳个马尾,更别说化妆了,她的头发没有长出来一些,红色也褪去不少,诗莘很喜欢自己染得这种橙红色,可惜古代没有染头发的,只能看着颜色慢慢掉光。
诗莘抓着自己的头发问道:“城都哥哥,你们这儿没染头发的啊?”
“染头发?”宇文城都摇头,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东西。
看诗莘久久不动,拿着一根眉笔相面,突然想起有次他看见皇上曾为萧美娘画眉,于是走到了诗莘身边咳嗽了一声:“我帮你画。”
“好。”诗莘扬着笑脸。
宇文城都认真的对着诗莘的眉毛下了笔,他觉得,虽然自己没干过这种事,但看皇上似乎三两下就完成了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再难能难过打仗吗?
诗莘笑眯眯的看着近在咫尺格外认真的宇文城都。她也是看过古装剧的,里面有很多男人都为女人画眉,那城都哥哥也一定会,可就在过了没几分钟,诗莘一不留神瞄到了镜子,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宇文城都!我不是蜡笔小新好吗!就算我是蜡笔小新好了,那我也不是高低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