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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下间,望见的就是这么片天。
湛蓝的,连风都变得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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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棋瑞睁开眼,再看见的是已经没有那么敞亮的卧室。
他有些懵的,先是看见了拉得只剩一道小缝的窗帘,而后是坐在窗边桌前,正背对着他的少年。
少年在桌上点了盏台灯,正低着头,像是在做手工。
江棋瑞静静盯着看了会,小心掀开身上的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
穿上拖鞋,缓缓走到宋思玺身边。
看见宋思玺正在拆昨晚给他玩过数码游戏机。
“它坏了吗?”江棋瑞轻声发问。
宋思玺手上动作一顿,仰头看他。
“没有。”
“那为什么要拆?”
“好奇内部构造。”
“要是搭不回去了怎么办?”
宋思玺看着江棋瑞,忽然很轻地笑了声。
他不答反问:“要看吗?”
江棋瑞点点头。
宋思玺起身,出门到三楼的公共区域拿了张木椅进屋。
将房间里原本的人体工学椅推给江棋瑞,他自己在木椅上坐下,重新拿起螺丝刀。
宋思玺左手边搭了条白布,拧下的螺丝会按大小区分,被他统一摆放到白布上。
他右手边有张白纸,每拆卸一个部位,他就会在白纸上画出对应部位的线路图。
下笔干脆,直至将整个游戏机拆完,都不见有一笔出错。
而后宋思玺拿过桌角相机,拍下拆完的零部件,便开始复原。
江棋瑞看得目不转睛。
像变魔术一样。
等宋思玺将复原好的数码游戏机递给他,他尚还有些没回过劲来。
缓缓接过,开机。
他也不会玩别的,于是找到昨天玩过的青蛙勇士,玩了一局。
和昨天玩时毫无差别,甚至连关卡都是接着昨天继续的。
他亮了一双眸看向宋思玺:“你好厉害。”
宋思玺轻笑:“早上和宋思恺打游戏,你也说他厉害。”
江棋瑞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脸一热。
捧着手里的游戏机,片刻后他轻声开口:“你比他厉害。”
短暂停顿后又补充:“很多。”
他看见宋思玺笑了,不再是淡淡的,而是能见明显的心情愉悦。
江棋瑞又问:“你专门学过吗?”
“没有,感兴趣,多拆点东西,就熟能生巧了。”
江棋瑞轻轻“哦”了声。
两个少年对坐着,互相看着对方,在昏黄的台灯映照下,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忽然,家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江棋瑞下意识看了眼腕表上时间。
才下午三点半。
“会是你朋友来找你玩吗?”他问宋思玺。
宋思玺站起身,简短应:“不太会。”
听到这个回答,江棋瑞眸中的光亮暗了一瞬。
他跟着宋思玺走出卧室,恰好撞上了一头鸟窝刚睡醒的宋思恺。
宋思恺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已经抡着小短腿“噔噔噔”就往楼下跑。
边跑边兴奋地喊着:“小美!肯定是小美来找我玩了!”
江棋瑞小声问宋思玺:“小美是谁?”
“他在幼儿园里喜欢的女同学。”
江棋瑞有点惊讶:“这么小就有喜欢的人了?”
宋思玺冷哼:“漂亮的他都喜欢,一周换一个。”
江棋瑞轻眨眼,忽然问:“你也这样吗?”
宋思玺脚步一顿,侧过脸看身旁人。
江棋瑞被他一看,不知道为什么脸又有些热了。
他很快听到回答:“我不这样。”
应完话的人继续往楼下走,江棋瑞轻应一声跟上,又问:“会是小美吗?”
宋思玺轻笑:“不可能。”
话落,对着已经跑到客厅的小矮墩出声:“别自己开门,站在门口等我。”
小矮墩倒是也想自己开门,但还得再吭哧吭哧搬张凳子到门口。
有那功夫,宋思玺都走到了。
宋思玺走到门口,也没有直接开门。
他打开可视门铃,在亮起的屏幕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穿一身黑色西装,剃着寸头,面容严肃呆板。
他下意识朝身后的江棋瑞看去,看见江棋瑞刚刚还笑着的一张脸此刻已不见血色。
心中了然,他关了可视门铃,问江棋瑞:“你家里来的人?”
江棋瑞轻声应:“嗯,我的司机。”
宋思玺看着他,问他:“想走吗?”
江棋瑞沉默良久,没有回答想还是不想,只是道:“要走的,不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他很轻地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宋思玺,问:“可以帮我拿一下我的衣服吗?”
宋思玺去楼上帮他拿了校服下来。
江棋瑞接过校服,去一楼卫生间换上。
换好校服,走到门口,穿上来时穿的昂贵小皮鞋。
宋思恺不舍地拉着他:“哥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江棋瑞摸摸他鸡窝似的脑袋,接过宋思玺递来的书包。
背上书包,仿佛又回到昨天宋思玺捡他回家的那个小公园。
漂亮矜贵的小少爷。
穿戴整齐的制服胸前别着价值不菲的钻石胸针,白皙的腕间戴着昂贵的机械手表,脚上是一双任谁看都能看出昂贵不已的小皮鞋。
只是他看向宋思玺的眸不再毫无温度。
他端端正正站在门口,看向对面站在阳光下的少年。
“这两天,谢谢你。”
碎了金光的眸中轻漾波纹,他开口,轻唤出那个他从来不曾询问的名字。
“宋思玺。”
第040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轿车停在庄严古朴的大门前。
江棋瑞推开车门,望了眼天边。
才四点多,日头就已经落了。
他下车,缓步走到门前,推开沉重的大门。
客厅光线昏暗。
皮质沙发上,容貌威严的男人正端坐中央。
管家上前帮江棋瑞脱下书包,而后微欠身沉默退下。
江棋瑞垂下眸,慢慢走到男人跟前。
男人看着手里的办公文件头也不抬,沉着声音开口。
“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江棋瑞没说话,弯下腰,将裤腿卷到膝弯。
男人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朝一旁的管家伸手。
管家将大约成年男人指头粗细的藤条放到男人掌心。
“啪!”
少年白皙的小腿间迅速浮现一道隐约可见血点的红痕。
“自己数。”
少年纤长的睫轻颤着,盖下眼中因疼痛本能泛出的泪。
不见情绪起伏出声:“一、二……”
数到二十,男人才将手中藤条递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