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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扎兴冲冲的率领前锋大军快马奔驰,满以为自此到云中城,该是一路坦途,就算是有赵军相拦,一个冲锋打垮了就是,没想到刚到谷口处,前面却是一道长墙拦住,远远近近,点着百十堆篝火,正烧的旺,将谷口处照的一片通明。
长墙之上,密密麻麻都是赵军,都是盔甲鲜明,旌旗展展,看到匈奴大军汹涌而来,城上一阵鼓响,赵军将士闻令,都是齐齐大喝:“奴贼速来送死!”
大军行进中,遇敌相拦乃是常见之事,将卒们纷纷勒马,列阵备战,但紫轩扎看着那道长墙,心中却是大吃一惊,暗道:“真真奇怪,这谷口何时多了这一道长城!”
敌情有变,紫轩扎也不敢大意,喝令众军列阵,自己则带了亲卫之军,稍稍往前,打量赵军的布置:这长墙拦在当路,往左右蜿蜒而去,黑暗中看不到头,想必是接到了两侧山岗,要说这墙,并不算太高,估摸着也就是丈五左右,比起往日所见的城池高墙,那是要低的多了。
只是这墙,高倒是不高,但修的甚怪,并不是通体相连,而是凸凸凹凹一段一段的,每段长短,也就是十来丈许,一段靠前两丈余,一段就靠后两丈余,墙上站立的赵军,大都是只露到腰际,显见是前高后低,护墙将军兵的大半截身子遮住。
在长墙之前,东一块,西一块的,摆放了许多的大块,也就是三四尺高矮,错错落落的布防在地上,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是在篝火等火光的闪烁下,偶尔还闪出几丝亮光。
至于墙后面赵军具体的布置,因有长墙遮挡的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粗粗估算一下,单这长墙之上的军兵之数,就和自己的手下差不了多少。
以骑兵对阵有高垒为守的步卒,人数相差无几,紫轩扎虽然年幼,没有怎么和赵人冲突过,但本身就打过不少仗,族中父老,也曾谈起过和中原诸侯交战的长短,所以紫轩扎也很清楚,面对壁垒攻防,自己的骑兵那是以短击长,想一股作气杀过去,打破赵军的据守基本就是痴心妄想。
紫轩扎身为大将,处置甚是果断,当即吩咐手下亲卫马上派人回去报告单于,自己前面有赵军长垒挡住,无法出谷突进,请单于在后面择宽阔处扎营安寨。随后派了一千军士,就在长垒之前,左右巡视,防敌冲击,其余各部,退后五里,各自驻扎,待明日议定再战。
山间谷道,只有一路相通,不怕敌军截断,前锋两万军攻击赵军营垒,即便有什么异动,也足以应付的来,所以头曼单于的大队人马,原本就在后面几十里处择山间林木多处,水源便利之地安扎,得知紫轩扎突破赵军城垒,正在赶奔云中,头曼单于正等着各部拔营,准备前来会合,紫轩扎的亲卫就快马赶了回来,报说前面赵军营垒严整,正好堵住了谷口,要想杀到云中,只怕还有一场大战,请单于今日暂不移营,明日再派两万援军过去,好杀散赵军,攻取云中城。
头曼听了,不由火冒三丈,喝道:“什么鸟事,两万大军打了五天,才破了赵军三五个营垒,刚进赵国长城之内,走了没十里,又要请援军相助,这仗是这么打的么!”
紫轩扎的亲卫见单于发怒,又是责骂自家大人,哪里敢回话,只是抱手低头,不敢吭声。
头曼大步上前,喝道:“汝且说来,前面赵军到底如何!”
赵军长垒,亲卫是亲眼看的,听单于问,亲卫赶紧一五一十,将长垒如何,赵军如何,细细说了一遍,旁边一位老将,乃是头曼单于的族人,听了劝道:“单于,照这厮所说,赵军长垒还真是不好一举而得,紫轩扎处置,也算得当。”
头曼单于重重哼了一声,道:“这长垒还真是奇怪,紫轩扎今夜处置,也算正常,我只是恼火,我大军八万,却被一两千赵军挡在这里,伤折六千,才算破了赵人之防,这还没走多远,居然又有这般营垒,这要一路攻过去,我部中儿郎本来就不多,如何能这般耗费!”
“罢了,反正已经至此,待明日我亲自去看,能攻则攻,如是太难,还不如另行寻路而进!”
匈奴骑兵,便于野战冲锋对阵,攻城乃是以短击长,族中丁壮,如果消耗太重,实在是不上算。那老将深以为然,忙吩咐那亲卫连夜赶回,待明日单于到了再说。
头曼单于在后面歇息一夜,等到了天明,留下大将督领后军在此驻扎,自己则率了两万军中精锐,直接赶奔谷口。
紫轩扎打了这几天,虽然破了赵军五座城垒,突进了长城之内,却是伤亡比赵军多的太多,又没有任何缴获,仗打成这样,紫轩扎自觉丢人,知道头曼心里不快,紫轩扎这个时候,可不敢再有骄横之气,闻听头曼到来,早早就前来迎候。
紫轩扎率部下参见,头曼在众军面前,倒是颇给紫轩扎面子,问过劳苦,吩咐大队兵马,就地扎营。自己则带了一干将佐,合了紫轩扎等人,一起前出,查看赵军的营垒。
在阵前数百步之外端详了半天,头曼默然不语,带马便回,走了不到二里路,见左面山峰虽高,还可以攀爬,遂弃了马匹,领着一干将佐亲卫,徒步攀上高峰。
这一座高峰,乃是左边这一代山脊的最高点,足足有数百丈,登上高处看时,不但谷内之地尽在眼下,就是十余里之外,也是历历在目。
头曼极目远眺,除了长垒之上有一些将士站立警戒,大部分的赵军,则在垒外近处,或是烤火取暖,或是围锅用饭,数百丈远,搭着一座高台,看样子足足有十丈还高,上面五色旗号,有一些将佐在上,显见这是瞭望指挥之所,一里之处,靠着湖泊不远,还一连扎了五个营寨,内里有些马匹车帐之外,远近再无赵军屯驻的踪迹。
看到湖泊一片光亮当中,已经黑乎乎的被挖缺了好大一块,头曼恍然大悟,难怪长垒之前有那么多的冰块,原来赵军是自此挖来。
从山上望下去,原本不注意的地方,现在也看的清楚,就在那营垒的前面冰块之间,地面之上也和这谷里他处不同,密密麻麻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高高低低的,而除了这里,谷内数里之间,这地面或有反复,却是看不到任何散落的石块,可见赵军是费尽心力,将附近的石块都给挪到了长垒的前面。
赵军的长垒,前前后后的,两垒之间,却是毫无阻碍,都是两丈左右宽阔的通道。
头曼看了,心里一阵发苦:这南人的花样也太多了些!
看罢多时,头曼领着众将佐径直回了营帐,商议如何动止。
紫轩扎乃是前锋大将,头曼看着紫轩扎,问道:“汝乃先锋,看这一仗如何?”
紫轩扎昨夜已经想过,随着头曼又看了一次赵军的布置,他也是知兵的人,见头曼问他,遂抱拳道:“单于,赵军这长垒,要说高大并不高大,但要攻取,却大是不易。”
“长垒之前那些冰块石头,虽然不大,却甚是讨厌,我军乘马冲锋,有这些东西在,战马即便越过第一块,这后面的却无法奔越,只能来回绕行,小心躲过,否则难免摔倒之危。”
“我军战马不快,垒上赵军弓弩强劲,和赵军相比,我军弓箭并非其敌,况我将士,还要控马一心二用,只怕要老大吃亏。”
“即使冲到这垒前,赵军长戟,又是居高临下,彼此相格,还是我军被动。”
“我看赵军营帐,这对面之军,约在一万以上,总不到两万之数,前时斥候探知,对面守将杨清砚手里,总共也只有三万之军,除去各地守城、把关之卒,当是全数在此!”
“要破此垒而出,只怕损失不小。”
说道伤亡损失,紫轩扎心里也是一阵肉疼,前面不过几个城垒而已,就伤折了六千余众。如今赵军大队依据长垒防守,绞尽脑汁限制我军的快马冲击。以短击长,想要打过去,只怕非填进去不少的性命不可。
匈奴土地辽阔,可这人丁稀少,再要在此扔进去数万的将士,拿下三郡之地虏获大量丁口子女财帛的,也就罢了,真要是再无所获,那匈奴才元气大伤呢!
这输赢账紫轩扎想的清楚,头曼也算的出来,帐中的将佐,都是这些年征战不断的,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头曼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那以汝之见,该当如何?退兵回去?”
紫轩扎思索良久,才小心的回道:“单于,我大军出动数月,已经杀到这里,只要打破这长垒,以我军精骑之力,前面的赵军主力一个都跑不了。再到山南之地,虽有城池,但无大兵驻防,何人能当我大军扫荡?如此时退兵而回,前面那些粮草伤损,白白废了不说,只怕这军心士气,也是大挫。”
“进退皆有利弊,这仗怎么打,唯请单于明断!单于但有吩咐,我绝无二话!”
紫轩扎前面仗打的窝囊,如今底气不壮,只能阐明利弊,不敢再拿主意,只得将难题抛给了头曼单于!
有利也有弊,是该退还是该进呢?头曼也是大为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