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给殷夫人深深施了一礼:“这一切都是假的,在殷家堡这半年之久,承蒙夫人的关爱跟疼惜,不管夫人怎么样生气,柳卿卿都只能说声抱歉。如果让夫人感到厌恶了,柳卿卿自会尽快离开殷家堡。”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厅堂。
殷夫人气得扶着头,瞥了一眼那离去的身影,重重又把眼睛闭上。
她是真的伤心,痛心。
而没有绝对的喜爱跟信任,亦不会如此。
“母亲……”
殷洛看着殷夫人此时的样子,非常担心。
“滚出去!”殷夫人猛地站起身:“滚!”
他殷洛,真的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
她的儿子,她的洛儿,却不会撒这样慌,把她骗得这样惨。
殷洛面露愧疚,转身退去。
南宫樂跟随。
她看不太清的一双人影,走入那阳光的照射下。那强的白光,使殷夫人一阵的眩晕。
“夫人!”甄姨及时扶住要倒下的殷夫人。
“我这作的是什么孽!”殷夫人闭着双眼,口中怒念着:“作的是什么孽啊!”
“夫人……”甄姨给殷夫人顺着后背:“夫人你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她这着急,带有哀腔。
殷夫人把甄姨的手臂往后一推:“孽障!都是孽障!”
虽然,这动作确实带有气愤,带有埋怨。毕竟柳卿卿,可是她找来的,是她保证的可靠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放心,那么敞开心扉对其那么样地喜欢。但她这话,说的并不是甄姨。
甄姨惭愧万分,她怎么能想到,柳卿卿居然是这样的。
她担心殷夫人,但看其是带她一起愤怒着的,却也不敢再上前。
这绝对是殷夫人这辈子对她最暴怒的一次。
“全部都滚出去!”
殷夫人终于砸了杯子,是把案几上的茶杯茶碗,全部都砸在了地上。
除了砸甄姨,还砸一旁的一些丫头。
丫头们随着甄姨,都忙慌地退去。
如果现在她能够大哭一场,殷夫人是真的想大哭一场,可是除了发发脾气,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甄姨出了厅堂,明显还在担心着里面的殷夫人。她这把人都赶了出来,万一有什么事,比如气晕过去什么的,也没个人能及时在身旁。
殷夫人这一动静,殷荣得知,迅速过去。
正好,殷荣过去厅堂外的时候,甄姨还没有退去。她肯定不能真的退去。
“怎么了?”
虽然大多能想到,殷夫人为何会回来,毕竟南宫樂又回了来。但殷荣还是问到。
不过这次跟南宫樂还真没多大关系。
甄姨眼角都流出泪来,她快速抹去,看到殷荣想到道:“快去!”
“去什么?”
“快去黎家,把芩儿小姐叫回来!”
现在这种情况,殷夫人连带她一块气怒,也只有让季芩儿回来了。
虽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殷荣还不知道,但肯看到甄姨都已经急出了泪,也只能听从她的吩咐,自己亲自去把芩儿小姐请回来。
人是听到他与柳卿卿的隐瞒,是因他们的假成亲,才这样的。殷洛虽然离去,却也不是就就此不管不问了。
他出来厅堂就立即派人去请了大夫。
是快速去请别的大夫——反正不能让给柳卿卿当初诊脉的那个过来——以防殷夫人有什么紧急情况。
柳卿卿觉得这样也好,反正现在殷夫人肯定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就算她有本事急救,也不好上前了。
南宫樂跟着殷洛出来,听着殷洛吩咐人赶快去找大夫候着,然后再跟着殷洛回去他们的那庭院……这期间,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越过他一步,就只有些呆呆地紧跟着……
当他们回去庭院的时候,因为殷夫人的气怒,又不许任何人靠近那厅堂,殷家堡已经急成一锅粥了。
如姝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如姝得知殷夫人因为柳卿卿震怒,还没来得及高兴,刚冲出去,就看到他们都已经回了来。
“少庄主……”如姝急唤:“怎么会这样……”
而在殷洛还没来得及回如姝的时候,柳卿卿那边已经收拾妥当,是要直接离开这庭院,离开殷家堡了。
当然,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来时她是孑然一身,该走时,也只是快速回去换了来时的衣装。
一时间的画面,在南宫樂的脑海中,过的很快。看着柳卿卿恢复之前的模样,她都很是恍惚。
她依然记得,这身彩杉之下的女子,跟殷洛那般在花海下的作伴,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女子,看上去不止是殷洛相配,更是让人会想要一直凝视。
第一面,她就大方得体,而她,连话都没有说。
之后,她嫁进殷家堡,说是殷洛的二夫人了。
第一次在这边一起吃饭,她唤她姐姐,她却高傲着不让她叫,但是她依然表达了自己对她,还有她的亲人的崇敬。
之后,她对她从来都是十分客气,没有半分要与她一争高下,还是想方设法抢她的宠。当然,除了殷洛,殷家堡的人也没人宠着她这位南宫小姐。
她不止一次帮她说话,她都以为,她多少还是有她是故意让自己表现大度的方式。
可是现在看来,她南宫樂,真是自我解读了柳卿卿。
她跟殷洛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从来都只是发自真心在对她。
“小姐……”阿俏也过来。
明显,面上是高兴。
具体发生了什么,阿俏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随殷洛与柳卿卿去见了殷夫人,随后,丫头们都很急切的样子,殷夫人那边好像有什么大事情了。
如此,她能想到的,一定就是她家小姐又做了什么。
想着她家小姐之前对殷洛的态度,她还很是疑惑,甚至怀疑她家小姐是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行动了。
“你这?”殷洛自然要问柳卿卿。
柳卿卿看着他们,没有先回答殷洛,直接对着南宫樂道:“南宫小姐,事情的真相,就如我告诉殷夫人那样,希望你不要怪,这瞒了你这么长时间。殷少庄主确实也是不得已,正巧我又有事情,需要验证。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只有我与殷少庄主自己清楚。”说完,她才转向殷洛:“该解释的都解释了,柳卿卿自然要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