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
靳文东把这条项链交给他。
靳隼言曾仔细检查项链,试图从中找到所谓母亲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后来他产生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母亲的遗物,这一切都是靳文东为了激化他和疯子矛盾的幌子。
但疯子对此一直坚信不疑。
疯子成为赢家后,有了处置他的权利,用无数种方法想要从他手中得到项链,靳隼言一次也没有松口,他的东西,宁愿扔掉毁烂,也绝不拱手让人。
想到过往种种,靳隼言攥紧掌心的项链,感到释然,哪怕这条项链并没有母亲遗物赋予的意义,但它依旧是他过往岁月的唯一证明。
谢濮给了他一切,贫瘠的他只能想到以此回赠。
靳隼言拿着项链,回到别墅,谢濮还在熟睡,发丝柔软,皮肤温暖,他有一种魔力,让人看到他就会感到平静。
靳隼言脱掉外套,上床,占据床的另一侧,在昏暗中展开手掌,将项链系在谢濮脖领。
项链浸了夜风,有些凉,谢濮哼了两声,但是没醒。
靳隼言在他耳畔轻声呢喃:“阿濮,我把我的过去交给你。”
代表他过去的一切、旁人口中疯狂、狠毒的他、在他性格中占据大部分的凉薄和冷漠,以这条项链为分界线,他通通交给谢濮。
谢濮似乎被他吵醒,感受到他的气息后,挪了挪身体,把自己挪进他的怀里。
靳隼言愉悦地笑出声,“我们慢慢来吧,阿濮。”
他们之间的开始并不美好,中间又发生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在数次嘲讽与侮辱后,当他贸然回应,谢濮还会相信吗?
靳隼言无法轻易得到答案,更不想出任何差错。
他骨子里仍然有傲慢自大的成分在,反正时间很多,他可以慢慢消弭谢濮不安和对他的不信任。
他笃定谢濮永远不会离开他。
第68章你及时止损吧
脖子上多了条项链,谢濮第二天醒来才发现。
靳隼言不在卧室,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用手指勾着项坠,放在阳光下看,想起靳隼言上一次亲手为他戴上的祖母绿胸针,它们拥有相似的精致。
看起来和他不太相配。
谢濮习惯了做一个灰扑扑的背景板,面对一切精致事物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自卑和怯懦,这些负面情绪渗透进他的全部成长过程,始终无法摆脱。
他又一次胆怯,小心摘掉脖子上的项链,放在床头柜上。
像是拿掉一道枷锁,他立刻轻快起来,走向浴室洗漱,刷牙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肿了,手碰上去有些痛,哭过了一样,他昨晚哭了吗?谢濮努力回忆,但记忆断在花园里,在他躺在树下昏睡的前一秒,他看见靳隼言黑沉的眼眸。
他感到一阵后怕,随即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昨晚没有说出那些令靳隼言厌恶的话。
刷完牙,正要洗脸,卧室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门被打开,靳隼言的声音传进来:“阿濮?”
谢濮应声:“我在洗脸。”
靳隼言走进浴室,同他一起站在镜子前,“正好,早餐刚送过来。”
谢濮敏锐地察觉到靳隼言心情不错,这令他再次安心,看来他昨晚真的没有惹靳隼言不高兴。
谢濮打开水,刚弯下腰,又被拎着后领拽起来,靳隼言面无表情,“你的项链呢?”
谢濮睫毛被溅上水珠,很懵懂地眨眼,“放在床头柜上了。”
靳隼言把水关掉,上前,几乎要把谢濮逼得坐上洗漱台,压低声音,有些危险地问:“为什么不戴着?”
又不高兴了,靳隼言情绪总是反复,谢濮扯了扯衣角,试探说:“我怕不小心弄坏,想洗漱完再戴上。”
听了他的话,靳隼言皱紧的眉头微微舒展,转身把项链拿过来,摁着谢濮的后颈替他重新戴上,“没那么容易坏,坏了也没什么。”
明明项链很轻,谢濮却被压着了似的,垂下头,“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靳隼言看着他那截细瘦白皙的颈,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这条项链可能是我母亲的遗物。”
谢濮咻地抬起头,被惊住了。
靳隼言说:“这是靳文东说的,我觉得他在骗我。”
即便是假的,谢濮也认为自己没资格戴着这条项链,“你不应该把它给我。”
“为什么不应该?”
谢濮说:“它很重要,我不能要。”
“那可怎么办。”靳隼言轻轻喟叹,再次上前,谢濮退无可退,几乎仰躺在洗漱台上,无措极了。
靳隼言注视着他,“我只想给你,不想给别人。”
谢濮最后也没能拒绝,靳隼言不允许他把项链摘下来。
靳隼言之前对他说过,他给了谢濮就该好好接着,谢濮不知道他现在的意思是不是和那时候一样,他顺从地点头,“我会好好保管。”
靳隼言纠正:“不是保管,它就是你的。”
洗漱完,他们一起下楼吃早餐,食物摆在桌上,几乎都是谢濮爱吃的,谢濮一时不知该如何下筷。
靳隼言问:“都不合口味?”
当然不是,谢濮摇了摇头,“我只是……你今天有点奇怪。”
“对你好就叫奇怪吗?”靳隼言语气温柔,“那你要早点习惯,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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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谢濮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但这才到哪里,还是说他以前对谢濮太坏?
他还保持上位者的思考方式,自大地不想承认自己对谢濮不好。
谢濮怔然,慢慢垂下眼睫,“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是靳隼言骗他的新方式吗?等他傻乎乎地跳进这个甜蜜陷进,再来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被靳隼言骗的次数多了,会不自觉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阿濮,别不相信我,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靳隼言诚恳说,“我以前是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关着,不懂什么是正常的感情,犯错在所难免,你不要计较那些了,好不好?”
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夜,靳隼言就能转变如此之多,谢濮可以确认,他身处现实而非梦境,可是太奇怪了,他努力在面前的靳隼言脸上寻找破绽,但是没有,他没有找到作伪的痕迹。
要么是靳隼言的骗技高超到完美的地步,要不就是他的确真心实意,谢濮内心摇摆不定,不确定该不该相信。
万分纠结之际,门铃突然响了,谢濮得到解救一样,绷紧的神经放松下去。
靳隼言还在等谢濮的回答,被打扰的不耐一闪而逝,“你慢慢想,我去看看。”
他走过去开门,如今没有人会来找他,唯一的可能只有靳律,他猜测着,一边打开门。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