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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血的人。
被吓傻了的宋项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尽管非常不想管陈余寰,可陈家和宋家还算交好,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看向宋思玺:“宋总,是不是有点过了?”
宋思玺抬头,深不见底的一双眸望向他。
边上看戏的任安楠这会也回过神来,连忙拍禹子琪:“把你手机给我!”
“哦哦哦。”
禹子琪也不问为什么,手忙脚乱地直接掏出手机,默契地解了锁递给任安楠。
任安楠拿着手机走上前。
“过了?宋先生不妨听听这个?”
话落,将手机音量调至仅在场三人能听见的大小,播放录音。
“你不觉得他太漂亮了吗?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啧,连指甲盖都生得比普通人好看。”
陈余寰醉醺醺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
宋项明脸色一变,迅速回忆两人在卫生间时都说了些什么。
不止提了江棋瑞和宋思玺,甚至连江泰弘的玩笑也一并开进去了。
他慌忙叫止任安楠,阴沉着一张脸扶起已经不省人事的陈余寰。
“是余寰喝多了,在街上与混混起了冲突,感谢几位帮忙,我先带他去医院了。”
任安楠慢悠悠给他让道。
禹子琪见人走了,眉飞色舞地跑上前:“豁,这小子挺上道啊。”
任安楠将手机还给他:“废话,这录音要是传出去,够他俩死八百回。”
“有纸吗?”宋思玺寒意未退的声音响起。
禹子琪应:“我口袋里有。”
他拿出包纸,见宋思玺满手血,直接抽了张递给他。
宋思玺简单擦去手背上血迹。
拳骨处有两道裂口,毕竟是生生拿手去砸人牙齿,但还好,不算深。
他将纸巾随手揣进风衣口袋,转身朝江棋瑞走去。
江棋瑞依旧站在原地,眼睛也老老实实闭着。
宋思玺走到他身前,垂眸看他。
才四天不见,好像又瘦了。
他没有马上开口,就这么站在江棋瑞跟前,垂眸看着江棋瑞。
直到看见江棋瑞嘴唇轻动,像是要唤他。
他才开口:“可以睁眼了。”
江棋瑞缓慢睁眼,适应了会光亮后,缓缓仰头看他。
琥珀色双眸微泛水光,看向宋思玺的目光专注又认真。
“刚刚眼睛一直闭着吗?”宋思玺问他。
江棋瑞一瞬不瞬盯着他:“嗯。”
宋思玺垂在身侧的手微蜷,指腹忽然有些发痒。
他嗅到江棋瑞身上酒气。
看来是醉了。
重逢后,江棋瑞几乎不会这样直白又坦荡地看他。
更多是在他看去时,或慌乱、或回避地移开视线。
宋思玺缓慢将微蜷的手背到身后,又问江棋瑞。
“他在包间里有做什么冒犯你的事吗?”
“谁?”
宋思玺思索特征:“蓝耳钉。”
江棋瑞反应了会:“哦,有。”
宋思玺眸色一沉。
就听见江棋瑞下一句:“很吵,还要和我喝酒。”
“你跟他喝了吗?”
“没有。”
宋思玺又问:“那跟谁喝了?”
江棋瑞轻眨眼,半天没回答。
俨然是想不起来了。
宋思玺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转而问:“有受别人欺负吗?”
江棋瑞这一次应得快,声音轻轻的:“没有。”
短暂安静的空挡,宋思玺身后响起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那个……哈哈……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哈哈,就是我们也太久没见瑞哥了,想跟瑞哥打声招呼再走呢,哈哈。”
宋思玺转过身,看向禹子琪。
禹子琪唰地一下就往任安楠身后躲,把怂字贯彻到底。
任安楠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直接冲江棋瑞say嗨。
江棋瑞看向她,盯着她看了会,轻声开口:“安楠。”
任安楠瞬间笑了:“啊,这一声叫得我,舒坦了,当年你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还把联系方式全换了,真以为你不打算跟我们玩了。”
江棋瑞呼吸微轻,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可醉酒后的大脑却无法支持。
任安楠先一步开口:“不为难喝醉的人,以后有空聚再聊。”
江棋瑞轻声应好。
见任安楠打了个头,禹子琪又瞬间勇了。
他从任安楠身后走出,朝江棋瑞指着自己:“瑞哥,我我我。”
江棋瑞看向他,也是盯着看了会,才开口:“子琪。”
禹子琪瞬间把眼睛都笑没了,而后露出老父亲般心疼的表情。
“我的哥啊,你看起来怎么比高中还瘦,是不是玺哥没在你身边盯着你吃这吃那,你就不好好吃饭了?”
江棋瑞又回答不上了。
可他似乎是觉得应该要给出一点回答,于是在盯着禹子琪看了小一会后,他认真应:“你胖了。”
短暂的两三秒安静。
在场众人爆发出雷鸣般不厚道的笑声。
禹子琪又自闭地缩回了任安楠身后。
江棋瑞迟缓地意识到说错话了,下意识看向宋思玺。
宋思玺脸上也挂着笑意。
见他看来,开口安抚:“他的确胖了。”
后又补刀:“而且胖不少。”
“玺哥!!!”
江棋瑞嘴唇轻碰,但奈何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又老实把嘴闭上了。
在一片欢笑声中,他又听见一个很小声唤他的声音。
“瑞神,瑞神。”
江棋瑞寻着声音,微侧过脸,看清站在任安楠身侧的男人模样。
高高瘦瘦的,长得很白净斯文,戴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
江棋瑞缓慢思索,而后开口:“锐泽,好久不见。”
纪锐泽脸一红,一下子紧张得不知所措,刚准备抬手跟江棋瑞握手,一下子瞥见江棋瑞身前杵着的大高个。
他抬起的手默默收回,欲盖弥彰地推了推眼镜:“好久不见,瑞神。”
说完,又忍不住跟禹子琪说了一样的话:“你真的瘦了,要好好吃饭啊。”
江棋瑞轻声应他:“谢谢。”
纪锐泽脸又红了。
余光瞥见宋思玺朝他投来的目光,他悄无声息后退,假装很忙地抬手给脸扇风。
他这一退,让江棋瑞看清了原本有些被他挡住的女人。
女人披肩的长发绑在耳后,穿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似乎是下班后直接赶来的这里。
江棋瑞的视线停在她眉眼间,回忆片刻后,开口。
“安卉,你不戴眼镜了。”
宋安卉笑:“嗯,高中毕业就去做了近视手术。真是好久不见啊江同学,这些年过得好吗?”
江棋瑞许久没有回应。
宋安卉意会地岔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