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
二十分钟后,靳隼言空手而归,没有猫,只收获一道新鲜抓痕。
第80章我们不该变成这样
今天下班后谢濮没立刻离开,多留了一会儿整理档案,药剂科的工作内容与其他科室比相对轻松,只是过于琐碎,每一颗药的用向都必须记录准确。
秋末以后,天黑的早,整理完档案,太阳已悄然退场。
谢濮舒展肩膀,一边打开门,门外杵着一个人,他一顿,旋即收回打算关掉灯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
靳隼言指着窗户,“天没黑我就来了。”
谢濮略一吃惊,“你怎么不……”
“我怕打扰你啊。”靳隼言说,“你说我总是把意愿强加给你,我反思过了,你生我的气不想见我,那我站在外面等你自己出来见我总行了吧?”
胡搅蛮缠的歪理从靳隼言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些理所当然,谢濮握着门把手,打算关上门,“那我不出去了。”
“别!”靳隼言一急,把手伸进门缝给谢濮看,“我被猫抓伤了。”
五分钟后,靳隼言得偿所愿,占了谢濮的办公椅,手肘撑着桌面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谢濮俯身拽出文件柜下面的药箱,问他:“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猫抓伤?”
四院可是连只野猫都没有。
在宠物店发生的事有些丢人,靳隼言含糊道:“不小心就被抓了。”
谢濮看了他一眼,找出消毒酒精,“伤口不深,抓伤你的猫打疫苗了吗?”
“打了。”靳隼言不假思索,“反正店主是这么说的。”
“什么店主?”
一时不察说漏嘴,靳隼言可不敢再骗谢濮,把买猫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打了疫苗伤口又不深,做好消毒就行,谢濮听着他的话,手上动作没停,他已猜到靳隼言买猫的意图,却不打算点破。
但靳隼言和盘托出:“那只猫长得好看,但脾气太坏,还好我没买下它,它抓伤我没什么,要是吓到你怎么办。”
谢濮不觉得自己会和靳隼言一样被猫抓伤,他大学时经常给校园里的流浪猫喂食,那些猫都挺亲近他的。
猫是一种很敏锐的生物,而且将喜恶表达得很鲜明,看来靳隼言很不讨猫的喜欢。
“你买的猫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是我们的猫。”
我们……靳隼言将这两个字含在唇间呢喃,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妙的词语,能将他和谢濮联系在一起。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猫,我们一起去挑,我们的猫一定会比叶明朗的那只猫更乖更听话。”他的小心思完全藏不住,就是要把叶明朗比下去。
“我不会养猫。”谢濮处理伤口,低着头,“我遇见过一只猫,很漂亮,我很喜欢它,但它抛弃了我,我以后不会再养猫。”
靳隼言胸口像是被揍了一拳,闷闷的,“也许……也许是他太自大,没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不开你,如果他回来找你,你还会要他吗?”
“你想多了。”谢濮说,“我说的只是猫。”
棉签丢进垃圾桶,关上药箱,靳隼言怔怔的,“就完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不缠纱布吗?”
那么浅的伤口,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谢濮看了他一会儿,弯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创口贴,上面画着卡通图案,靳隼言就说:“好看。”
“罗阳买的。”
“那不好看了。”
谢濮把创口贴扔给他,“你自己贴。”
靳隼言摊开手,“我不方便,你帮我好不好?”
他没觉得谢濮会答应,但谢濮真的拆开帮他贴上了。
“你今天对我真好。”
谢濮静了静,“你该走了。”
可靳隼言想要赖在这里,一动不动,“今天那只猫抓伤我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天黑了,谢濮应该赶紧回宿舍去,就在刚才他还收到罗阳发来的信息,说他煮了面,催促他回去一起吃。
但他没动,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对靳隼言问题的答案好奇,或许是因为今天傍晚时他找到沈立白,说自己想要前往渡洋参加救援,明天就要出发。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幸好它抓伤的是我的手,不是脸,被抓破相我就讨不到你的喜欢了。”靳隼言眨眨眼,“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脸。”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长相出色,只是谢濮的反应很诚实。
从前在一起时,谢濮总是盯着他的脸失神,那时候靳隼言就知道,谢濮喜欢他的脸,甚至是着迷,他将这一点利用在床上,哪怕谢濮被折腾狠了,一边哭一边求饶,他只要笑一笑,看在他脸的份上,谢濮就会像中了药一样乖乖摆出任何姿势。
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现在更是得意,脸长在他身上,谢濮喜欢他的脸不就是喜欢他?
原来靳隼言早就发现了,这是事实,谢濮没有否认。
“那你现在还喜欢吗?”
靳隼言忽然凑近,得寸进尺地追问。
距离拉进,谢濮的视线先是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然后向上,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样子有些惊慌。
有些东西无可否认,他对靳隼言的爱不会瞬息就消失得干净,他能在现实中斩断他和靳隼言的关系,但事实上靳隼言还是占据着他大部分的感情。
靳隼言在他的表情里得到回答,笑起来,“阿濮,我可以亲你吗?”
事事询问,这样就不算强加意愿。
“不要……”谢濮偏过头,靳隼言的吻就落在他的脸颊上,很轻的一下,他闭上眼睛,“我们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
他想要平静的生活,靳隼言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靳隼言的骗局是错,他的强求更是错。
“是啊,我们不该变成这样。”靳隼言低声喟叹,如果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错误、如果他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他和谢濮会在一起生活得很好。
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接二连三落下来,鼻尖、唇角、耳垂,然后是抖动的睫毛,谢濮撑住身后的办公桌才能站稳,他在这些亲吻中意识到自己在对靳隼言妥协,“我一直渴望爱想要爱,但从你这里得到的都是欺骗,我不敢再相信你,我更害怕的是再一次失去自我,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在我绑架你的那段时间,我在卧室里装了监控,录下了我们做.爱的画面,我想过,如果你再次抛弃我,我就用录像威胁你,我怎么能做这种事……这不是我,因为爱你我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很害怕……”
靳隼言停下来,安静地听着,心脏钝痛,“我都改正了,不会再骗你,你不需要再做那些事,所以不要害怕,好吗?”
谢濮轻轻摇头,“会好的。”
明天就要前往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