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地问:“我去开门?”
陆瑞安回过神,朝他轻轻笑了下,点头说可以。
尽管知道陆瑞安只是习惯性地对身边的人好,所以总是含笑以对,可祁扬就是控制不住地在陆瑞安仅仅只是对他露出个笑时就心潮澎湃,就连去开门这一件微小得不能再过的事,也莫名其妙地被赋予了一种使命感,让祁扬感到自己是被陆瑞安所需要的。
祁扬起身走向门口,他甚至都忘记了其实应该先问清楚来人的身份再决定要不要开门,但开门声响起的一刹那他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
“是我是我,哎瑞安,我跟你说今天凌晨的时候祁扬——”门外传来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同祁扬面面相觑,又探头去看房间里的人,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挠了下头,朝祁扬不尴不尬地笑笑:“哦你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洛明起顺手关上门,祁扬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但躲避的目光投向陆瑞安时,又想起是自己说漏嘴让祁扬知道了这件事,顿时心虚得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最终看向了付欣。
“我刚在楼下大堂的桌子上看到你们点的外卖没拿,我就先提上来给你们。”他快走几步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注意到另外三人此时不约而同松一口气的神情,也反应过来,失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给瑞安发消息了,他们没来。”
“没事。”付欣也笑了,同身旁的女孩一齐坐下。
“我本来是要下去取的,但是刚刚忘了,”陆瑞安解释时朝祁扬的方向望了一眼,给洛明起递了个眼神,对付欣说,“那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在隔壁,有事随时发消息,明天一早在门口等你们。”
付欣点头,又问:“那要是我妈或者杨阿姨给你发消息问情况……”
“就说聊得还不错,”洛明起立马出主意,“想明天带你再去商场里逛逛,让他们别打搅,反正他们不知道你们认识,好糊弄的。”
“好,这两天实在是麻烦你和陆老师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付欣感激地送他们到门口。
祁扬亦步亦趋缀在陆瑞安身后,全程听着几人的默契对话,直到进了隔壁房间,他才用委屈又谴责的目光来回游移在陆瑞安和洛明起身上。
谴责主要是针对洛明起,委屈则是眼巴巴地盯着陆瑞安。
洛明起只知道陆瑞安和祁扬已经离婚了,不知道两人如今是朋友关系、还是祁扬单相思而陆瑞安选择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他轻咳一声,在自以为尴尬的氛围中打破微妙的寂静,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祁扬:“你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祁扬嘴上回答他,眼睛里却只盛得下陆瑞安一个人。
“飞机还是高铁?”洛明起估计着两市的距离,“不对吧,高铁应该没这么久吧。”
“开车过来的。”
洛明起算了算时间,震惊地向他确认:“你就这么直接开七个小时到的这里?”
祁扬不想一直回答他的问题,他更想和陆瑞安待着,他想问陆瑞安的那句“不讨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想问这场“相亲”又是为了什么。
洛明起没完没了的无意义问话让他不耐烦,但他现在不敢在陆瑞安面前撒脾气,只好耐着性子,用机械的语气作阴阳怪气的回答:“七个小时又不长,开过来也没多久。”
洛明起:“……”
陆瑞安平静地瞧着全程,祁扬怎么也瞧不出他眼中是什么情绪,只能看到陆瑞安的视线落点在自己和洛明起之间时不时转换。
“那你定房间了吗?”洛明起眼神戏谑,“我和瑞安就定了一个双人间,这没你的床,你下去再定一间。”
祁扬:“……”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讨厌过洛明起的碎嘴话多!!!
祁扬不能在陆瑞安面前朝洛明起发火回怼洛明起的故意刁难,憋屈得几度在心里深呼吸,只能拿烦闷的目光剜洛明起几眼。
“他今天还没吃饭,”作壁上观的陆瑞安终于出声打断两人暗流涌动的剑拔弩张氛围,“明起,我想带他先去楼下餐厅吃点,你要去吗?”
“我吃过了,你带他去吧。”洛明起扭头看向陆瑞安,撇着嘴角给陆瑞安递去一个“你就护着他吧!”的无奈眼神。
陆瑞安看懂了他的揶揄,有些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对祁扬说:“走吧。”
祁扬紧跟着陆瑞安,临出门前突然转身对洛明起挑衅一笑,洛明起被他这副模样逗乐,立马给祁扬发了条消息过去。
祁扬见缝插针一看,发现洛明起给他发的是:
[这酒店的房间没剩几个了,你再不定,晚上只能睡外面走廊,反正我和瑞安没多余的床给你睡/[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
祁扬回了个喷火的表情包,下一秒选择拉黑洛明起。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只有寥寥几人。祁扬奔波一日,现在被满腹的疑问塞着,什么也不想吃,但他不想陆瑞安为他操心,挑了碗甜汤跟着陆瑞安在角落无人的位置坐下。
祁扬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小声问陆瑞安为什么是和付欣相亲。
他心中本还有几分忐忑,怕陆瑞安不想说,可他想起刚刚在付欣房间时,四人默契的肢体语言和交谈,俨然只有他一个人是从头到尾都被排斥在外的陌生人。他心头发酸,眼神委屈地望着陆瑞安,陆瑞安有些受不了地闪躲了下,但最终还是简明扼要地跟祁扬解释了来龙去脉。
付欣是在初一被家人以过年的名义叫回家,却在她刚回去的当晚就被搜走了所有电子设备和证件、反锁在了作为她的临时卧室的置物间,要求付欣必须和来相亲的人见面,要直接把婚事订下。
祁扬诧异非常,无法理解居然还会有这种事:“这跟拐卖有什么区别?是亲生父母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那是她的继父,”陆瑞安解释,“她有一个快大学毕业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张静格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原本付老师邀请她去家里一起过年,但是除夕前一天临时被叫回老家,走前跟她说最迟初三就会回来,让静格记得给她每天都发消息。结果当天晚上静格给她发消息就发现突然没了音信,这才赶紧找我。”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回家过年忙,没时间看消息,可是初一早上她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用的是她的工作号码,写的是‘郑源老师帮我给岑主任请一下假哦,初三的培训我有事来不了啦’,但我们初三那天没有培训,而且她一直都和办公室里的郑老师关系不好,两个人除了工作需要之外没有任何交流。我才肯定她是出了事。”
“之所以能猜到她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