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越来越想做些什么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了。
尤其当他知道那个在寻找自己那个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被母亲带着逃跑的孩子的时候,找到了江仄的母亲,江岐北的妻子的时候,这种想法就猛地在他的脑海里膨胀爆炸了。
如果自己身在美国,也能够操控这个城市的生死休憩的话,应该会很有意思吧,一定,能让自己满足吧。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那么配合地就同意了那种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判上死刑的事情,也没有想到那三个看上去很有用的保镖只是一些药物就已经全部臣服,这种超出他的想象的力量,这让他无比兴奋。
他开始不断寻找这样的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挣扎着成长的样子,他竟然有些难言的期待,期待每一次和这群人的交锋,甚至,出现了之前那个黑衣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的想法。
他想把这个所谓的人民的守护者,带到自己的身边,变成自己的继承者。
但是就在短短地几个月里,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那个不可知的儿子,那个江岐北的儿子,还有季钟廷,明明,一切都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全都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达到他想要的期许,并且,越来越差。
直到现在,他看着面前已经一年半没有见面的两个“老不死”的,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饮品店。
而江岐北淡淡地摊在椅子上,丝毫不在意这个人的离开,只是将勺子扔进了被子里面,里面的咖啡晃了晃,溅到了桌子上。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任秉章双手插在口袋里,颇为不解。
“你难道不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吗?”江岐北说这话的时候,简直跟江仄一个样子。
任秉章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知道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江岐北很惊讶地问道:“你觉得他是哀兵?”
“我觉得你是骄兵。”任秉章不想打嘴官司。
“你难道不觉得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坏了吗?”江岐北说完看着外面的海面轻轻勾起唇角说道:“格局狭小的人,拥有再庞大的势力都是没有用的哦。”
而中国某座山上,一个脸上涂着迷彩的男人坐在一个坑里闭着眼睛,冬天的初阳已经升了起来,透过一层层的树叶洒在男人的脸上,看得清楚他额头上的汗水。
“喂,顾应然,你没事吧?”
雒川初的声音不断传来,顾应然终于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透着惊慌和后怕,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定神看向雒川初,然后低下头揉了揉眉心让自己舒缓下来。
“我说,你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是啊。”顾应然回答的毫不犹豫:“一个超级可怕的噩梦啊。”
雒川初张了张嘴,最终扔了一块压缩饼干在顾应然的身上。
“现在什么时候了?”顾应然一边拆着饼干一边问道。
“早上八点半,”雒川初在顾应然的身边坐了下来,有些无奈地问道:“我说,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计划?”顾应然回答得很理所应然。
“啊?”雒川初睁大了眼睛说道:“大哥,我们可是已经没干粮了啊。”
顾应然愣了愣,将只吃了一口的饼干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张地图,研究了一会儿说道:“往这个方向一直走,我们就能出山,不顾山外很可能有人把守,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然后你带路,去找你说的你认识的那个姓顾的人。”
“你是说顾有懿?”雒川初一边掂着东西跟上去一边问道。
“对。”
“你找他做什么?他不会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你觉得呢?”顾应然往后面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会是,你哥哥吧?”雒川初有些结巴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你真聪明。”顾应然夸得一点都不走心,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他的话,听他温润的声音一定会被蒙蔽的,以为这是一个礼貌的赞扬一类的,但是很不巧,雒川初不会。
“他真的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有一个弟弟啊?”雒川初好奇地追上去问道。
“如果不是重名重姓的话,应该就是他没错了,”顾应然一边挑着不容易留下痕迹的路一边说道:“不过他应该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我这么个弟弟吧?”
“为什么?你们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顾应然停了一会儿,扭过头很认真地说道:“你真聪明。”
雒川初被噎了一下,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夸自己,但是这也不是很重要了,相比这些,他更好奇的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顾有懿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还有就是找到了顾有懿他们又能够做什么呢?
“你好歹多说几句啊。”他有些不满地说道。虽然已经相识了两年,但是雒川初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了解少的出奇,但是反观他的话,连余望的存在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自己之前无意识的提到了顾有懿的时候,这个人表现得是有那么一点激动,但是谁能知道那就是他的哥哥啊,世上姓顾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会这么巧呢?
“你想知道什么?”顾应然很给面子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顾有懿就是你的哥哥的?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啊?”雒川初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了解这些的地步了,但是他也不是没有脸色的,连忙说道:“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没什么好说的。”顾应然有些淡漠地说道。
就在雒川初以为他生气了而有些愧疚和失落的时候,顾应然却突然扭过头勾起了唇角轻笑着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啊。”
“啊?”雒川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应然重新扭过头边走边说:“因为出事的时候我才两岁而已,后来也只是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叫顾有懿而已,至于他在哪,在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哦……”雒川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抬头问道:“那我们找到了他应该怎么办啊?我们已经是通缉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