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升起,打在经过一夜,又冒了许多新芽的青草之上,并晒出鲜草的清新之味。
南宫商靠在一棵稍矮,但茂盛的树木之下,熟睡。
她在这山野林间找了整整一夜,天色破晓之前,才停下稍休息这一会儿。
睁开很是干涩的双眸,睡意朦胧。
只眼睛睁开,身体好些还在沉睡。
等到缓和了一些,待身体全部苏醒过来,她拿起手臂旁的竺音剑起身。
一夜都过去了,她这边肯定是没有找到人,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找到呢。
她扫视了一圈身处的位置,并没有抬步。
她在找着另外的一个人——原本跟她一起的,可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
正在犹豫是继续等着,还是动身边走边找之时,人,回来了。
“樂儿,你醒啦?”
殷洛过来,手上拿了几粒野果。
“你怎么离开了?”南宫樂问他。
“我又把那边找了一圈……”殷洛指着身后的方向,再转回头时,把野果给了南宫樂。
明显,他这是一个人回来。
一样,还是不见青璃的影子。
南宫樂接过野果,并没有直接吃,虽然她的口真的渴得紧。
奔波了一夜,能不口渴嘛。
看南宫樂落眸担心着的面容,殷洛安慰她道:“我们这就回天医阁,你别太担心了,说不定,青璃嫂嫂已经被找到回到天医阁了。”
南宫樂没有说话,跟殷洛一起寻着天医阁的方向而回。
刚出了那片郊林,南宫樂第一眼就看到那个他们都殷殷切切在极力寻找着的身影。
“嫂嫂!”南宫樂向着那身影奔去。
那手里还没吃的野果,一激动,就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殷洛只能跟着捡起亦忙过去。
“樂儿。”青璃唤到。
南宫樂到青璃面前,特别看了她身后,有没有风戚戚他们的影子,等安下心来,才又特别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打量着道:“嫂嫂,那个风戚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现在怎么样?”
其实他们都知道,哪怕风戚戚不会直接伤害她,但但凡落入风戚戚手里,难免还是要遭罪的。
青璃扶着南宫樂的一双手臂:“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南宫樂的脸上,终于想起来笑了:“你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大哥还要直接追去天幽派呢。”
“那商哥现在人呢?”青璃一听南宫商要追去天幽派就急了。
“不知道,我们分头找了你一夜,现在他们可能还在找。”南宫樂说:“所以我们现在赶快回去天医阁吧。”
“好!”
……
“嫂嫂,你是怎么脱离风戚戚身边的?是风戚戚放了你吗?”
不然,她一定不可能摆脱风戚戚的控制。
“算,是吧……”
在亦夙翎君放她走的时候,风戚戚没有阻拦,更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就应该是放了她吧。
“那她的伤怎么样?”
当然,南宫樂这不是在关心她。
“她身边有人照顾,没事。”
“我还是不太相信,风戚戚,她真的,放了你?”
她青璃是谁啊,可是南宫商的妻子,南宫家的夫人。
风戚戚,真的会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还放她回来?!
——
日光越来越暖。
亦夙翎君带着风戚戚从夜里就找到的一个山泉处,到白日暖时,风戚戚褪去了身上带血的衣衫,赤着身,穿了亦夙翎君的外衫,在一块平滑的山石上晒太阳。
阳光正好,要不是身上还带有伤,她真想去淋着那山泉的倾泻,洗个澡呢。
而亦夙翎君,只穿着素色的内衫,正在泉水边,为风戚戚洗着血渍的衣衫。
风戚戚的眼角有笑,望着那为她动手洗衣衫的人,内心深处,只觉比那天边的日光,还要温暖百倍。
衣衫洗好,从外衫,到内衫,铺在一块块光滑洁净的石块上晾晒。
亦夙翎君过去风戚戚的身边。
他伸手,掀开她胸前的衣衫,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好像看上去算是治的不错的了——
也是,自她受伤,每每行动,都是他抱在怀的,肯定就养的好些。
更何况,还有青璃找的那些草药。
重新遮好她胸前那衣衫,亦夙翎君坐在风戚戚面前,迎面感受着日光的暖。
黑布银纹的衣衫下面,一双白皙嫩滑的双腿露在外。
风戚戚望着身上的衣衫说:“告诉你,我可是第一次穿这深颜色的衣衫,还真的是丑。”
亦夙翎君把面容收回,睁开双眼,望了望那衣衫道:“丑吗?”
他神情,纵使是肃然着的,都会让人感觉是带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明媚。
风戚戚唇角勾惑,扭了一下身,把背拥进亦夙翎君的怀里,在他脸侧说:“你穿自然不会,可是在我身上就会。”
亦夙翎君低眸又看了看穿在她身上,只显得略宽松的衣衫道:“我觉得还好啊。”
“真的吗?”风戚戚问。
亦夙翎君一脸确定。
亦夙翎君的这态度,应该是作为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看到的,她风戚戚,虽不是一般二般的女人,却终归也是女人。
风戚戚把头靠在亦夙翎君的前肩,靠在他怀里,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也仰着面,任由阳光的照射。
亦夙翎君只自然地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风戚戚闭着眼的面容是带笑的,那听着山泉瀑布的倾泻,好似乐章的节奏。
是她心间,快乐的好似有乐章在响。
跟着心间的节奏,轻晃动着身子,道:“这个地方真好。”
云山圣殿之上虽也什么都好,就是不接地气,更别说这种山泉了。
那山泉的顶处,总有鸟儿时不时挥动着翅膀,并发出好似求爱的鸣叫。
而云山圣殿之上,别说鸟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上去。
“你说,我们就在这里,就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该有多好。”她又说。
“你要喜欢,如果没人找来,可以多待些时候。”他道。
“真的?”
她现在特别像一个小孩子,时不时就发出充满喜悦着的不确定的疑问。
“只要你想,自然是真的。”他稍低了头,在她耳畔呢喃着。
她觉得有些痒,缩了下脖子:“那我可就在这儿养伤了,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去云山圣殿。我特别想在这里洗个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