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烛彻底离去后,风翎寒终于站不稳,更吐了血——南宫徵羽扶住了她,才不至于直接倒下。
楚媚、楚襄赶忙上前。
“阁主!”
“阁主!”
异口同声。
南宫樂也上前。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救了南宫徵羽,还有南宫樂,总没有错。
见大家也都一样跟着担心,并没有被其披露出的身份有太多影响,楚媚开口:“阁主的身体本就还很虚弱,又接了风戚戚那么多招……”她说着,有些懊恼自己没有能够上前帮忙,即使是就算她上前,可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会搭上性命。
“阿媚,抚我回内阁。”风翎寒抓着楚媚的手臂,撑着一口气说。
可南宫徵羽却没有要放手,把她交给楚媚的意思,甚至想要抱起她回内阁。
不过风翎寒推着他,没让他动她,她撑着说:“我自己可以慢慢疗伤,你接了风戚戚那么重的一掌,我知道,以你目前的状态,承受了这一掌,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能够帮我,放心,我可以。”
她什么都知道,了解他的身体,更知道他是想要帮她疗伤。
楚媚接抚过风翎寒,艰难地向着内室移步——她不让他帮他疗伤,他就不帮了吗——南宫徵羽顾不得自己现在适不适合,又要上前去,发现自己一着急,一动弹,好像真的胸口发闷也要倒下了。
南宫商见状快步上前,运了真气从风翎寒的背后输送给她。
至少可以让她暂时缓解一些痛苦。
南宫商收手,吐气——风翎寒把这外来的温热气息疏通在体内,睁开清丽的双眸,没有回身地躬了首,以示对南宫商的感谢——楚媚继续扶她回内室。
楚襄望着那双离去的背影,没有跟上去,眼底是少有的忧心。
“原来,风翎寒是天幽圣女!”南宫樂开口道。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风翎寒有着那样的一颗仁善之心,怎么会是邪教中人呢——
“不管她曾经是谁,曾经身在何处,我只知道,现在她是天医阁的阁主,是救了我们的风翎寒。”南宫徵羽说。
是啊,不管她曾经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谁。
“你还好吗?”南宫商比较关心的还是南宫徵羽。
“我没事。”南宫徵羽心不在焉地回。明显心思都还牵在了风翎寒身上。
南宫商又抱拳对楚襄道:“我看天医阁最近都不会太安全了,不知可否给南宫商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我可能需要多留些时日了。”
风戚戚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他至少也得等南宫徵羽先恢复了再离开——至于其它,以后且再看,再说吧。
楚襄收了神,回道:“好说,天医阁就是房间多,只要南宫公子不嫌弃就好。”
“什么人!”南宫商突然一声威呵。
“好人!好人!”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手上还拉扯着一位眼上蒙着药布的妇人。
是殷慕晴。
“你怎么没有带着你娘亲离去?”楚襄到她们面前询问。
殷慕晴先看了看殷洛,才说话:“当初是天医阁收留了我,你跟楚襄姐姐又教我习医,救我娘亲……在我心里,天医阁已经是我的家了……”其实就算离去,她们又能去哪儿呢。“而且我相信,你们跟天医阁主,一定对付得了那个什么天幽派的。”
看着这才是真正纯真的人儿呢。
楚襄摇了摇头:“你啊,也是当真的不知道有多危险,天幽派最喜欢抓的就是像你这样子的女孩……”说完他就后悔了,干嘛要提这个,又改说:“看你那么勇敢,又这么相信我们,留下就留下吧。”
不过,他又转了下脑筋,回头对着南宫樂和殷洛道:“我们天医阁帮殷少庄主养了那么多年妹妹,这笔账,殷家堡是不是要跟我们算算呢?!”
殷洛看着楚襄这亦真亦假,又在南宫徵羽和南宫商面前,就算他才做了没多久的殷洛——跟原来的二十多年的殷洛一对比,自然也还算是没多久——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算!”南宫樂开口,从身上取出一包沉甸甸的锦袋,扔给了楚襄。
楚襄一把稳接,打开——这次不是金叶子了,而是一根根实打实的金条啊——
比起楚媚的含蓄感谢,楚襄看到这金灿灿的“小宝贝”,简直就是两眼放光了啊。
“这样啊,那殷少庄主外面要还有妹妹,多来几个,多来几个,都没有关系。”
殷慕晴那丫头傻笑。
还有妹妹?就这一个妹妹,就够殷夫人郁气的了,再多来几个,那她们都别想好好活着了。
殷洛倒没太注意楚襄的话,他是看他现在正一根根拿出来数的那些金条——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啊!这是殷荣才给他过过目的那一批,殷家堡从殷震离去后,收赚的全部钱财换算回来的金条!
是有刻标记的!
可是,怎么都在南宫樂手里了。
而且应该是全数了……
她……
她轻功那么好,从殷家堡随便拿点东西,还不被发现,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南宫樂并没有回避殷洛的神色,还一脸柔和。
如果是有台词的,那一定是:夫君,殷家堡的东西,樂儿拿点,不为过吧……
楚襄还认真地一心在数金条,根本就没注意这金条主人的表情。
一共二十四根,用得着数这么久吗,她昨晚可是带病都没丢下,累赘死了。
“你能不能矜持点啊!”南宫樂忍不住说。
她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们兄妹都还在这儿呢,他这是都不知道不注意、收敛一下自己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
就算不为他自己,也要为天医阁,为风翎寒想想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医阁干的是“屠宰”人的勾当呢。
楚襄笑呵呵的收好锦袋望向众人说:“今儿这也算是抵御住了风戚戚,晚上咱们庆祝一下,我这就去买酒菜。”
他最后对着南宫家的两位公子抱了拳,才离去。其实他也是找个由头,想好好招待南宫樂和南宫徵羽一次,这之前都一直在养伤,一直喝苦药的。再加上这次还多了南宫商。
也是难得的南宫兄妹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