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主祭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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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人性之脓的不死人被来自高墙更上层的羽翼骑士解决，混乱的城门在骑士和守卫士兵的组织下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剩下几个不死人并未再出现异变的情况，而虚弱的他们也没有趁乱逃跑，反倒因为瘫倒在地而躲过了一劫。

受伤的士兵被同伴们扶起，送往教堂由祭司进行治疗，两名负责押送不死人的骑士则继续中断的工作，将他们送往城外的聚落。

不过这一回，市民们都带着惊恐的眼神与他们拉开了距离，频繁出现这样的情况，城里的变故已经让很多普通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天哪，他们就把随时可能变成这种怪物的家伙全送到我们村里？”

葛雷拉特原本以为那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活尸的不死人就已经是大麻烦了，但现在才知道，这些不死人里面竟然还有一些会变成更可怕的怪物。

“这是你们的国王造成的，他在散播一种毒液，这种毒液会使得不死人被诱发出人性之脓。”

在张霖的话音落下后，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更多白色的雪花，无论是骑士们还是市民们都感到十分诧异，要知道，除了远方的伊鲁席尔一直处于冰雪之中，洛斯里克城市从来不会出现这种天气的。

葛雷拉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霖，虽然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这样的大人物没必要欺骗自己这样一个小偷，“国王大人他疯了吗？”

“是的，扭曲的思想和疯狂的实验已经让你们的国王成了怪物......”

张霖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个故事一样，一点一点地刺激着身边的葛雷拉特。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带着那个蠢女人一起离开，到卡塔利纳、库尔兰，要不就去卡里姆，至于伊鲁席尔和大沼估计不适合一个小偷和老妇人居住。”葛雷拉特一边紧张地自语，一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城里。

张霖回头看了葛雷拉特一眼，“这里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了，你先离开这里吧，保护好你那老母亲。”

“诶？你不和我一起离开吗？”

“我还有事情要做，如果那时候你还没离开的话，我会过来找你的，你最好不要乱跑。”

“好的，好的，那你注意安全，”葛雷拉特点点头，转身就往大桥上跑去，不过没跑两步他又停住脚步，对张霖喊道：“咱们回头见！”

看着葛雷拉特远去的背影，那奇葩造型的帽子使得他的身影就像是只逃跑的老鼠，不由有些好笑，张霖耸耸肩，往城里走去。

洛斯里克的高墙之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在红色披风的骑士带领下巡视着，在高墙之上，他们可以直接监视到下城区发生的事情以及城外不死聚落的状况。

高墙并不仅仅是用来包围王城的城墙，也是骑士们的驻地，这里有着存储着战争装备的军械库以及关押犯人的高塔，还有着教授骑士传颂奇迹的礼拜堂。

原本应该待在下层区大教堂的主祭正在高墙之上和洛斯里克的骑士长正在商量着要事，随行的只有几名修女和与洛斯里克制服迥异的骑士。

“城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骑士长一手撑在墙垛之上，高墙上的大风使得鲜红的披风不断飞舞。

“伊鲁席尔的沙利万教宗请求暗月骑士团前来帮助我们。”主祭沙哑的声音在黑色的祭祀长袍下传出，“那些立下暗月誓约的骑士更加擅长应对这种深渊力量。”

“可我的骑士和士兵每天都有变成不死人的情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送去埋葬。”

主祭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不久就会有更多的暗月之剑来到王城，他们将会在幽邃教堂集合，随后便赶到这里，我们只求能尽力控制住现在的局面。但问题的根源依然是传火，如果王子殿下再拖延下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那时候整个王城都只会剩下不死人和活尸。”

“我们一直无法见到国王陛下，洛里安王子和二王子殿下在书库里也一直未曾露面。”骑士长的金属手套在石墙上扯出一片白痕，苦恼和无奈让他有些焦躁。

“或许我们需要再做点什么，”主祭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王子殿下不肯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我们不能坐视这座城市的的人们和整座城一起沦陷，......”

“请恕我打断您的话，主祭阁下，你是想让我们强行进入大书库，对二王子殿下进行逼宫吗？这无疑是反叛的行为，这是对我们誓言和忠诚的亵渎。”骑士长打断了主祭的话语，“我们的职责是保卫王城！”

“可我们还能怎么做？”被打断的主祭有些气恼，“你在高墙上只需要派遣骑士押解那些变成不死人的平民，而我，我在教堂里每天都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不死人通过城门被送到城外变成活尸，他们每次都会经过教堂前，那些理智尚存的可怜人会大声祈祷渴望得到庇佑，但我却无能为力，你能告诉我，洛斯里克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骑士长一时间被主祭爆发出来的话语说得哑口无言。

主祭沉默了片刻，还是再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会进行两手准备，被冠以英雄名号的古达就在洛斯里克附近，我会通知将他召唤前来。”

洛斯里克王室进行的传火仪式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顺利进行，很可能那一代的王子还未培养好就需要进行传火，而这时候，就需要那些有着英雄之名的强大存在赶往洛斯里克，在传火的间隙中以英雄之身接替传火之位，成为新的薪王。

不是随便的人都能被称作英雄，担任薪王的人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够给火焰提供足够的柴薪，而这个时期，只有古达一人被认可为英雄。

“希望不要等到只能敲响钟声来唤醒那些古老薪王的糟糕局面。”主祭的话语越发沉重，“你想办法通知大王子殿下，他不会轻易抛弃责任，在古达到来之前，打开庭院通往祭祀场的道路，尽快进行传火仪式。”

“呜——”

嘹亮的号角声在大书库下方的龙训练场上响起，那是召集骑士的声音。

“或许还有转机。”骑士长凝望着大书库的方向，随后看向主祭，“我先告退，主祭阁下。”

骑士们迅速整队向大书库出发，主祭皱着眉头望向王宫深处的庭院，那里飘出来的雪花状物体让她感觉到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