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脱去了外衫。
而南宫樂却没打算让地的意思,并且在死死盯着他。像是在挽回刚刚太过大惊小怪的窘态。
其实,不会越硬撑,越显得窘吗。
殷洛停下动作:“你想要看我抓鱼吗?!那边好像有野果,你去摘点吧!”
他在打发她,让她避开?
南宫樂甩了下手臂,轻蔑地抬步离去。
殷洛看南宫樂离去,转过身继续脱衣抓鱼,只是唇角多了不自觉地上扬。
她的樂儿,还是那么惹人怜爱。
越有脾气,越让人怜爱。
……
殷尚卿都拾了一大抱柴火,还顺了只山稚回来。阿俏还在独自努力生着火。
他把怀里、手上的东西放下,找出他找回来可以用来取火的一根短粗的干木,开始生火。
等到殷洛带着鱼回来的时候,这边的山稚已经被处理好,用了一根粗细刚好的木棍竖穿而过,架上了火堆。
南宫樂也带回来一大叶包的野果。
随着野味被炙烤出来焦皮流油的香,郅婆婆在屋子里也是坐不住了。
郅婆婆出来,看到一地山稚毛,又看到那火架上已经变成光秃着的,熟透了的烤山稚——直接就扑到了火堆旁。
虽说这里靠山依水,就算正值盛夏也颇为凉爽,可也禁不住火堆的炽烤,要不南宫樂躲得远远的。
郅婆婆第一感觉是热到了,才觉自己是不是太靠近了——于是,她缩退了些距离,才开始哭喊。
“我的稚儿啊,我的稚儿!”她抬头,有些浑浊的瞳孔带有伤痛:“谁!这是你们谁干的!?”
“婆……婆婆,怎么了?”殷洛起身一脸无措。
他跟殷尚卿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也都不约而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闯祸了吧!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们,你们竟然……说,是你们谁干的!”郅婆婆这还真老泪纵横了。
儿子!不是闯祸了,是闯大祸了!
“婆婆,对不起,我们,我……”殷洛结结巴巴,也是解释不出来什么了。
“是尚卿做的。”殷尚卿也起身,并低下了首,一副认错的模样。
“你们……你们……”郅婆婆要气到昏厥了。
而南宫樂,却一直冷眼旁观着。
她搞不明白郅婆婆这是要做什么,先不说这野山稚是不是她“儿子”,就是这演技也有点太浮夸了吧。
“都是因为你这个丫头!”
就在南宫樂还在思索的时候,郅婆婆把矛头就指向了她。
要不是因为她这个丫头,殷家堡的这小子会跟来吗,如果不是殷家堡的这小子跟来,杀她“儿子”的凶手,也就不会跟到这里。
真是苦命的“儿子”啊!
“婆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樂儿,我这……”殷洛说着突然就跪到了地上:“我认打认罚,请婆婆不要难过了。”
“少主。”殷尚卿看殷洛随便给别人下跪,立即就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是我做的,我来承担。”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好,那你给我‘儿子’抵命吧!”郅婆婆咬着牙发狠着,说着又泪目:“我的‘儿子’啊,可就算找到人抵命,也再也活不过来了啊!我的心乖乖啊!”
阿俏望着这一幕,都不由瞠目。
郅婆婆又哀哭了良久,殷尚卿也没动手自个刎,还是用别的什么方式谢罪。
说是抵命没错,但给只野山稚抵命也太……他殷尚卿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啊……
南宫樂依然默然在一旁,殷洛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郅婆婆都哭到觉得有些累了。
心里埋怨着:这死丫头,也不配合配合她,还在一旁看起戏了。
抹了泪痕,到她“儿子”面前,拿起尸(食)身,直接就咬了一口——浓香瞬间充斥整个味蕾。
满足的一口咽下去之后,自顾开口:“是有点过了,不太真实吗……”嘀咕完又继续撕咬了一大口。
南宫樂见此,终于是有些反应了,她过来,拿起另外的烤鱼,递到郅婆婆的面前。
郅婆婆笑嘻嘻,满脸慈祥地接过,津津有味地吃着。
这……这转变,简直也太快了些吧……
刚刚发生了什么?!
殷洛和殷尚卿一脸茫然地看着。
……
吃饱了以后,郅婆婆转身是又要回屋了。
南宫樂忙喊:“不生气了吧。”
“你这个鬼丫头。”郅婆婆回首,满脸的宠溺对着南宫樂说。
南宫樂也是终于露出了甜甜地笑容。
“婆婆我吃开心了,不生气了。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不要在这儿打扰我了。”郅婆婆边朝屋子里走边说,最后还大方的夸了句:“手艺不错。”
殷洛这才放下一颗心,舒展面容地笑了笑。
而殷尚卿还一脸迷茫。
南宫樂拿上几颗野果,拿上竺音剑,跟阿俏一同离去。
殷洛赶忙起身要追上去。
对了,他到此时都还跪着呢。
走前倒不忘回头叫殷尚卿:“还不走,真想留下抵命啊。”
……
南宫樂跟阿俏一路没停歇来到天医阁,阿俏看上去有些踌躇不安。南宫樂知道她是怕什么,却也没戳破,就只让她在外面等,她自己去见楚媚了。
阿俏一个人在天医阁的院子里,一阵阵的药香飘入鼻息。忽然,从她身后飞快而来了只手,摸了下她的脸颊。
阿俏一个急转身,那面带轻浮的人一脸邪笑立在她的面前。
越是怕见,越能见到。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爱捉弄人。
楚襄的目光在阿俏的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很是满意的说:“真的是俊俏——媳妇,是准备好以身相许来了吗——你可知道,这些日子让我等的好苦,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搞得我差点都要去闯殷家堡要人了呢。”这一开口又是言辞轻浮的。
阿俏恼羞:“谁是你媳妇!”说着要躲开。
楚襄却伸出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怎么了嘛,你真的打算不认账了啊!”
阿俏转了另外一边躲开,还是被他拦下。
“要不这样,你不做我媳妇,就只以身相许一回,我们就算扯平好吗?”楚襄愈发口无遮拦。
阿俏更为恼怒,气得眼睛里都要滴出泪来了。
“你看看,你还是想做我媳妇的吧——小淘气,欲擒故纵——”楚襄这说着,还要伸手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