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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感到不悦是真。
但其实,那一瞬的不悦,连宋思玺自己都没来得及细想。
如果江棋瑞不提,大概率会就此揭过。
可江棋瑞不仅提了,还认真、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宋思玺垂眸看着怀中人。
看那双专注望向他的清亮的眸,看毫无防备袒露在他视野中的脆弱的颈。
他忽然低头,放轻了呼吸,将脸埋到江棋瑞颈侧。
江棋瑞被他这个动作一吓。
浑身僵硬了一瞬。
宋思玺滚烫的呼吸尽数落在他颈侧。
很痒。
江棋瑞想躲,但忍住了。
他脸颊慢慢发烫,好一会大脑才重新运转地想。
看来宋思玺,真的很不喜欢他夸别人。
将脸埋起来,在江棋瑞的认知观里,无疑是脆弱最直观的表现。
于是他思索着,缓缓抬手,想学宋思玺以往安慰他那样,轻拍宋思玺后背。
手掌心刚落到宋思玺后背,埋在他颈侧的人忽然微侧过脸。
江棋瑞一瞬间感到有什么柔软温热的轻蹭过他微凉的脖颈。
他呼吸一滞,脑中嗡嗡作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埋在他颈侧的宋思玺直起身,往后退去一步。
他才回过神来站稳,抬眸看宋思玺。
第一反应是去看宋思玺的眼睛。
没有红。
他松了口气。
他缓缓收了环在宋思玺腰上的手,站直了跟宋思玺认真保证。
“宋思玺,我以后,不会再夸别人了。”
见宋思玺看着他,他又补充:“我以后只夸你。”
宋思玺垂在身侧的手轻蜷,应了声:“嗯。”
听见宋思玺真的答应,江棋瑞一下子笑了。
他评价:“宋思玺,你像个小孩。”
宋思玺看一眼他笑弯的眸,侧回身站到水槽前,抬起双手。
“帮小孩再挽下袖子。”
江棋瑞笑得一双眼更弯,像无星夜晚天边格外吸睛的一轮弯月。
他伸手帮宋思玺将两边袖子卷到手肘以上。
宋思玺开了水,熟练地拿过洗洁精开始洗碗。
江棋瑞安静站在一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看着看着,视线一点点从宋思玺洗碗的手慢慢上移至宋思玺的唇。
看着那凉薄的唇,他下意识抬手,很轻地碰了碰仿佛还残留触感的颈侧。
浓密的长睫轻颤。
阳光下少年白皙的耳垂缓缓覆了层粉。
·
等两人从厨房出去,客厅里的五人已经非常适应地把这当作了自己家。
纪锐泽和宋安卉坐在茶几前生死时速刷题,剩下三人围着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宋长草。
完全像三个变态。
“嘿嘿,耶耶,哥哥抱,喜欢吃什么品种的狗粮?哥哥下回来给你带好不好?”
“撒手!你都抱五分钟了,小萨啊,爱玩玩具吗,姐姐给你买玩具呀。”
宋长草在几人怀中“汪汪汪”地小声叫着。
瞧见走近的江棋瑞和宋思玺,渴望地伸出了需要救助的前爪。
宋思玺收到它的求救意愿,于是帮它赶客。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禹子琪瞬间委屈看他:“我们才来仨小时,屁股都还没坐热,我甚至还给你做了顿饭!”
听到饭,宋思玺又凉凉看他一眼。
“别急嘛。”
钱景澄逗着被任安楠抱在怀里的宋长草:“聊会天,比如聊聊……你俩是咋认识的?”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的其余四人唰地抬头,一致性看向江棋瑞和宋思玺。
江棋瑞也下意识看一眼宋思玺。
宋思玺张口就编:“救宋长草那次被罚打扫音乐教室卫生,刚好碰见在那里练琴准备元旦表演节目的江棋瑞。”
禹子琪第一个发出提问:“宋长草?谁?”
宋思玺轻抬下巴。
几人看向任安楠怀中的小萨摩耶,短暂晒干了沉默。
任安楠第一个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取名本事,没谁了!”
钱景澄在一片笑声中忽地抓住盲点,他看向江棋瑞。
“元旦表演节目?我怎么没在节目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钱景澄是学生会文艺部的。
忽然,他一下子窜起,带点激动问:“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惊喜神秘节目吧!”
想起贾主任提过一嘴,江棋瑞轻点头:“应该是。”
钱景澄瞬间兴奋起来:“我就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也一定看不过去我日夜准备的节目被刷!哥!瑞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哥!”
他冲到江棋瑞面前:“你弹钢琴缺个弹吉他伴奏的吗?”
江棋瑞轻眨眼,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钱景澄身后四人齐刷刷露出惊恐表情,双手交叠到空中,疯狂朝他比“X”。
钱景澄仿佛背后长眼睛般猛地回头。
四人又瞬间看起来很忙地各自干起来各自的事情。
小萨摩耶趁刚刚任安楠松手那一下,颤颤巍巍出逃到江棋瑞脚边。
江棋瑞默默帮它打掩护将它藏到腿后,一抬头,猝然再次撞上钱景澄火热视线。
他反应不及,溜出个半疑问式的回答:“可以……听听?”
“哦耶!”
钱景澄兴奋地冲空中一挥拳,瞬间将背上心爱的吉他拿下。
江棋瑞再抬眸,就见钱景澄背后四人正在疯狂抽纸往耳朵里塞。
他刚困惑究竟是怎样的音乐才能让人如此害怕,就听见如雷击般的一声。
钱景澄带的竟然还是把电吉他。
钱景澄拉了条椅子踩在脚下,松了脑后小辫。
姿势很酷,甩头很有节奏,弹出来的吉他声……像拖拉机开过,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炮仗炸开。
宋长草咬着江棋瑞裤腿害怕地“嗷呜嗷呜”叫。
江棋瑞蹲下,默默帮它捂上了耳朵。
宋思玺跟着蹲到他身边,轻笑问他:“要不要帮你也捂上耳朵?”
江棋瑞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最终出于人道主义,摇了摇头。
短短两分钟,仿佛过去两个世纪。
钱景澄酣畅淋漓弹完,兴奋问江棋瑞:“瑞哥!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江棋瑞耳中还嗡嗡作响,嘴巴张张合合半晌,也没能出来个字。
任安楠苍白着一张脸捞出耳中纸条,生硬且直白地转移话题。
“话说,宋思玺你和江同学认识,在学校怎么也不见你们打招呼?”
其余三人也纷纷表示好奇。
“对啊!”
“天呐!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快来解答一下。”
“嗯,为什么呢?”
钱景澄朝四人投去死亡视线。
下一秒,却听见江棋瑞认真声音。
“我家人,对我的社交管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