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隼言阖上眼,懒洋洋的,“等我处理完这些事,会很快。”
助理时隔多日接到靳隼言的电话,心潮澎湃了一会儿,谢天谢地,这些天来靳隼言不见踪影,半点消息也没有,搞得他还以为自己失业了呢。
把车开到一个老旧小区,等在门口时,助理心里纳闷,靳隼言那样的身份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没疑惑太久,很快看见靳隼言的身影,谢濮走在他旁边。
原来是在小情人家,不过小靳总也太抠门了,也不说给小情人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助理在心里嘀咕。
上车之前,靳隼言揽过谢濮,“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助理还现在旁边看着,在旁人面前和靳隼言亲密,谢濮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
靳隼言捏着他细长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根残缺的小指,他动作微顿,“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谢濮呼吸微乱,以为靳隼言是后悔对他的承诺。
“没什么。”靳隼言安抚地亲了亲他,“我离开的这些天,你不许私下见其他人。”
在谢濮疑惑的目光中,他补充:“尤其是叶明朗。”
谢濮无奈,“我和叶警官真的……”
靳隼言用食指堵住他的嘴,“阿濮,之前的我不计较,你答应我再也不见他。”
他做惯了上位者,很自大地认为谢濮绝不会拒绝他。
谢濮果然顺从地说:“好,我不见他。”
靳隼言隐秘地感到得意,因为谢濮永远会听他的话。
—
目送靳隼言的车离开,谢濮回到出租屋,拆掉卧室里的监控摄像头,将里面的视频导进U盘,又存好备份。
今天是休息日,做完这个,他又上床睡了一会儿,中午过后,他驱车离开小区,按照林文清发来的地址,行驶到一栋废弃大楼。
这是谢存强目前的住处,谢濮给他转了一万块钱,他宁可都拿去赌,也不会换个舒服点的住处。
谢存强住在废弃大楼的一楼,窗户和门都用纸板堵着,并不通风,地上堆积着跟多泡面桶,食物腐烂后的酸味久久不散。
谢濮推开那层充当房门的纸板,屋内有五六个人,围坐在一起玩纸牌,谢存强就在其中。
他看见来人是谢濮,当即丢下手中的牌,推开拦着他的人,不耐烦地骂:“滚滚滚,别堵住老子的路。”
有人问:“来找你的?谁啊?”
谢存强搓搓手,“我儿子,来给我送钱了。”
谢濮走在前面,谢存强趿拉着破旧拖鞋跟着他,他前段时间被追债的堵住,挨了一顿揍,腿脚不灵便,走了没多远就叫到:“行了行了,你还要往哪走?”
谢濮就停下来,“你把钱赌没了?”
谢存强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再给我两万。”
谢濮说:“我给你钱是让你还债的,不是拿去赌。”
谢存强朝地呸了一口,“还债?你知道我欠了多少吗?一万连个缝都堵不上!还不如拿去赌,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谢濮以前听到他说这种话会失望,现在已经毫无感觉,“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做赌资,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你再去骚扰小姨,我会让她报警。”
谢存强被他激怒,“小畜生,你还敢报警?我可是你亲爹!你不怕别人知道了戳你脊梁骨!”
谢濮漠然地摇头。
“我是看出来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攀上有钱人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谢濮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装什么?上次把老子揍进医院的人,我可在新闻上看见了,靳家的太子爷,叫什么靳隼言的,你攀上高枝儿吃香的喝辣的,你老子还欠着一屁股债,你可真是好儿子啊!”
谢濮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你说你上次进医院,是因为靳隼言?”
“妈的!你和我扯三扯四,赶紧给我钱!”谢存强上前,一把拽着谢濮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
谢濮今天穿的是件高领毛衣,谢存强这样一拽,露出脖领上的一片绯色吻痕,“什么东西?”
谢存强起先没看出来,又掀开谢濮的衣摆,胸膛腰腹同样布满痕迹,谢存强看明白,手一抖,厌恶地松开,“你妈的!什么变态玩意儿,恶心死了!”
谢濮听着谢存强的污言秽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谢存强当他是心虚,说得更加放肆,“我说呢,你哪来的钱给我,合着是给人卖屁股来的,你卖给谁了?靳隼言?怪不得他会帮你,什么靳氏太子爷,我看也就是个变态!”
“你没资格说他!”谢濮眉间浮现戾气,折过谢存强的手,把他反压在墙上,“放干净你的嘴。”
谢存强脸贴着墙,咧着嘴笑,“你们有脸做还怕别人说?想老子闭嘴行啊,你给我钱。”
谢濮压着谢存强的手臂更加用力,“我凭什么给你钱?”
“你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件事散布出去,让所有都知道靳家的少爷是个变态。”
谢濮一只手掐住谢存强的脖子,手指扣紧,谢存强渐渐呼吸不上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谢濮早就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小孩,他已经有了反抗能力。
谢存强脸色涨红,慌乱起来,“你……咳咳,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爹……”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那么做只会脏了我的手。”谢濮收起力气,眼神阴沉,“你以为你把这件事散布出去能威胁到谁?我?我不在乎,还是靳隼言?你有证据吗?你觉得别人会相信你这个赌徒还是有权有势的靳家少爷?靳隼言如果知道这件事,你确定他还会让你好好的待在长淮市?”
谢存强在谢濮的目光下打了个哆嗦,一些记忆渐渐与现在重合,靳隼言就是用和谢濮相似的表情踩断他的手的。
那实在是个疯狂又可怕的人,被靳隼言揍过以后,谢存强就有了阴影,这也是他知道靳隼言的身份却一直没说的原因,他害怕被靳隼言报复。
听到谢濮的话,他更害怕了,可他太缺钱了,没有钱追债的人会一直跟着他,他硬着头皮说:“你再给我点钱,帮我把赌债还了,还有,你是变态就算了,不能让我们谢家跟着断后,趁着我还年轻,我要再生一个儿子,这些都得你出钱。”
谢濮快要因谢存强的无耻发笑,“你真是无药可救,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如果你还是不长记性,我们就警局见。”
话落,谢濮抬脚离开,忽视掉身后谢存强的叫骂声。
回到车上,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靳隼言,问他为什么要打谢存强,摁下拨通键的前一秒,他放下手,觉得问这个问题没什么必要。
他私心期盼靳隼言是为了他才会教训谢存强,又怕拨通电话后得到一个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