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还给我。”
谢濮摇摇头,“要还的。”
他明显不想在这里多待,林文清犹豫再三,出声询问:“小濮,你最近过得好吗?”
林文清和谢濮的母亲是亲姐妹,五官很像,谢濮看着她,忍不住想,如果妈妈没有离世,活到现在的话,应该就是林文清这个样子。
他停顿片刻,说:“我过得很好。”
林文清说:“这些年我一直想要联系你,但怕打扰到你,就没有……现在好了,你工作稳定,以后要常来小姨家吃饭,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我做的油焖大虾了。”
她的眼神愧疚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谢濮有些恍惚,很久以前,他好像也见过一次。
那时候的林文清说:“小濮听话,小姨送你回家,你爸他只是喝了点酒才打你的,以后应该不会了。”
他身上伤痕累累,被唯一信任的小姨再次送回变成地狱的家。
这些记忆太久远了,从脑子里翻出来都要得废很大力气,谢濮因此感觉十分疲惫,他不想再说一句话。
林文清再次窥探他的神情,询问道:“下周六是你表弟的婚礼,你有空过来吗?”
“会的,我会去的。”谢濮应声,他只是想快点离开,所以无论林文清说什么他都答应了。
背光的长廊有些阴冷,他一步一步走出医院,迈到阳光之下,外面太阳热烈,树影随风晃动。
怔然间,身后传来一道惊讶又喜悦的声音:“学长?”
谢濮回过头,看见来人。
是叶明朗,他脸上扬着笑,飞一样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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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他没有资格
自动贩卖机前,叶明朗买了两瓶山楂饮,其中一瓶递给谢濮。
这款山楂饮是长淮本地的牌子,价格亲民,谢濮小时候很爱喝,他接过去,瞥到叶明朗手上缠着纱布,“你受伤了?”
叶明朗很不在意地朝他扬手,“抓人时被划了一刀,还好,只是流了点血,但我师父不放心,非让我来医院看看。”
医院里有个花园,这时候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复健的病人在活动,他们俩坐在长椅上,都捧着山楂饮。
谢濮很久没喝过这个,味道还和从前一样。
叶明朗说:“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喝这个,后来去外地上大学,一次和家里打电话,才知道做山楂饮的厂子要倒闭了。”
这件事谢濮完全不知道,他仔细看了看山楂饮的包装,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是不是弄错了?这家厂子还在。”
“没弄错,我当时很难过,觉得这款饮料是长淮市很多孩子的童年记忆,思来想去,就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救活厂子的方法,本来只想试一试,但帖子的热度比预想中的要高,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和共鸣,后来被长淮本地的一个老板看到,他决定提供一笔注资,所以,”叶明朗对他眨眼,“我们现在还能喝到原汁原味的山楂饮,是不是和童年里的一模一样?”
他身上有浓重的少年气,仅凭一腔热爱就能做到在别人看来很困难的事情。
谢濮想起大学时的一次露营,地点在郊外,所有人都睡了以后,他独自守着篝火,非常固执的坐了一整晚,亲眼看着星星围绕月亮闪烁,然后黑夜被吞噬,太阳自东方升起,光芒笼罩万事万物,无论是高大的树木还是不起眼的沙砾。
叶明朗就像那天早上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温度辐散给周围的一切。
谢濮羡慕也妒忌这种人,因为他永远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山楂饮喝完,手中的重量变轻,他说:“我要回去了。”
叶明朗一愣,“不再待一会儿吗?”
他看了眼时间,果然和学长在一起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不了。”谢濮摇摇头,“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他话很难不让人多想,叶明朗的脸上没了笑,有些失落地问:“学长,你已经谈恋爱了吗?”
有一件事他在心里踟蹰了很久——他喜欢谢濮,春心萌动也好,少年长情也罢,被谢濮送去医务室的那天,他就将谢濮的身影牢牢刻在了心里。
再次相见以后,他试图和谢濮处好关系,打算循序渐进,最后再告白,现在看来,他好像迟了一步。
此时此刻,对于谢濮的回答,他期盼又胆怯,他想,如果回答是否定的,那么他今天一定要告白。
然而他看到谢濮微笑对着他说:“是啊,我谈恋爱了。”
叶明朗的少男心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微风吹过,视线内的一切都在随之晃动,也包括叶明朗轻颤的眼瞳,他眼中的失落呼之欲出,然而谢濮必须忽视。
他在某些时候很迟钝,但叶明朗的喜欢表现得太显眼,让人无法忽视,他不能对这份喜欢视而不见,因为他感同身受,喜欢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有多么痛苦。
都是因为靳隼言,明明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喜欢,却开心不起来,靳隼言让他病态的心脏坏得更加彻底。
与叶明朗告别,谢濮去了一家中介机构,提交完所有信息以后,刚好是中午十二点。
他路过超市,想了想,进去买了一些菜。
他是会下厨的,高中时他在一家餐馆做兼职,虽然做的只是切菜打下手的活,但餐馆厨师是个好人,看他年纪小又瘦巴巴,不仅会给他留一点剩菜做晚饭,还会在做菜时指点一两句,半年时间,谢濮学会了好几道菜。
厨师还半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来做他的徒弟。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尽管会下厨,但谢濮没正儿八经为自己做过什么菜,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不在自己身上投入什么,大学毕业的第一年,他拼命攒钱还助学贷款,吃饭全靠糊弄,后来为了接近靳隼言,他忙得更没有时间,然后就是现在,时隔许久,他打算做几道菜。
说来也很好笑,他买菜时犹豫了许久,竟然完全想不出靳隼言爱吃什么,靳隼言在四院的那些天,他曾在心里暗暗保证会努力去了解靳隼言的喜好,但事实证明,他失败得很彻底。
靳隼言从未对任何事物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他像一只永远高飞的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回到别墅,已经下午一点半。
谢濮在厨房里忙碌,他不想浪费食物,所以只打算准备三道菜,淘米洗菜,时间很快流逝,炖得恰到时候的汤散出香味,转眼就过去一个小时。
说要两点回来的靳隼言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