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另一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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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小巷内一间房门里传来一声质问。

“是我，快开门。”扯着一具尸体和猎犬的男子回了一句。

门内的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大门打了开来。

“你胆子可真大，这种时候还要加餐！？”从门内探出脑袋的中年男人惊讶地问道。

“别说了，这蠢狗我就该早点卖掉，这么贪吃。”男子有些气愤地踢了猎犬一脚。

“哈，那还不是你给喂的，上好的瑞驰牛肉，你和你的狗都值得拥有。”用在市场上推销肉制品的语气调侃了一句，屋里的中年男人又往巷子外面看了看，“快进来吧。”

“滚蛋吧，瑞驰哪有那么多牛。”扯着猎犬和尸体进了屋子，男子扯了扯嘴角，随后注意到一名戴着皮帽的女子正坐在屋内的餐桌旁，“利斯拜特，你怎么也在这？”

“别提了，那群该死的弃誓者刚好堵在了我店门前，你让我怎么回去，要不是霍尼拉我一把，估计你们就得在亡者大厅看到我了。”利斯拜特有些气愤地抱怨道，“我恨不得吃了那些家伙，之前这些混蛋抢了我新进来的迪贝拉雕像已经让我损失了一笔了。”

“喔，如果你遭遇不幸的话，我想你今晚应该会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而不是阿凯信徒的地方，你鲜嫩的肉体可不能浪费。”男子笑着从桌上取了一柄餐刀，从盘子里戳起一块看上去烤焦了一样，有些发黑的肉块，往嘴里塞去，“呃，真糟糕，我讨厌防腐液的味道。”

“班宁！信不信我把你那张臭嘴给撕烂，”对于男子的调笑，利斯拜特显得有些气愤，“我觉得你的味道不会比我那丈夫差上多少。”

“好吧好吧，我道歉，咱们可是一伙的。”班宁摆了摆手，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多诚恳。

这时，一旁传来骨头被剁开的声音以及猎犬的叫声。

“去，到一边去，”房子的主人，每日在街头市场售卖各种肉类的霍尼·红臂将班宁拖回来的尸体用屠刀分割，把已经被猎犬咬烂了的大腿斩断，扔到屋子一角，让猎犬到一旁继续进食，随后回过头对班宁说道，“你的狗可真会挑，浪费了一份好肉。”

“得了吧，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总比你这从亡者大厅里偷出来，用防腐液处理过的老肉好，别看外面那么多尸体，等事情结束，全都会被那个该死的阿凯信徒给污染掉。”

“也许那些弃誓者会赢呢？”霍尼笑了笑，似乎城里发生的屠杀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可以尝试让他们加入我们，那群野蛮人估计不介意吃掉仇人的血肉，或许马卡斯会成为圣地，”班宁从桌上挑起一根棒骨，逗起了他的猎犬，不过忙于进食的狗理都懒得理他，“伟大的腐朽女士娜米拉也许会把她的戒指赏赐给我。”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会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别忘了我们也是诺德人。”将手里的餐刀扔下，利斯拜特瞪了班宁一眼，拿起一片奶酪，用力地撕开。

“你这性格可不行，一点都不懂幽默，难怪你那死鬼丈夫以前总是抱怨。”被利斯拜特的话呛了的班宁不甘示弱地反击了回去，刚刚有些和谐的气氛再次被打破。

房间里的几人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可怕的话题，而在外界，他们却是普普通通的市民。

霍尼·红臂是马卡斯城的屠夫，他总是能给城里人弄来各式各样的肉类，许多人都愿意到他那买上一份，按他所说，这都是从瑞驰领内一个兽人聚居地手里弄来的，不过至今也没人发现城外有那么一个地方。

班宁则在马卡斯城郊有一座农场，他家世代驯养凶猛而又出色的猎犬，就连领主都赞誉有加，要了两条养在石下要塞里。

而利斯拜特，则是市场区一间大型商店的老板娘，她从死去的丈夫那继承了这家以父子为名的商店。

“你们在吵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了班宁和利斯拜特的争论。

一名穿着诺德风格皮甲的女人从内屋走了出来，看到班宁时皱了皱眉，“今天可不是宴会的时机，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是准备给领主送份狗粮，谁知道城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于这个几年前出现在他们眼前，名为爱欧拉，为众人带来娜米拉女神信仰的首领，班宁一改刚才的态度，变得有些恭敬起来。

爱欧拉不仅是他们的召集者，宴会的举办者，信徒的引领者，也是他们的保护伞，精通魔法和剑术的她总能给他们这些信徒带来安全感。

“看来今天的确不是个好日子，我还准备找人和我去一趟娜米拉的圣所，那些苏醒的尸鬼把圣所给玷污了，”爱欧拉叹了口气，看着霍尼将处理好的肉块端上餐桌后，拿起餐刀比划了两下，“不在圣所进行的餐宴一点也不正式。”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让这些正在分食尸体的食人魔停下了手中的餐刀。

“什么人？”霍尼有些不悦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用之前质问班宁的语气朝外面大声问道。

“外面到处都是弃誓者，我们受伤了，能让我们进来躲躲吗？”门外回应的女性声音听起来十分惊慌。

“瞧呀，原来今天并不是那么不幸，送上门来的美食，这声音听上去就让我很有食欲，”班宁使劲搓了搓狗头，“或许你才是我的幸运星，我就不把你卖了。”

“这不正常，这种时候还有平民能躲到这来？”爱欧拉倒是没有那么乐观。

“别这样，我已经好久没吃过新鲜的肉食了，尤其是年轻女孩的，比起来，桌上这些都显得酸硬了。”

门边的霍尼也有些意动，又耐着性子问了几句，并没有感觉多大异常，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爱欧拉。

爱欧拉点了点头，拔出武器，一道魔法笼罩身体，隐去了身形。

几分钟前，跟着希尔走进小巷的瑟拉娜疑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家伙跑到这来？”

“那个人养的狗似乎很热衷于吃人肉，这不太正常，里面肯定有问题。”希尔看着这眼前的房门，回答道，“你就不好奇吗？”

瑟拉娜眨眨眼，想了一会才点头道，“好奇。”不过内心却是在说，原来你和克希亚一样是个事精，“那我们闯进去吗？”

希尔摇了摇头，将武器收起，身上套上一件灰色的长袍，“看我的。”

随后便是一出避难者寻求帮助的桥段在门外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