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结晶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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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坡之上的废墟看起来过去应该是一处庭院，荒废的程度比下方那片区域要好上许多。

路口处被特意用粗壮的木桩分割出一条仅供两人并行的入口。

在张霖到来之前，这处庭院废墟中看不到一丁点火光，但当他的脚步刚踏上地面铺就的石砖上时，四周的石制火盆突然冒起了火焰，一下子就将此地给照亮。

下一刻，三个身影突然在另外三处墙角边浮现出来，那出现的方式就像是从地下钻出来一样。

“说出你的来意，外来者！”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手中出现一颗散发着紫色光辉的法球，宽大的黑色长袍在法力的涌动下不断摆动，超大号的布制斗笠下是一副被乌鸦面具遮盖住的面容，三者的声音在庭院中重叠在一起。

紧接着一堆冰晶一般的地刺拔地而起，围绕在张霖身边，限制着他的行动，这颇有一言不发就动手的节奏，不过对方毕竟没有直接攻击他本人，说明还不算是完全蛮不讲理的那种。

张霖伸手敲了敲身边被火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的晶体，硬度很高，而且上面那密集的尖刺看上去就有不错的杀伤力。

“我从洛斯里克过来，无意冒犯你，魔法师阁下，”张霖打量着对方，随即又摊了摊手，虽然看似不做防备，但是却再次给自己的圣光护罩叠了一层，“我在下方的废墟中被人袭击，一路追踪来到这里。”

“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张霖想了想，将主祭给他的小环旗和青教誓约的那块徽记一起掏了出来。

“如何，这些应该足够了吧，我只是接受洛斯里克伊玛主祭的委托前往幽邃教堂送信，”张霖一边展示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应该是大书库的两位长老之一，而刚才袭击者特意往你这跑，再加上所使用的是法兰不死队那种改造过的法术，她是你的徒弟还是？”

张霖的话音落下，应该是被人称作结晶老者的老法师右手一挥，在张霖警惕的眼神中撤去了两处墙角的身影，那是十分高明的分身法术，不仅完美的模拟了本体，甚至还能随本体一起使用法术，于此同时围在张霖身边的魔法结晶也破裂成一地逐渐淡去的碎片。

“这的确是一场误会，还有，她是我的女儿，”老法师将手中举着的魔法晶球放了下来，“你很有见识，洛斯里克的骑士里应该没有你这样出色的人物。”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我实力不济的话，你的女儿就是在滥杀无辜了。”

老法师将魔法球收了起来，一边走向旁边一处高大的木柜，一边说着，“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森林里有些乱，不过你既然是伊玛派来的，那么别担心，是自己人。”

“大书库......嘛，自从百年前离开那里后我就已经不是那的一员了，”说着，那个高大的木柜的门打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处隐藏的房间，随着他挥动的手势，有些陈旧的桌椅飞了出来，“我这很少有客人，咱们坐下谈谈吧。”

“这听起来并不是随便袭击外来者的理由吧，再加上还有不少探险者，为什么偏偏盯上我？”见老法师的确没有恶意，张霖也不墨迹，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坐到近处，张霖能够更加清楚地观察这位老法师，和大部分矮小瘦弱的魔法师相比，老法师显得颇为健壮高大，宽大的黑色法袍很大程度是被他撑起来的，而他脸上的鸦嘴面具在这个世界上所对应的正是曾经的白教，所以一向和教会不对付的大书库贤者戴着这么一副面具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附近出现了一名亡命骑士，四处袭击路过此处的旅行者，海泽尔显然是错把你当成那个骑士了，我先代她替你道歉。”

这位老法师并不像想象中那些隐居山林的怪人那样脾气古怪，反而就像一个和蔼的老者。结晶老者和他另一位留在大书库的孪生兄弟一样，原本是古代法师英雄大帽子罗根的传人，而他在法兰要塞建成后就被外派至此协助法兰不死队培养法师，但不死队传火并封闭了法兰要塞后，他也没有回归大书库，而是留在这里继续他的研究，算起来这也是个老古董级别的人物了。

“对于海泽尔袭击你的事情，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这柄闲暇之作的结晶刺剑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眼。”

“等等，父亲，那应该是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能送给外人呢？”

一个声音从书柜下隐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虽然对方已经摘下了那顶跟大蘑菇似的高筒帽子，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一件灰色的布袍，但来者的身份也很明显，就是之前袭击张霖的女子，看样子她已经处理好了伤势。

“海泽尔，你袭击了人家，作为父亲我只能拿出些有用的东西作为补偿，”老法师面具下的表情僵了片刻，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还有，你还欠这位年轻人一个道歉。”

没有了那难看的帽子遮掩，露出一张很平凡的年轻女性的容貌，随着老法师的话音落下，海泽尔还是很自觉地走到张霖面前，两手交叉搭在身前，然后深深弯腰鞠躬，“我很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而且我并没有什么损伤，反倒是你......”张霖看对方态度诚恳，也没有揪着不放。

“这点伤不算什么，”海泽尔撇了撇嘴，然后回头看向老法师，“我道过歉了，剑就不用送了吧？”

结晶老者有些尴尬地看了张霖一眼，“抱歉，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有些被我惯坏了。”

“没什么，多谢你的好意，武器这种东西我并不缺，”张霖摇了摇头，结晶老者那把刺剑相对来说更适合法系职业，“我需要尽快前往幽邃教堂，明天天一亮我就继续上路，如果有人帮我带路的话就更好了。”

“那行，海泽尔对教堂的路很熟悉，”结晶老者见张霖真的对他手里这把艺术品多过武器的刺剑并不是很感兴趣，“我本来就有打算让她去幽邃教堂，那就让她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父亲，森林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海泽尔立刻对结晶老者的决定提出反对意见，“我必须留下来和你一起。”

“这片森林里从来就没安全过，我在这生活了那么久，如果遇到我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你留下就更没用了。”结晶老者摇着头否决了女儿的打算，随后看向张霖，“既然你从洛斯里克来到这里，那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传火仪式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