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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尽皆知。”
卓明月有条不紊的整理衣衫。
宴清风强行把体内涌起的躁热压制下去,提醒道:“皇帝对贵妃不是这样,当年贵妃嫁给皇帝之前,旁人言语轻辱贵妃,皇帝把人揍了。”
“你也说了,当时还没嫁。男人不都这样,没得到的时候,竭尽所能的表现。”
说完,卓明月觉得自己话多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药,是长公主下的。”
宴清风眯起眼,“你如何知道?”
他和段云锦是夫妻,旁人不该想到此处才对。
“长公主隔三差五就来同皇上抱怨,我自然听了几嘴,”卓明月意有所指,“今日一大早的,皇上给长公主出主意,我也听见了。”
皇帝和宴清风这君臣之间,早已有了一条不合缝合的裂缝。宴清风一向当段云锦是妹妹,对她宽厚几分。
可若是,这个妹妹表里不一,一心只向着亲皇兄呢?宴清风可还会待她一如当初?
宴清风被体内的异样折磨得十分难捱,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如飘在云雾中一般。
他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痛觉使他神智维持清晰,“皇帝在意皇室颜面,哪怕会给云锦出主意,不会教唆她做出这样下作的事。”
“那你就想错了,”卓明月深深道,“美人计都用了,手段下作又何妨呢?毕竟你宴氏如此功高,动辄一位公主,也是值的。”
她话只说一半。
功高的后面两字便是盖主。
这些,他自然会去多想。
外头晴姑姑一声又一声唤着“淑妃娘娘”。
一会儿不见人,自然是寻得着急了。
卓明月转身往外走。
宴清风等她离开后片刻,才走出去,一头扎进了就近的静心湖。
水花巨大,惹来不少人围观。
他在水里泡了半晌,起来时,宣王和大长公主都匆匆赶到了。
岸边围了不少人。
梁王,丞相,几位尚书,太傅,还有许多婢女侍卫,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过来看热闹了。
宣王把他从水里拉起来,神情凝重。
“你这是做什么?”
宴清风扫了眼四周,毫不避讳的道:“被下了合欢散。”
段知菁惊愕:“哪个贱婢大白天的给你下合欢散?”
四下窃语声一片。
都在猜测着这个急不可耐爬上他床,又落空的女人到底是谁。
在众人的目光下,宴清风画蛇添足的说了句,“家事,不要声张。”
……
宴清风回屋去更衣。
土豆向他回话,“长公主今早的确去了皇上寝宫。”
那么看来,淑妃确实没有撒谎。
宴清风突兀问:“淑妃,是父亲安排的?”
父亲母亲和青菱,都不支持对淑妃动手,淑妃才会明里暗里的提醒他,皇帝的忌惮。
如今想来,如意失宠,那在皇帝身边再安排个人,的确是父亲能做出来的事。
土豆神色有些别扭。
“将军这么想,也行。”
只有他知道,卓明月回去皇帝身边到底是想干什么。横竖她也并非宴氏的敌人,或许将来还能是盟友。
宴清风若有所思。
“所以我不碰段云锦,是因厌恶,而不是因为我不行。”
他会娶段云锦,估计也是皇帝的安排了。
土豆诧异道:“将军以为自己不行?”
宴清风笑了笑,不再多说。
他衣服穿到一半。
段云锦疯了似的闯进来,披头散发,满面泪痕,揪住他的衣襟,嘶吼道:“你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瞎说!”
“瞎说么,”宴清风冷漠的看着她,“哪句不是实话。”
段云锦捶打他胸膛。
“你让我怎么活!我的名声不要了吗?宴清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宴清风拽着她肩肘,把她拎到一边。
“你做的出来,就不要怕被说。”
“我做什么了,不就给你吃个药!我们成亲到现在,你尽过一次夫君的责任吗,我给你下药怎么了,那都你该做的!”
宴清风从来不觉得段云锦烦人,现在瞅着,越瞅越厌烦。
他叉起腰,盯着她道:“婚事怎么来的,你该清楚,你皇兄出的主意,你就找他负责去。”
段云锦双眸猛地缩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她没有反驳这句话。
宴清风便当她是默认了,皱了皱眉,“行了,你养面首不怕人说,这件事矫情什么。要么和离,要么闭嘴。”
段云锦被他的凉薄怔了怔。
用午膳时还好好说话的,怎么下过药之后,就对她完全不一样了?
她嘴里咬牙切齿的嘟囔了句,“卓明月你个贱人。”
随后抹了泪转身跑出去。
土豆瞪她的背影。都到这会儿了,居然还在怪卓姑娘,真是无可救药。
宴清风看向土豆。
“卓明月是谁?”
土豆一愣,支支吾吾道:“是,是长公主身边的哪个婢女吧?她怪人办事不力?这我也不知道啊。”
宴清风觉得他反应有点奇怪。
不知道就不知道,慌什么。
但他也没有多问。
-
卓明月在皇帝寝宫的隔间里小憩,隔壁段云锦的哭声把她从梦中拉醒。
“皇兄,他太过分了,我活不下去了,我去死了算了!”
段以珩合上奏折,头疼不已的捏了捏眉心,“不是告诉你慢慢来,你为什么要下药?”
他了解宴清风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做出这种事来,只会叫宴清风离她更远。
段云锦恨恨道:“是卓明月的鬼魂,骗我说清风喜欢合欢散,我才用的。”
段以珩往隔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卓明月?”
“千真万确!就今早皇兄走之后,她出现在这里的哄骗我的。我要是死了,下地府也不能放过她。”
段云锦现在是不怕什么鬼魂了,她已经不想活了。
“她说,你就信,”段以珩拿笔杆敲了敲她脑袋,“自己没脑子,怪得了谁?”
隔间里,卓明月无声笑了笑。
段云锦又在那哭,“我想着,我们本就是夫妻,我就算对他用合欢散又如何呢,谁能料到他会闹到人尽皆知啊!他这是逼我去死啊!”
她说来说去就这几句,段以珩听的有些烦了。
“这不没死,”段以珩不耐道,“做都做了,被人说就说了,说说又不会掉块肉,人活一世,有谁不被说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