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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旭找到白薇薇的时候,她正坐在一片荒凉的草坪上。
她脸色苍白,眼角带着泪痕。
明显已经在那待了很久了。
“白薇薇……”厉承旭缓缓蹲下,声音沙哑地喊了她的名字。
她将眼缝撑开一些,再撑开一些,朦胧间看到他的脸。
月光之下,俊美的脸。
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眼泪终于顺着鼻梁淌下来……
厉承旭几乎是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脱下来,盖到白薇薇的身上…
“走,我带你回去。”
他弯腰将白薇薇整个抱入怀中,她缩成一只受伤的猫。
厉承旭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戾气,可他看怀中人的眼神却又那么心疼温柔,像是大衣中裹着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东西。
可这东西已经碎了,他需要将她带回去,再一块块粘到一起……
厉承旭直接开车把白薇薇带回自己在A城的一处房产。
白薇薇一路都很安静,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像静止的木偶一样披着厉承旭的大衣坐在车座上。
现在被厉承旭抱进屋的时候也完全没反应,可她分明是醒着的,眼睛睁着,目无焦距,身子一直在抖,却知道乖乖趴在厉承旭的胸口。
“我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厉承旭的声音哑得已经不像话。
白薇薇也不点头,也没回答。
他只能当她默认。
没办法,她身上全都脏了,泥土草屑沾得到处都是,皮肤上还黏着一层腻腻的汗水。
厉承旭将她轻轻放在洗手间的藤椅上,再把浴缸放满热水,自己先试了试水温,再将白薇薇身上仅剩的衣物都脱掉。
她还在抖,唇被冻得发白,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厉承旭温柔将她放入水中,用毛巾帮她擦拭每一寸的皮肤。
白皙的身子浸在热水里。
厉承旭手下擦拭的动作很温柔,因为怕稍用力便会弄疼她。
“白薇薇……”
他跪在浴缸旁边,用手扶住她的脸。
他将沾着热水的手指轻轻抚过去,一碰她便全身剧烈战栗。
厉承旭实在受不了,只能用自己的额头顶住她的下巴,问:“为什么你还要去?明明知道他们对你根本没有善意,还要去?”
她不回答,他也知道她不会回答。
可是她的眼睛便是他此时的极刑,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啊,像夜里的黑宝石,浸着湿润,死死盯住他,好像要把他的心看出一个窟窿来。
厉承旭被她看得快疯了。
为什么她不哭?
这种时候他情愿她能哭出来,可她却死死咬着下唇,咬到眉头全部皱到一起…
厉承旭用手指去揉她的嘴唇,试图把她揉开,可她反而咬得更紧。
真打算要了他的命么?
“白薇薇,心里难过,可以哭。”
她却不说话,漂亮的眼睛沉寂如冰,却带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妖媚,沉重的呼吸一口口往胸腔沉,带着胸前的曲线在水面不断起伏。
厉承旭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快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洗好了,我抱你起来……”
他拿了浴巾想俯身过去帮她擦,可一直静止不动的白薇薇突然从水里伸出两条手臂,死死圈住厉承旭的胳膊,一把将他拽到水里。
“吻我,要我……”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唇却迫不及待地凑上去。
手也没停,急迫地扯开厉承旭身上的衬衣,手指顺着他的肩胛骨下去,然后是他的皮带,他的裤子……
厉承旭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沾上风,几次三番想压制她。
可白薇薇那晚肯定是疯了,手劲大,身子沾了水像滑腻的蛇,一点点将他缠紧,咬他的喉结,咬他的小腹……
浴缸里的水全部溢出来,后背贴着冰冷的瓷壁。
她后腰有伤,疼得厉害,于是翻身跨到他小腹上,索性将头顶的花洒打开,水流像雨柱一样倾倒下来。
她便在那雨水里面,迫不及待地与他…
所有的欲和孽都渐渐在水里散开,滚烫的水,满天满地的水。
厉承旭抱着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终于肯承认,他估计是要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
最后怎么把她弄干净抱到床上,厉承旭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这小妮子那晚像是着了魔,到了床上也不肯消停,又粘过来…
一次次,反正她想要,厉承旭便顺着给……
最终还是她的体力先透支,休战,终于累得趴在枕头上睡着。
厉承旭为她不着片缕的身子盖好被子,自己爬起来,披了睡衣坐在窗前抽烟。
烟雾中白薇薇的侧脸若影若现,他好像怎么也看不清。
“蒋诚……”
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手里手机的屏幕闪闪灭灭。
“帮我查一下白家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让那些伤害过薇薇的人付出代价!”
……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白薇薇已经睡得很香,厉承旭躺到她身旁,手臂圈过去,圈住她柔软的腰肢。
她动了动,半梦半醒间翻过身,将侧脸贴在他胸口,在他怀里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厉承旭是被脚步声吵醒的,他睡眠一向浅,稍微一点声音就能把他惊醒。
睁开眼,见白薇薇正坐在窗台上面,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后背靠在窗台一侧的墙上,修长裸直的腿便顶着另一侧墙沿。
旁边一个烟灰缸,手里夹着半截烟。
窗外的月色还很凉,将她整个侧身映出一道迷人的轮廓。
她似乎正在想事情,一手压在小腹上,另一手将烟送到嘴边,吸一口,吐出烟圈,不急不慢…
这是厉承旭见过的抽烟姿态最优雅的女人。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他下床走过去。
白薇薇赶紧将烟在烟缸里掐一下,淡笑着转过身:“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没关系,你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
白薇薇脸上带着笑,自己先转过身,屁股挪到窗台边缘,双腿垂下来。
伸手又将厉承旭拉到自己面前,手臂勾上去,额头顶着他的额头,轻轻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