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医生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我怕是救不了你这位朋友。”
“为什么?”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我心如死水。
“你这……朋友。”医生看起来如鲠在喉。“作为医生我知道这样说是逃避责任,但你这朋友我真得无药可救。”
”怎么会?她只是受了伤而已,也不是致命伤,为什么就救不了了。”
我历经千辛万险把她带到这里,得到的结果却是无法医治,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医生把自己长满冻疮的手伸给我看。“你这朋友失血过多了,必须要即使输血才行,可她的血型恕我见识短,我真的判断不出。她的血液不属于任何一种当今世界有记载的血型,而且根本没有温度,换句话说她是冷血的,这让我怎么救?”
“你看我的手,就是刚刚粘上了她的血液就冻伤成这个样子。”
我仔细看看了一眼他的手,除了冻疮之外,上面还凝结了一层红色的冰晶。
“这……医生,这就一点希望也没有吗?”我说。
“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但事实上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稀有人种,他们的血型跟别人都不相同。”医生心情也是坠落到了低谷,也许见到一个伤患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而且我的小诊所根本也没有血液库。”
我想都没想就撸起了袖子。“医生,你抽我的血!”
医生苦涩地笑起来。“小伙子,我知道你很想救你的朋友,但你难道没听明白我刚刚说的话吗?你的血型是不可能与她匹配的。”
“我!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
医生万分无奈。“你这o型血只是针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的。你这朋友明显和我们不在一个体系内,你的血能有什么用?”
“求求你!不妨试一下,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我哀求到。
医生狠心地摇了摇头。“小伙子,我如果把你的血输给她,导致了排异反应,她就会当场死亡,那这责任就落在我的头上了,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黑衣少女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咳嗽着,随即又昏厥过去。
“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我情急之下,怒吼道。“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他也怒火中烧,马上跟我对峙起来。“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好吧!既然非想要自作主张,那我就抽一些你的血跟你朋友混合,如果血液凝集了,你就识相地赶快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
一根针管狠狠插进了手臂上的静脉,他毫不留情地吸走了我大管的血,然后装在一个小试管中,又从少女的伤口处吸了几滴,将两者混合在了一起。
“有什么现象你自己看吧。”说完那医生就一脸怒气将试管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无法形容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这个小试管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剧烈的反应,两团红色看起来是那样格格不入,试管壁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炙如烈火,两种颜色的血液在试管内上下分层,里面发出刺耳的爆裂声。玻璃外壁很快就变得像塑料一样粗躁脆弱。
我几乎绝望了,看来真如这医生所说,她的血液是和我们正常人完全不同的,试管中只是少量的混杂就发生了这样剧烈的反应,倘若刚刚真的把血输给她,那她估计会当场毙命。
可是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试管中那两团鲜血本来已经完全分层了,凝固成相互独立地两块。可是不知为何,此刻这两块固体又莫名其妙地交融在了一起,相互红色相互融合、相互稀释,竟然转眼间就化为一体,变得和正常人的血液无异。
“老板!你快看!”我连忙把试管递了回去,此刻医生正在一旁闷闷不乐。
“这!这是怎么回事!”医生看到一试管鲜活的血液,惊讶不已。“你们两个完全不同的血液怎么会融合在了一起!真是见鬼了!”
“现在能救她了吧。”
医生连连点头。“能救能救,你赶快坐去那边,我要给你抽血。”
“今天真是见鬼了!”医生边火急火燎地收拾着医用器材。
“可能要抽你不少血。”他用橡胶紧紧捆住我的手臂,稍微做了些处理就又把针头又扎进了我的静脉。
一股缓缓而来的疼痛,慢慢我就陷入了眩晕。
“小伙子,你快过来!”
我被叫醒的时候,医生已经把我的血装进吊瓶在给黑衣少女打点滴了。
“小伙子,你过来,把你朋友的上衣解下来。”医生焦急地说。“快点!我要赶紧给她处理伤口。”
我傻站在原地,迟迟迈不起脚步。
“这......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血你都肯抽,让你过来给她把上衣脱下来你倒婆婆妈妈起来。”医生不耐烦地招呼着我。“我这边都消毒了,你难道让我来脱吗?”
我咬咬牙走了过去,紧闭着双眼开始把她的衣服往上褪。她的紧身衣渗透满了冰凉的血液,紧紧贴在皮肤上,我又怕会碰到她的伤口,引起更大的失血,急得满头大汗始终没能把她的上衣脱下来。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毛病!她衣服拉链在后背上!”
我把手探到她的后背上,果真有条长长的拉链,我笨拙地从上到下把拉链拉开,紧身衣也随之滑落而下。
白玉般的酮体尽收眼底。胸口处的创伤此刻就像一朵盛开在白雪上的玫瑰。不留神碰到她柔嫩的皮肤就感觉心头一颤,触电般把手缩回去。
一时间头脑一热,低头竟滴在她紧致的小腹上几滴血花。
真是丢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流鼻血了。
医生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小伙子,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你快到一旁休息吧”
医生开始用酒精清理伤口,然后开始准备用针线缝合。
我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少女此刻赤身裸体的,实在也不好意思再走近。
医生针还没有扎进去,就发出一声尖叫。
“啊!小伙子!你......你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进一看,自己也吓得目瞪口呆。
少女胸口刚刚还鲜血直流的伤口,此刻竟然正在快速愈合,坏死的皮肉在滋滋地冒着白烟。
这快速的复原就发生在几秒之间,很快那个血窟窿就消失不见了。
她身上竟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凋落的白兰花一瞬间重新绽放。
她嘴唇突然动了动,嘴里蹦出几句虚弱的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wai”
“wai”
“鬼!”医生顾不得换下手术费拔腿就往门口跑去。“见鬼了!”
他拿着根木棍对着我,惶恐地说。“你别过来。”
然后破门而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