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再起,群雄角逐;
武林令主,号令江湖。
盛夏,艳阳持续不断地在炽烤着大地。
中原大陆,江湖侠客,各地方门派豪杰,不惧酷暑,都在日以继夜、披星戴月朝往新一届武林令争夺的目的地汇聚。
殷家堡作为前几届江湖令的持有者,殷震谢世后,其儿子殷洛接管殷家堡后第一次参加江湖令的争夺,自然最受人瞩目。
在山脚下,离争令场不远的地方,特别建造,留给各名门大派落脚歇息的栈房,简洁舒适。
殷家堡拖家带口几十人,除护卫外,主要人士都被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间。
殷夫人带着甄姨一间房;殷尚卿和殷荣一间房;殷家堡的庄主和夫人自然一间房;落单的阿俏与如姝一间房。
奔波劳顿数日后,终于可以好生歇息歇息了。
因是夏季,房间里备得铺盖不多,只够一个床榻而用,殷洛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的方法能打个地铺。
南宫樂进房来观察了一下,直接飞身上了横梁——殷洛站在原地良久没动静。
确实,他刚刚一筹莫展的样子,对比南宫樂的机灵,看上去怎么都像个傻子。
为了挽回点面子,次日,别的人都在适应环境,或者抓紧每时每刻为了不日的较量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殷洛,却去林间找竹子砍去了。
这落在一些眼里,只当又是个笑话看了。
而他砍竹子要做什么用,就更是一个大笑话了。
殷尚卿跟着他家少主大半日,在殷洛的精挑细选下,最后两人扛了十几根粗细不一的翠竹回来——对于殷尚卿来说,没事跑来砍竹子,他也很无奈啊,可是他能怎样啊,少主的令他能不听吗——竹子扛回来之后,殷洛又跟着一些护卫,用竹子开始制做竹床。
床!
莫不是殷少夫人不与殷少庄主同床,所以,殷少庄主只能带着卫队,给自己临时制做一张竹床来睡?
这可真是个可以讲它几天几夜的大笑话。
而殷洛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最多只是说是自己畏热,弄张竹床睡着凉爽。
这哪是什么江湖少庄主,完全就是个儒家贵公子,真不知道他能撑过争夺江湖令的几轮比试。
不过也是,初级阶段那几轮,是不用各掌门掌派亲自上阵的,看着殷少庄主那身边的护卫的,应该能够替他打个几轮吧。
想当初,在他老子的葬典上,被天幽派妖女耍的团团转的画面,都还历历在目呢。
身在外,又有那么多人看着,殷夫人纵使不满,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她这儿子,又什么时候肯听她的,这自从成了亲苏醒过来之后,就更难说的通了。
足够他一个人睡的竹床,摆放好在他与南宫樂的那间屋子里的时候,南宫樂已经又上了横梁歇着了。
殷尚卿离去之后,殷洛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让南宫樂下来睡床,他睡竹床时,又有人敲门。
温婉的面容,身姿亭亭,门开的瞬间,她先看了看室内,她是看少夫人在不在的。
显然,得到的结果很是让她安心。
如姝步入屋内,把拿来的铺盖给殷洛在竹床上铺好后,退了一步柔声说:“虽说竹床凉爽,但这山间夜风还是有些猛,少庄主这时候可不能病倒了。”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殷洛微微说。
他就缺一套铺盖,但如果自己提,他说是为了凉爽而做的竹床的话又怎么圆了。
“不是夫人……”如姝细声说,不由低下了头:“是……是如姝怕少庄主着凉……”她脸颊绯红。
自从少庄主失踪,回来,之后又一系列的伤,她代夫人常常可以照看他——第一次,可以接近少庄主那么久——所以,对少庄主,她早就不只是丫头对主子的那种感情了。
殷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少女怀春的羞怯,南宫樂却飞身而下。她无视着这丫头现在是在对着主子表忠心,还是表爱慕的,只身出去了。
她……少夫人……原来,在房间里……
如姝一时间又臊又惧,低着头都忘了还不该赶快离去了吗。
……
这山脚下的夜风确实有些猛烈,南宫樂出来走了没一会儿,就不由紧抱了抱双臂。
淡翠的纱裙,青丝落腰,被风卷起不停舞动。加上那白皙精致的面孔,好像这山间出没的精灵,美的不真实。
“这夜黑风高,小娘子一个人,不会显得孤单、寂寞吗?”
南宫樂听着这从身后传来的龌龊语句,不耐地转过头,竟然是楚襄一脸邪趣地正走过来。
“意不意外!”楚襄手握折扇,过来用扇头抬起南宫樂的下巴。
俊逸的脸上,尽是邪笑。
南宫樂看他这样子,也目光露笑,她轻打开他的扇子:“这到处可都是眼睛,你敢调戏殷家堡的少庄主夫人,胆子真是大的不得了了。”
楚襄潇洒地打开折扇在胸前,靠近她的耳侧低语道:“别人我是不怕,就怕殷家堡的少庄主,毕竟我之前从不招惹名花有主的主儿。”
这么大风还需要这把扇子吗。
南宫樂夺过楚襄手中的折扇,不与他耍嘴皮子了,认真的说:“怎么,天医阁也想来趟趟这江湖令的水?”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儿。
“别扯天医阁啊。”楚襄忙解释:“纯属是我楚襄个人,待得烦闷了,这不,又有的是时间,就来看看热闹。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就冲你,我也得来不是吗。”
也是啊,这各个行栈,包括城里的客栈的,近来满满当当都是江湖人士,真有实力争夺江湖令的又有几人,还不是多半来看热闹的。
南宫樂真觉得楚襄这辈子成不了一个真正的淫贼,或者说男人,真的是老天有眼。否则的话,这天下的女人,只要见了他,可不真的遭殃了吗。
“你身边的那个丫头,阿俏,怎么不见?”楚襄还四处张望了望。
他真的是一刻不招惹人难受是吧。
南宫樂拿起折扇敲了一下楚襄的头:“你啊,能不能放过我家阿俏,你知不知道她被你吓的,都做噩梦了。”
“非也,非也……”楚襄握住扇子的另一头:“她一定是因为对我念念不忘,才会思念到梦中都是我……”说着,突然坏笑:“噩梦?她是梦到我对她做什么了吗?那她在意识里一定是希望我对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