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的这些情绪都是因谢濮产生的,是谢濮把他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叶明朗忍无可忍,转过脸去。
靳隼言笑了很久才平静下来,“抱歉,叶警官,我实在太激动了。”
叶明朗面无表情。
靳隼言装模作样地叹气,“我忘了,叶警官应该没听过这种话吧,不懂也可以理解。”
“……”
叶明朗转移话题:“你已经见过谢濮,现在该认罪了吧。”
靳隼言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我凭什么认罪,我又没杀人。”
叶明朗气结,“证据确凿,你还能怎么狡辩。”
靳隼言说:“证据?就是那个视频?你怎么确定视频里的人就是我,说不定他只是和我长着一样的脸。”
叶明朗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靳隼言冷冷看向他,“叶警官,你难道没听说过双胞胎吗?”
——
谢濮出了审讯室后,见到靳律。
今天的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他说:“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说吧。”
靳律同意,他们找了家警局附近的咖啡店,一同坐下。
除了他们两个,上次谢濮在靳律家看到的围裙裸男也在,不过他这次穿着齐整,比起之前更像个正经人。
谢濮看不出他和靳律的关系,眼下见他为靳律忙来忙去,倒像个助理。
点完咖啡,谢濮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靳律。
靳律颔首,“这样的话事情好办许多,只要把他接回来就行。”
谢濮问:“另一个靳隼言在哪里?”
“法国的一家精神病院。”
靳文东对法国情有独钟,情人要找法国的,有病的大孙子也要丢到法国。
靳律说:“我亲自去,把人带回来。”
这些天来多亏了靳律的帮助,不然谢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道谢:“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不会白出力气。”靳律语气公事公办,“而且我母亲在法国,我可以顺便探望她。”
一旁的肖写玉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听说阿姨正在办画展,正好我也对艺术有些研究,我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靳律轻抿咖啡,“不需要,她讨厌长相风流的男人。”
肖写玉好似没听出拒绝的意思,开心道:“你说我风流?这还是你第一次夸奖我。”
靳律被他的无耻惊到,如鲠在喉,连喝咖啡的心情也没了。
有了靳律的帮助,谢濮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们在咖啡店门口道别,他的手机响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谢濮停顿一下,还是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谢先生,我是靳文东的助理,我之前查到了一些东西,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
第70章他是天生的骗子
谢濮对靳文东的助理没有太多印象,只约莫记得是个中年男人,他对靳文东没有好感,对他的助理自然也是。
他拒绝了男人见面的要求,挂断电话。
但男人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第二天谢濮再次接到他的电话,男人依旧是之前那套说辞,末了强调说他查到的东西与靳隼言有关,谢濮担心他会对靳隼言不利,最终答应和他见面。
靳律没有耽误时间,接到“靳隼言”后就立刻回来,谢濮在机场等他,没看到与他同去的肖写玉的身影,“肖先生没回来吗?”
他还不知道肖写玉和靳律的具体关系,只能这样称呼。
靳律神情不自然一瞬,“他还有事。”
谁能想到呢,肖写玉巧言令色的本事已经修炼到极致,刚见第一面就哄得他母亲要认肖写玉当干儿子,又是让他在法国多留几天帮忙办画展,又是亲手为他做甜品,靳律自从成年后就再也没从他母亲这里获得过这样的待遇。
他倒不是心理不平衡,只是想到回来之前,肖写玉对他说:“放心吧宝贝,等我搞定岳母大人后就回去。”
每每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奇怪,说不上是讨厌,但就是很不爽。
靳律身后,是被两个保镖带着的“靳隼言”,谢濮看见他的模样,吃了一惊,他和靳隼言是双胞胎,两人长相一模一样,谢濮以前也分不清,现在绝不会认错了。
因为“靳隼言”几乎形销骨立,瘦到脱相,脸颊凹陷下去,他看到谢濮,不知想到了什么,朝他笑了一下。
那笑奇怪极了,嘴角弧度怪异,眼眸却带着与他本人不符的纯真,就好像一个孩童重生在他的躯体里。
谢濮不适地避开眼。
靳律吩咐保镖将“靳隼言”带上车,这期间“靳隼言”并未反抗,出乎意料的听话。
保镖打开车门,让他上车,他也照做,只是上车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身上宽大的外套随之一晃,露出左臂下方空荡的袖口。
谢濮微顿,接着心头一跳,“靳隼言”的左臂手腕以下,空空荡荡,他没了一只手。
电光火石间,他立刻想明白最近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另一起杀人抛尸案,断手是“靳隼言”的,是他自己砍断丢进江中的,可他为什么这样做?
仅仅是为了污蔑靳隼言?
上车后,靳律看出他的疑问,说:“有什么疑惑,你可以问他,无论问什么他都会回答。”
谢濮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靳律对“靳隼言”说:“是你自己把手砍断的?”
“靳隼言”小幅度抬起头,然后点头。
面前的人是“靳隼言”,也不是“靳隼言”,谢濮想到他的病,问:“他的病又严重了吗?”
靳律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老爷子授意给他服用了一种新研发出的药,这种药没经过正规检验,服用初期效果显著,但长期服用会导致病人精神错乱。”
又是靳文东,可以说今天这一切都是靳文东一手促成的,为了得到所谓合格的继承人,他默许甚至怂恿自己的孙子们自相残杀,在他身上毫无亲情可言,可笑的是,这样的人在外竟然受人尊敬风光无限。
谢濮沉默片刻,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砍断自己的手?”
“为什么,难道是我想的吗?如果不是我的病情被曝光,老头子不会放弃我,当不了靳家的继承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靳隼言”的神情突然变得格外邪狞,情绪激动。
“所以你砍断手是为了自杀?”靳律追问。
“我想死,我好想死……好想死……我好害怕,都不要我了,爷爷对我失望了……好害怕……”
“靳隼言”痛苦地捂住头,向靳律求助:“小宝好害怕,小宝好疼,帮帮我。”
靳律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熟练地拿出药灌进“靳隼言”嘴里,药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