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能睡得好呢?
他轻描淡写地问话,谢濮闭了下眼睛,“我要去卫生间。”
声音干涩,吐字之间都带着嘶哑。
靳隼言因他的话愣了一瞬,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是我考虑不全,那阿濮跟我出来吧。”
一夜过后,身上的衣服布满褶皱,谢濮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垂眼说:“你出去。”
靳隼言离他不远不近,斜斜地倚在墙旁,“放心好了,我不偷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被为难住了一般,“我只是害怕阿濮逃跑。”
简直是个笑话,整栋楼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插了翅膀也难飞。
谢濮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靳隼言勾了勾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气氛僵持,最后还是谢濮屈服。
衣料摩擦发出悉索声,水流声随后响起,靳隼言盯着谢濮微弓的腰,视线逡巡,最后停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他对谢濮的一切都抱有欣赏的姿态。
片刻后,谢濮用冷水洗了把脸,靳隼言抚摸他细嫩的脖颈,“害羞了?阿濮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他们在镜子里对视,谢濮的眼睛还红着,靳隼言喉咙发干,有了想要亲吻的欲望。
谢濮躲闪开他的目光,“为什么要骗我,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的地方,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事?”
靳隼言苦恼说:“阿濮好天真,坏人做事是没有理由的。”
谢濮眼睛更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为什么?靳隼言缓缓垂下手,现在他也无法确定原因。
猎手捕捉猎物天经地义,昨夜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想圈禁这只猎物,折磨取乐,直到失去兴趣为止。
然而昨晚他在走廊坐了一整夜,隔着房门听到谢濮压抑不住的哽咽声,整晚未曾合眼,到后来甚至因为长时间未变换姿势,半边身子都发麻。
他其实有点不太理解。
他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做了很多准备,可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兴奋和颤栗。
相反的,谢濮的每一声呜咽都像是砸在他的胸口上,闷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因为谢濮产生的感觉完全陌生,陌生到让他不适,他必须弄清缘由,将其彻底消灭。
想完这些,他牵住谢濮的手,“好了,昨晚不是说了么,还有件礼物想送给阿濮呢。”
谢濮变成木偶,站在卧室里,看着靳隼言弯腰,从床底拽出了什么东西。
窗外的阳光射进屋内,靳隼言手上的东西也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
他走过来,那东西跟着在地上拖行,发出不轻的声音,像条扭曲的蛇,在地上蜿蜒着爬行。
“不……”
谢濮摇着头刚吐出一个字,又觉得无甚意义。
咔哒一声,镣铐扣住了谢濮的手腕,靳隼言的心里升出一股满足感,他一直都觉得谢濮适合被这样对待,瘦而白的手腕被禁锢,关节上突出的一小块骨头都是可爱的,若是承受不住,手指会隐忍的攥住床头上的栏杆,锁链会随着撞击上下起伏,很漂亮。
“阿濮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谢濮抓住靳隼言的手臂,动作间锁链哗哗作响,像是对他发出的讽刺的笑,他被抽干了力气,连声音都是微弱的,“我错了,求你,放了我……真的求求你……”
靳隼言低下头,似乎在因为他的问题而沉思,很快他用轻而恶毒的语气回答:“阿濮没有做错,是我太坏了。”
透明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谢濮视线模糊,他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发现呢,明明相差了这么多,他真的太蠢了!
“又哭了。”靳隼言捧住他的脸,“你乖一点,等我玩够了,会放你离开的。”
玩够了的概念就是失去兴趣,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失去兴趣的东西无一例外的,下场都是被摧毁。
“玩?这样还不算玩够吗?”
谢濮静默许久,突然间有了动作,他双手狠狠发力将靳隼言推开,转身想要跑出卧室,却被锁链束缚住了去路,他叫喊着,锁链被他扯得绷直,手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红痕,像是魔障了一般,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几天之前,同样在这间别墅里,谢濮和靳隼言互相许诺只有彼此,而今却只能以无力的姿态挣扎。
半晌,靳隼言看够了谢濮的独角戏,抬手攥住锁链,毫不怜悯地将谢濮一点点拽过来,纤瘦的手腕被勒破皮肉,挣扎间流出鲜红刺目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面露不耐,把谢濮甩到床上。
谢濮在被子上闻到靳隼言的味道,他惊惧地尖叫了一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靳隼言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毫不费力地压住他乱动的手脚,呼吸之间就把他制服,“看来一晚上的时间不够,阿濮还是学不会听话。”
鲜血染红了谢濮的衣袖,他还是害怕了,那间黑暗得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他再也不想进去。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神情惶惶让人不忍。
靳隼言的胸口再次发闷,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发生改变,却不知该如何阻止,这令他万分愤怒。
让他产生变化的源头就在身下,他低头,看到谢濮脸上也有血,不知道是怎么沾上的,他用指腹擦干净,“就这一次,阿濮祈求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这张面孔上再次出现了温柔的神情,谢濮忍不住恍惚,轻声问:“他呢,真正的靳隼言在哪里?”
“阿濮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吗,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这样看来你口中所说的喜欢也算不得什么。”靳隼言讥笑地说,但却低头吻下去。
谢濮怔住,这个吻是温和的,没有深入,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靳隼言的声音沉沉:“这样吧,只要你听话,我就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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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总会玩腻的
窗户半开着,夕阳挟着轻风潜入,众目睽睽之下卷起浅蓝色窗帘的一角,倦怠又缠绵。
谢濮的鼻翼间充斥着一股香味,似乎是松香的味道,淡雅却很有入侵感,是靳隼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熏香,在香炉燃着,将卧室里每一处都染上味道。
谢濮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来他闻着这熏香,浑身都软绵绵的,连脑袋都时常发晕,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与他天天待在一处的靳隼言却好似没受一点影响。
就像此刻,他浑身无力,背脊与柔软的被子相摩擦,一下又一下,眼瞳逐渐涣散,靳隼言却仍是面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半晌,松香味道愈发浓重,顺着半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