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喜欢你,其他帐篷的大人也在夸你,我还听见有人打听你结没结婚呢,说想给你介绍对象。”
她说到这里笑起来,想看谢濮会不会不好意思,但谢濮更像是呆住了。
海棠有些慌,“哥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谢濮回过神,“没有,只是……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
“当然了。”海棠没有犹豫,“我很讨厌男人,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愿意相信你。”
谢濮想起这几天的观察,海棠确实很不喜欢和男性接触,他有了些许猜测,严肃问:“海棠,你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男人吗?”
海棠迟疑一下,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点头,“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
得到谢濮的保证后,她才开口:“我有一个邻居姐姐,她很漂亮对我也好,但她不爱出门,我想见她只能过去找她,有一天我去找她,我看见……我看见……”
海棠的声音抖了抖,谢濮安抚说:“不要急,你慢慢说。”
“我看见有人压在她身上,脱光了她的衣服。”
说到这里,谢濮已经明白了。
海棠其实还是懵懂,只是凭直觉认为那个画面很恐怖,“那个人是我们村的混混,他离开以后,我去问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姐姐只是哭,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还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谢濮问:“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海棠茫然道,“她有一次想要上吊,但被我拦住了,那以后她就不爱说话了,也不再理我,后来下暴雨,我被带到安置点,就没再见过她。”
海棠的姐姐心理一定出现了问题,说不定还会再次寻死,谢濮冷静道:“海棠,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你姐姐现在生病了,必须进行心理疏导,不然她还会继续寻死。”
“不行!”海棠慌起来,“姐姐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且……而且她不会相信你的,等我以后成为医生再去治她的病还不行吗?”
“来不及的。”谢濮轻声说,“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你见过蒋医生,他是一名比我优秀很多的医生,他一定能治好你姐姐。”
“可是……可是姐姐不让我告诉别人,我这样做对吗?”
“你是在救她。”谢濮声音放低,“海棠,等灾情结束,你带着姐姐来找我,好吗?”
良久,海棠点了下头,“欺负姐姐的混混要怎么办?凭什么姐姐那么难过,他却能过得很好。”
谢濮沉默一瞬,说:“这件事要你姐姐来决定,看她要不要混混付出代价。”
这件事定下来,海棠再次确认:“我真的是在救姐姐吗?”
谢濮给予肯定的回答。
海棠说:“我以后要做一个最厉害的医生,救很多很多人……像姐姐这样的人。”
第82章你别拿刀戳我的心了
晚上谢濮把事情告诉蒋雪青,蒋雪青摇摇头,只说:“不会这么简单。她不敢把事情说出去,不止是怕得到混混的报复,更怕的是外界的流言蜚语吧,她怕到这种地步,把所有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又怎么会肯接受别人的帮助?”
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更别说是在一个闭塞的小村子里。
谢濮问:“那就置之不理吗?”
“你都把我架上去了,我怎么置之不理。”蒋雪青说,“等灾情结束我问一下相熟的女医生,女性的话她应该更能接受一些。”
经蒋雪青这样一说,谢濮才发觉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谢谢你蒋医生。”
帐篷里熄灯早,蒋雪青在黑暗里笑了一声,“没什么好谢的,毕竟我是个‘优秀’的医生。”
第二天谢濮先过去安置病人的板房,看他们的伤口有没有发炎,海棠就跟在他身后,谢濮检查完一个,说没有发炎,她就在纸上画一个勾,做得有模有样,期间有人开玩笑:“海棠这么厉害了,都做医生了。”
海棠回一个笑,“是谢哥哥教我的。”
检查完所有病人,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海棠跑出去询问,很快回来对谢濮说:“物资到了。”
谢濮记得物资应该下午才能送过来,“怎么来得这么早?”
海棠说:“我问清楚了,到的不是政府物资,是有人捐赠的物资。”
原来是这样,现在路不好走,政府送的物资都要调直升飞机,不知道私人捐赠的物资是怎么送过来的。
谢濮穿上雨衣,一边对海棠说:“三号房病人没有发炎情况,你把这个告诉隔壁帐篷的医生,我去外面帮忙搬物资。”
海棠应了一声。
海棠做事细心,谢濮没有不放心的,他掀开门帘往外走。
今天雨下得不大,空中只有飘散的雨丝,显得远处有些雾蒙蒙的。
物资不能被雨淋,有部队的士兵帮忙,大家都沉默地加快了动作,谢濮被这种气氛感染,也跟着加入进去。
物资里有食物也有一些其他生活用品,他草草看了两眼,在心里感谢这次的捐赠人,一边抬起箱子,他连着走了几趟,觉得自己只拿一个箱子还有余力,于是学着旁边士兵那样一次搬两个。
抬起的一瞬间谢濮就知道他高估自己了,路面泥泞,他没走出多远,就在地上滑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箱子那头多出一个人,帮他扶住了。
谢濮看不清人,只能道谢:“谢谢,麻烦再帮我一把,一起抬进左边的帐篷里。”
那人没回答,也没收回手,谢濮压力减轻,加快步子把箱子搬进帐篷里。
雨衣里面闷热,他早就出了汗,此刻更是气喘吁吁,帮他忙的人反而没觉得累一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气息平缓。
“你应该是过来送物资的吧,刚才真是谢谢你……”
谢濮转过身,看清他身后的人,喉咙跳了跳,他跟着失声。
“怎么?认不出我了?”
衣服摩擦发出悉索声,靳隼言一步步逼近,下颌崩得极紧,脸色在雨天里显得格外阴沉。
身后是叠在一起的物资箱,没办法再向后了,谢濮伸手抵住靳隼言的胸膛,不让他再向前,“你为什么来渡洋?”
靳隼言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谢濮从上到下看了几遍才开口:“为什么,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来渡洋?”
他自问自答:“你是来救援,因为你善良无法置身事外、因为你是医生你有责任,我不是,我是个烂人,身上更没有什么责任,我为什么来渡洋?我是为了你!”
哪怕谢濮用手抵着他,他也用力向前,最后与谢濮紧紧贴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失踪又有多少人被水冲跑,救都来不及救,我跑了两个安置区才找到你,这些天眼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