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他相信,如果只有一个对他足够真诚的人,一定会是殷尚卿。
“是!”
果然,殷尚卿领命。
虽然,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有,我并不想等很久。”
他这是在告诉他,他的时间不多,最后速战速决。
殷尚卿执剑,低了低首。
“听了这么久,该听够了吧!”亦夙翎君突然冷不丁的道。
殷尚卿抬头。
只见,他的少主,突然目光一寒,对着一旁的咋草丛望过去。随即,有一股气,过去,震开那草丛,将那草丛中的人的身体,定住。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瞠目地瞪着他们的放心。
殷尚卿心下一惊,那面容他太熟悉不过。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殷慕晴!
殷慕晴的脸上还是惊恐,当然,还带有愤怒,努力想要动身体,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亦夙翎君已经隔空用气封住了她的穴道。
亦夙翎君眼底恢复平静,他当是谁呢,不过一个小丫头。
他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碾死的一个小丫头。
殷尚卿却连后背都在渗着汗。
他知道,听到他们这样的谈话,亦夙翎君肯定是不会放过殷慕晴的。而殷慕晴知道他暗中在听亦夙翎君的令,甚至还要去毒杀风翎寒,一定不会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
比如说,她眼中此刻的愤慨,就是在对他殷尚卿。
她就是愤怒。
他怎么可以听这个魔头的令!
而且还要去害风翎寒!
一个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小丫头不足为患,但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想该怎么处理她。
处理?
还能有比死还有干净,一了百了的方式吗?!
亦夙翎君手下隐隐又在运着气,是想给这丫头一个痛快了。
殷尚卿突然跪地:“少主,你不能杀她!”
亦夙翎君望了望他:“不能?”
他现在还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殷尚卿自然知道,现在的他的少主,比从前还要阴狠百倍,可是殷慕晴,他不能不救,忙道:“她不是别人,是殷家堡的小姐,她是少主您的亲妹妹!”
亲妹妹?
“殷尚卿你过糊涂了吧,殷家堡,最多只有季芩儿一个小姐,哪里还有什么小姐!”
他哪里还有什么亲妹妹。
“殷尚卿不敢胡乱说,她确实是少主您的妹妹,她是老庄主在外的私生女,如果少主不信,可以去问夫人。夫人是一直都是知道的!”
私生女?
他好像有些印象了,他的母亲曾经囚禁了一个女人,这事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所以,这个小丫头,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父亲的女儿?!
“是又怎么样,我可以不杀她,但是你能保证,对我们说的话,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吗?”亦夙翎君睨着殷尚卿。
他是看出来,他这是把这丫头当成主子了。
但这样,他从未有过印象的妹妹,他并没有对其亲情的感觉呢!
“或者,她可以站在我们这一边?”亦夙翎君之后又加了句。
“呸——”殷慕晴那边突然说话:“我只有一个哥哥,就是殷家堡的少庄主殷洛,是跟南宫小姐成亲的殷洛,才不会是你这个魔头!”
面对亦夙翎君,天幽派现在的魔头首领亦夙翎君,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可这就是她心里的话,在她心里,只有救了她娘亲,并承认她,让她娘亲死后,还感觉有亲人的殷洛。
愤慨,为什么,据说,才是真正殷家堡少庄主的这个魔头,跟现在的殷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很好,这样,我们都能省不少事。”
她居然愿意认那个殷洛做哥哥,那他就成全她。
“少主!”殷尚卿见他的少主对殷慕晴的身份并没有多少恻隐之心,只能自己求了:“求少主,就放了她吧,就当是看在老庄主的面上放了她!”他们的父亲,肯定不想见到,他的儿子,要亲手杀了他的女儿。“把她交给属下,属下一定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她坏事!”……“求少主相信殷尚卿一次!”
殷尚卿这样苦苦求他,亦夙翎君,突然懒得动手了。
“你说的,自己处理好,不然,我可不会管什么哥哥、妹妹的,我,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妹妹!”亦夙翎君最后瞥了一眼殷慕晴,说完,飞身离去。
殷尚卿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过了良久,他才起身,往殷慕晴身边去。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听到了他跟亦夙翎君的所有对话,就像亦夙翎君说的,他必须得将她处理好。
望着朝她过来的殷尚卿,殷慕晴已经怒红了眼眶:“你真的要杀风阁主?”
殷尚卿不由顿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之后继续到她身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天幽派的魔头啊!你到底是为什么!”殷慕晴质问着。
殷尚卿望着殷慕晴:“因为,他是我的少主。”
当他说完这句话,殷慕晴晕了过去。
被殷尚卿击晕。
带着晕沉过去的殷慕晴,城里是肯定不能回的,找了一处山林,在山林里面,寻到一户人家。
陈旧的房屋,不大的小院,不见有男人,只见一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孩子都不大,小的刚能走路,大的不过十来岁。
“她是我的妹妹,在这山里,遇到毒物,中了邪毒,需要快点找到解药,但我又不能带着她寻找,所以,想把她先放在你这里。我会尽快回来的。”殷尚卿对那妇人说。
那妇人见此,第一反应,肯定有所迟疑。
要是他找不到解药,赶不回来,死在了这里,她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要怎么办!
“这个给你……”殷尚卿拿出一锭银子:“你放心,她就只是晕过去,这毒要不了人命,只要你好好照顾她。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
虽然还是有所迟疑,但是他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哪里见过银锭子,点头接过。
“过这一晚,她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你可以喂她一点水。”殷尚卿走时,最后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