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盘算,今晚一定要在床上找回面子。
“在这里等我。”靳隼言把谢濮安置在宴会厅角落的小沙发上,弯腰和他讲话,并不关心周围窥探的视线,“少吃一点,结束后我们再去吃饭。”
谢濮接过靳隼言手中的餐盘,点了点头,靳隼言这才放心离开。
他一走,四周打量谢濮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接着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谢濮并不想引人注目,只能低头看着餐盘里的小蛋糕。
是靳隼言走前给他拿的,奶油蛋糕,水果口味。
又过了一会,大概是谢濮的表现太普通,众人对他没了兴趣,打量他的视线也逐渐消失。
谢濮这才感到一点自在,用叉子插起一块沾着奶油的芒果。
“到底怎么回事,靳隼言怎么带了个男人过来,他不是快要和杜家千金订婚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谢濮的动作一顿,他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拐角处站着两个人,正在抽着烟说话。
“怎么回事,玩玩呗,这年头男女通吃的人多了去了。”
“你说的也是,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最后哪个不是听了家里的安排,老老实实的结婚,现在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不过也说不准,靳隼言不是有精神病么,思维跟正常人可能不太一样。”
“哈哈哈哈……你这话可别和别人说。”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两人自以为所处位置隐秘,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话,嘲讽几句后放肆地笑了一阵,“得了,这事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老实看戏吧。”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拐角处渐渐消失,谢濮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动作,低头吃了一口奶油蛋糕。
很奇怪,奶油明明很甜,他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
第52章黄铜钥匙
靳隼言没回来,谢濮坐在小沙发上,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最后他还是没有吃完手中的蛋糕。
一定是奶油太腻了,他想。
钢琴曲换了一首,有人坐在谢濮对面的长沙发上,两女一男,都很年轻。
他们眼中是纯粹的好奇,没有恶意,谢濮看得出来,他放下餐盘,出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中间的短发女孩问:“请问你和靳隼言是什么关系啊?”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这一小圈的人才能听见。
“这么高调,不会是男朋友吧?”另一个女孩接着她的话问。
谢濮也曾以为自己是靳隼言的男朋友,但事实上并不是,他摇头,“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他的医生。”
“我就说嘛,不可能的。”年轻男人努努嘴,“靳隼言都要订婚了,怎么会搞这个。”
他们来时打了赌,男人觉得靳隼言和谢濮不是那种关系,结果他猜对了,笑得得意洋洋,“说好的啊,不准反悔,下周要陪我去滑雪。”
“什么嘛,你肯定在骗人。”女孩不相信谢濮的话,隔空指向他胸前的胸针,“这枚祖母绿胸针可是靳隼言在拍卖会上以最高价拍走的。”
言下之意,谁会将这么昂贵的东西送给一个医生?
关系好?表达感谢?谁会信啊,更何况靳隼言还把他带到宴会来了。
灯光下,胸针折射出迷人的光线,它太靠近心口,谢濮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烫到了,连皮肉都跟着痛起来。
靳隼言为他戴上胸针时的表情那么漫不经心,像在摆弄一个小玩意儿,但它远比谢濮想象的更加昂贵,他承受不起。
“好啦,你还非要知道吗。”另一个女孩劝说道,然后声音更小,“小心被靳隼言知道了,他拿酒瓶砸你。”
上次宴会,靳隼言当众发疯,虽然后来消息被靳家压了下去,外界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可什么都看见了。
靳隼言现在顶着一个精神病的身份,就跟个煞星一样,谁敢无缘无故去招惹他,一不小心脑袋被开瓢,到时候都没处说理去。
这下短发女孩不再向谢濮追问了,她端起酒杯,兴致不高,提议说:“不如我们早点离开,去蓝夜玩吧?”
蓝夜是长淮的一家中型会所,对成员实行邀请制,新人想要入会,不仅要上交足够的保证金,还要得到一位老会员的引荐,她很早以前就对蓝夜感兴趣,这次好不容易才托人弄到名额。
另一个女孩还未表态,男人先急了,“你们去蓝夜做什么,又没什么好玩的。”
短发女孩惊讶问:“你已经去过了?”
男人支支吾吾不说话。
“你也太不讲究了,这件事都没和我们说过。”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马上也能去了。”
这下不仅没有劝住,两个女孩反而更加跃跃欲试,男人不得不开口:“我真心建议你们不要去,我之前去过一次,那里面实在太、太……我不能说太多,总之蓝夜很乱,接待的都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户,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其他的他不敢再说,怕吓到两个女孩,他上次被朋友拉过去,没想到里面是那种场景,血腥暴力哀嚎,一切都是扭曲的,好好的人进去一个小时出来后就遍体鳞伤,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也会玩一玩嫩模,但可从没把人玩成过这样,都称得上是虐待了。
短发女孩忽然想起什么,“我听人说过,靳隼言好像是蓝夜的常客?”
男人连忙嘘了一声。
靳隼言哪里是常客,他可是蓝夜最大的会员,据说里面的很多玩法还是他想出来的,谁能想得到,表面上人模人样的豪门继承人背地其实是个暴力狂。
仔细想一想,这样的人患有精神疾病,还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提起这个话题,短发女孩再看谢濮就带上了别的颜色,好像能透过他的衣服,看见里面的皮肤是否布满伤痕一般。
她的视线其实并不含有绝对的恶意,但谢濮还是无法忽视,他知道蓝夜,甚至踏足过一次,那里面的场景他并不想回忆,因为他已经能区分开,现在的靳隼言和从前的靳隼言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时间流逝,钢琴曲安静下来,宴会的主人公终于登场,靳文东坐在轮椅上,被靳隼言推进来,不管两人的真实关系如何,落在外人眼里都是相处和谐的祖孙。
“难得又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想你们看看,我这把老身子骨还不错,没有到快死的地步。”靳文东的气色确实像病情好转,说起话来很有中气。
有人接话道:“看您说的,我看您的气色比我都好。”
“可不是么,您老可是定海神针,哪能轻易就倒下。”
“我们可都盼着您快好起来呢。”
……
靳文东神情不变的听着这些恭维话,等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摆手,让人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