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对,季钟廷没那么多人,他想控制我的话,就只能在一个地方,而不可能分头行动,我给他的信息是,我们只发现了一个窃听器,之后说要撤,但是接着第二个窃听器也被毁了,他们就会觉得,之前的信息是在骗他们,但是我也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撤不撤他们就只能猜,正常人这个时候一定是选择撤退的,但是季钟廷显然不觉得我是正常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之前每次对上的时候都那么谨慎了,他认为我们会选择非正常人的路,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说撤,就是撤。”
小花默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看着依旧没有解开的眉头。多半是一知半解,但他也不将这种心机上的事情当做是自己的任务,很快也就放下了,跟着江仄走进一个房间,爬到一个衣柜后面,推开“墙”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室,看着江仄在地下室里面转了一圈,不由问道:“怎么?”
江仄拍了拍额头答道:“大意了,这地下室信号有点差啊……”
“……”说实话小花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把江仄跟心机深沉的那种形象联系到一起。
江仄将手机关机后,给自己搬了个板凳坐上去,有些无聊地拿着一个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小花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小马扎坐到一边问道:“现在,干什么?”
“哦,坐这等着吧。”
“啊?”小花第一次表示惊愕。
江仄微微勾唇道:“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先等着吧。”
“我们,做什么?”
江仄在地上的画的某处圈了个圈:“抢货。”
“抢?”
“抢不到就毁掉。”江仄说着又在圈里面画了个叉:“现在呢,就是不能让季钟廷得利,能打压他的同时给自己点好处最好,如果没有好处,就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让他吃亏,绝对要压制他的发展,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准确来说,是拖得越久我们就越安全。”
半个小时后,在海边的一处与江仄所在的地方遥遥相对的地方,季钟廷一只手按着耳朵上的一个耳机,另一只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目光有些发寒。
半个小时前,他在上次货物被炸之后就安在那个地方的窃听器终于传来了动静,虽然是江仄的挑衅,但是几句话他还不至于有什么心里波动,但是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他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附近不是有人吗?去查查他们到底撤了没有?”两个窃听器都再接收不到信号之后,他就利落地这样安排了,他没工夫跟江仄玩你猜我猜不猜或者是躲猫猫的游戏,直接去看一眼不就清楚了?
“房间里没有人。”
“周围没有他们的踪迹。”
“他们离开了。”
“沿海公路上发现了他们的车子。”
这是传来的消息,如果不是说话的人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信,他绝对会怀疑这是一个计谋,实际上,这本身就是一个计谋。
在他不断怀疑的时候,江仄正在教小花什么叫鼠目寸光,还有杯弓蛇影。
而就在十分钟前,一声枪声蓦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声声海浪和风声里,一艘停在码头的船上点亮了一盏明黄的灯,挂在在船头,季钟廷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人手或多或少地被人用枪或者匕首控制在沙滩上,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笑眯眯地坐在一个木桩上笑着问道:“这批货里,都有些什么啊?”
“你没走?”
“你还在这呢?我怎么能走呢?”
“那……”季钟廷不再在夜里做出虚假的伪装,阴冷的目光扫向他的几个传递消息的人。
“哎,别想多了,”江仄像是很好心地制止道:“别人伪装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我找了好久才找着颜值那么高的人呢。”
小花有些了然,为什么要等在地下室了,虽然还有些心机不是很懂,但是现在要做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看了一眼季钟廷,又看了看江仄,用疑问的语气问道:“鼠目寸光?”
“哎,真聪明。”江仄笑着比了个大拇指,随即又跟季钟廷说道:“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季总别放在心上啊。”
“江大总裁还真是有够闲的,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不累吗?”季钟廷咬牙切齿。
“累啊,但是为了以后轻松点,现在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杀了我?”季钟廷渐渐冷静下来,竟然露出一起微笑。
“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江仄劝道,眼中却闪过寒光,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很想杀了面前这个人,但是他不能,先不说他本就不以杀人为好,从接触这个道路开始,真正死在他手上的人寥寥无几,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的手上沾染过多的鲜血,就将慢慢失去拥抱那个人的资格。
还有一个原因,一个更大的原因,如果季钟廷死了,GS在曲台唯一的帮手没有了,江仄现在鞭长莫及的美国境内,GS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激怒了这个不知底细的势力,江仄不清楚会承受怎么样的代价。
他暂时,还不敢拿包括周小易在内的人的安危当作赌注,去换季钟廷的命来发泄自己的一人的情绪。
“季总,”江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船只的方向说道:“下次我们就换条路走吧,海上,可是我的地盘了。”
季钟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着自己面前带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样貌的少年稳稳地端着一把枪对着自己,咬了咬牙关,说道:“动手!”
江仄从木桩上跳下来,船只所在的地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燃起的火势绝对是早有准备的,江仄眼睛微眯,问向旁边一个人:“上面还有人吗?”
“没有我们的人。”后者很快答道,但说罢却看了季钟廷一眼。
江仄点了点头,立刻明白过来,拧着眉讽刺道:“你可真狠啊,我更好奇了,上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决然地毁掉。”
“这就不需要你知道了吧?”季钟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江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问道:“火能救吗?”
“救不了了。”从海边跑过来一个人说道:“整个船都跟汽油浸泡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