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武健民听完,脸色变得更白了。
如果真相就是赢初弦说的那样,那……那他也是导致这个女娃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赢初弦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看着武健民道:“不过现在她身上怨气不重,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联系上警方,让警方跟你一起把她的头送回清平县去。”
“找人把她的头颅跟身子缝在一起,早日让她入土为安,再给她多烧点纸钱赔罪,她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再怎么说,导致自己死亡的原因是自己,那女娃再怎么恨,也不会恨上武健民和那位出租车司机。
顶多就是缠着他们几天,让他们时运变低,倒霉上十天半拉月而已。
生命危险是万万不会有的。
武健民一听,当即不敢耽搁,匆匆跟赢初弦道了谢后,转身小跑着出了铺子。
刚跑出去没几步,他又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速来到赢初弦面前:“这位小大师,我们加个好友?之后要是有什么后续需要您处理的,我联系您。”
武健民补充:“当然,包括这次的卦金,我也会转给您的。”
赢初弦眉梢微挑,看了张生一眼,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让他扫,成功加上了好友。
武健民这才跟张生打了招呼,再次匆匆忙忙的跑了。
赢初弦慢条斯理的收起手机,看向张生和张满德:“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怎么用八字卜算还那么慢。
张生咳嗽了声,老脸略微有几分尴尬:“我们龙虎山……不大擅长卜算,比较擅长符篆法术。”
他解释:“当初我能帮上武健民,是因为他送货的时候在盘山路上被拦路鬼缠上了。”
“车子熄火不说,还被鬼遮了眼,差点从悬崖上跳下去,成为别人的替死鬼。”
“我那时候恰好帮茅山派某个老家伙捉他逃出来的跳尸,偶然遇上他,就把拦路鬼灭了,帮了他一把。”
总的来说,他们现在比较擅长杀鬼灭鬼。
卜卦面相一道,略懂,但不精通。
至少他们没有赢初弦这样逆天的卜算能力,只跟别人一个照面,就能清楚的算出那人的平生。
张满德叹了口气:“再说了,卜算一道,有违天和,现在的玄门中精通这一道的人,已经很少有了。”
毕竟他们还是想多活几年的,不想早早死在天道反噬下。
“原来如此……”赢初弦眸中闪过一抹了然。
怪不得每次遇到张玉山,他两眼一睁就是干。
吉凶都鲜少给自己算。
不过……
赢初弦问:“你们不会觉得我半路抢走了你们的卦主?”
“嗐,这哪能说抢呢?只能说他跟你有缘。”张满德摆摆手:“要是今日你不在这,我和我师兄虽能把武健民拜托的事解决,但是他始终还是要受些罪的。”
不会像今天这样,轻轻松松就得到将事情解决的方案。
赢初弦眉梢微挑,眸中闪过些许讶异,她到是没想到张满德会这么豁达。
赢初弦笑了笑,起身道:“今天算我唐突,届时武健民的卦金,我会给你转一半。”
张满德搓搓手,嘿嘿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赢初弦侧眸看他:“不好意思要的话,那我全拿?”
原本只是想客套一下的张满德瞬间道:“那我还是好意思拿的。”
他腼腆一笑:“龙虎山门下弟子众多,你也知道,养弟子嘛……都费钱。”
张生眨眨眼,也不吭声了。
赢初弦心中好笑,没再多说,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到时候转你,事情商量完了,我先走了。”
张满德往前走了一步:“我送你。”
“不必,我慢慢散步回去。”赢初弦摆摆手,径直出了院子,慢悠悠的走进人流中。
张满德望着赢初弦逐渐消失的背影,感叹:“赢小友还真是个好人啊!”
张生抖了抖一张空白的符纸,准备继续画符,闻言哼笑一声:“给你钱的,你都觉得是好人。”
张满德斜眼看他:“那不然呢?没钱门下弟子全喝西北风啊?”
“啧,要是师傅教你卜卦的时候你认真点,刚才那武健民的卦金,咱不就都能拿下了吗?”
张生嘀咕:“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学……”
张满德一噎:“……”
心中愤愤,他要有天赋,能不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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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初弦离开张满德的店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这热闹的集市里慢慢逛着,享受着这鲜活的人间烟火味。
还顺手买了杯奶茶和小吃,边吃边逛,瞧起来多了几分人气。
在赢初弦站在一处炸火腿肠的小摊旁等着自己的火腿肠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求饶声。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真的没钱了。”
“这十块钱是我最后的晚饭钱了,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了。”
喝着奶茶的赢初弦耳朵动了动,侧头准确无误的看向东南方那那一处阴暗的小巷内。
触及那处小巷时,冲天的怨气让赢初弦眸光微深,转头同小摊老板说了一声:“老板,我的淀粉肠要微辣,打包,我一会回来拿。”
旋即,她转而朝着小巷的方向走去。
昏暗无光的小巷,是藏匿肮脏污垢最好的地方。
几个瞧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年们正对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拳打脚踢。
为首的少年嘴里叼着烟,双手抱胸,自认为很酷的靠在墙壁上,操着一个公鸭嗓说:“夏怀友你骗鬼呢?谁不知道你妈死了,给你和你爸留下了好大一笔赔偿款。”
“你妈在世的时候,你每天都有五十块钱零用,她没了,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每天只给你二十块?”
少年冷哼一声,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学生手上,恶劣的用力碾了碾:“快说!你把其他钱藏哪了?”
“要是老老实实说出来,还能少挨一顿打!”
夏怀友鼻青脸肿,痛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口齿不清的说:“我真的没钱了,我……”
“到现在了还嘴硬!”少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往后撤了一步:“继续打!打到他愿意说实话为——哎哟!”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天而降的半杯奶茶杯砸得眼冒金星。
他捂着脑袋,凶神恶煞的转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操他妈的,哪个瘪犊子敢打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吗?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