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忐忑地问:“为什么,因为你已经玩腻了吗?”
“当然不是。”靳隼言失笑,“我答应了别人一点事情,以后可能会很忙。”
谢濮讷讷说:“我明天会好起来的。”
病气令他十分孱弱,乖顺异常。
靳隼言再次搂紧他,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晨,靳隼言很早就离开,离开之前,他将谢濮的手机还回来,并吩咐一名司机每日接送谢濮上下班。
手机早就没电,充上电后才开机,随即弹出很多信息和未接来电,除去罗阳他们的,还有一部分来自叶明朗。
谢濮想了想,回复他说自己最近一直在忙,没有时间看手机。
其实是很拙劣的谎言,但叶明朗回复时并未戳破:【没关系的,学长,你一直没回消息,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等待手机充满电的时候,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叶明朗说起他们上次见面时聊过的断手案,说他们正在排查附近的监控,可能很快就会有进展。
这件事谢濮记得,但担心涉及机密,会给叶明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再多问。
末了,叶明朗又问周末可不可以见面。
谢濮拒绝了,靳隼言不会允许他独自和人见面。
回到四院,正碰上一批药品送达,关咏荷一人在处理入库登记,忙得焦头烂额。
看见谢濮,她就像看见了救星,“小谢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
关咏荷很注重保养,尽量不会熬夜,谢濮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感觉很抱歉。
“最近的值班都交给我吧。”
他想,靳隼言允许他回来上班,应该就是玩腻的迹象。
他还未病愈,脸色发白,关咏荷拿他当弟弟,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可怜得不得了,想想也是,靳家那样的地位,靳少爷又怎么会好相处呢。
“其实也还好啦,罗阳和小秦有空会来帮忙,我也没觉得累。”
谢濮问:“这些天大家还好吗?”
“挺好的,罗阳得了知识竞赛的第一名,说等你回来就请客吃饭,对了,还有你生日的事,你也不早说一声,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她说起生日,关于生日那晚的记忆再度浮现,谢濮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关咏荷给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递了瓶水,“我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呀?你和罗阳还真是难兄难弟,他前几天也病得严重,高烧烧到下不来床。”
谢濮一愣,想要起身,“我去看看他。”
“不用不用。”关咏荷又把他摁下去,“他早好了,估计一会就过来了。”
“要我说,他那肯定是心病,闻郁的判决书下来以后,他急匆匆跑去监狱,闻郁没见他,回来他就病了。”
手中的水传来微凉的触感,关咏荷说着这些天来四院发生的事情,谢濮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第39章他快要窒息
药品入库登记完毕,罗阳果然来了。
不止是他自己,还有秦长安,正是午休时间,他们才能有空闲聊。
说了几句近况,话题又绕回谢濮的生日上,罗阳提议说:“不如周末出去吃饭吧,我拿了笔奖金,我请客,当补给谢哥的生日宴。”
关咏荷第一个说好,她最喜欢热闹。
秦长安也跟着点头。
谢濮拒绝说:“还是过段时间吧,我最近太累了。”
他精神不好,任谁都能看出来,罗阳说:“也是,那就等靳隼言的治疗结束以后再说吧。”
所谓治疗只是幌子,谢濮知道自己制服之下的身体上布满不堪的痕迹,他是任由靳隼言装扮的宠物和玩偶,只等主人失去兴趣后才会被丢弃。
他应该对即将到来的自由感到喜悦,可心脏好像被束缚了一般,酸涩难忍,他坏掉了,从童年时候起他的身体就不是完整的,他想要很多很多爱,想要被偏爱被救赎,想永远不会被抛弃。
哪怕抛弃他的人是给予他恐惧的靳隼言,他坏掉的身体还是会感到痛苦。
“冰箱里好像还有青菜,不如晚上煮米线吃吧,小秦妈妈寄的辣椒油刚到,加进米线里正好。”聚到一起免不了要讨论吃什么,罗阳兴致勃勃地说,“关姐,你晚上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米线吧。”
关咏荷点头,“我看行,那我和家里说一声,今天不回去了。”
谢濮不想煞风景,却不得不开口:“我晚上要去靳隼言那里,为了方便治疗,暂时先不回宿舍住了。”
罗阳表示理解,将米线团的人数缩减至三人。
他大大咧咧,关咏荷要细心得多,她看谢濮眉眼间笼罩着愁绪,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她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说:“不要太累了,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
谢濮朝她笑了笑,“我会的。”
午休过后,大家各自投入到工作中。
不在的这些天,有几个病人新入院,谢濮整理了一遍他们的用药记录,然后和关咏荷一起清理掉过期药品,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走出四院正门,车已经早早等在外面。
司机沉默寡言,不会额外多说一句话,谢濮不知道是他性格本就如此,还是被靳隼言要求这样做。
经过几个红灯,他说:“这不是回别墅的路。”
司机简短回答:“小靳总让我送您去公司。”
抵达公司,谢濮在前台的指引下登上电梯。
靳隼言的办公室在十楼,电梯一开一合,又上来一个人。
那人看见谢濮愣了一下,“陈助理?陈渡,是你吧?”
谢濮很久没听到这个他捏造出来的假名字,自己也觉得格外陌生。
半年前,谢存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他自己还不上,就跑去谢濮工作的中心医院大闹,谢濮因此被迫辞职,但债务还是还不上,于是谢存强打起了卖房子的念头,房子里面留存着谢濮仅有的一点快乐记忆,他没有同意,走投无路之际,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要求他接近靳隼言,曝光其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据。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是假的,谢濮也只能紧紧抓住。
事到如今,他隐隐猜测出了给他发送匿名邮件的人,却不敢确认,也许他活该承受这一切,因为他的罪责无法辩驳。
他愣神太久,问话的人有点不耐烦了,“陈助理,你不是辞职了,怎么又回来了?”
谢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索间,电梯门打开,靳隼言正站在外面。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却因身上的戾气显不出一点斯文,方才还执着问话的人站直了身体,低头问好:“小靳总。”
靳隼言没有看他,径直上前,一只手揽过谢濮的腰,“怎么才到,路上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