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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吩咐一定,秦军各部按令开始行动。
羌廆和蒙恬所部兵马,陆续开始南下,绕道河内,向上党进发,秦王政先随大军南下,自孟津过河,转回咸阳。
王贲将新招入的两郡丁壮,淘弱留强,选了五万精锐,会合陆续赶来的韩魏两军,总计十万,号称二十万,压向漳水一线。
李斯自邺城向东,经过河济之间最北端,渡过大河,进入燕国。
如今的蓟城,却更多的是喜气洋洋。
去年一战而定东胡,今年协助赵国抵抗外敌之攻,又打垮了匈奴,太子拓地数千里,虽然都是苦寒无农之地,所获丁口也不众,但毕竟是燕国立国以来少有的赫赫之功。同时从去年到现在,东胡各部万户,多有和内地往来贸易,皮毛牛羊,输入燕国之地甚多,又多从蓟城采购诸般奢华享受之物,蓟城繁华日盛。
如今三月底,中原各国,大都是刚刚播种不久,可李斯进了燕国,沿途看去,却见田野之中,处处都是半尺高的麦苗,随春风摇曳。
李斯看了,大有感触:这一年两种,诸侯各国偏暖之地也都有实行,李斯虽然不善农事,但他是擅长政治实务,并非是空有理论的书生,对此也略有所知,但从没见过像燕国这样推广的这么广泛的。这么大面积的推广一年两收,岂不是等于所产翻了一翻?
这对于增加国家粮草的蓄积和战力,那可是太重要了!
同时,李斯也看到,沿路走来,农田之中,多用牛耕,燕国农户这耕牛等大牲畜,为何如此之多?
李斯当然不知道,去年太子丹赏赐军功,多用从草原上缴获的牛羊等牲畜分给将士,这些将士返回燕国之后,羊自然是吃肉了,这牛大多转卖给了这些农户,由于所带来的牛羊甚多,价格大跌,这耕牛在燕国一下子就增加了数万头之多。不但如此,这各部千户百户之官,后来又输送了不少牛羊进来,换取粮食布匹食盐等物。在燕国,牲畜皮毛的价格,比起中原诸侯各国,一下子就低了很多。
内情李斯不知道,但李斯眼光可是不差,单是路上这一走,再想想传闻的太子丹造水车耕犁之事,李斯就知道,如今的燕国,看来这农耕之事发展的甚快。
李斯一路行来,燕国各地关卡城邑,早将李斯的行踪报到了蓟城。
燕王喜闻李斯前来出使,随问手下众臣:“秦赵大战不休,李斯此时翩然而来,所为何也?”
范增不在,鞠武岁数大,也不是每日入宫,为首的,乃是权守相位的张耳。
张耳呵呵一笑,道:“李斯前来,无非是欲说我大燕弃赵和秦罢了。”
燕王喜傲然一笑,道:“秦也有主动和燕之时!”
“燕赵为盟,如今正合力抗秦,秦使来燕,难免令赵国君臣心存疑惑,李斯不见也罢!”
张耳拱手笑道:“大王,以臣之间,李斯前来,大王正该隆礼见之。”
“赵大败于平阳,如要抗秦之攻,非调代北之军南下不可,赵既已有割地贿燕以求援之意,大王隆礼接待李斯,广为宣扬,然后拒秦谈和,恰可重燕之势,让赵无生反悔之心!”
“况秦使之来,岂能空言乎?但有所赠,岂不是白得?”
燕王喜如今对于太子丹门下这些贤才信重无比,张耳既然说好,那自然也就是好的,当即道:“既如此,卿接之可矣,只是勿误了太子大计。”
张耳应了,回府之后,召来相府舍人萧何,令萧何为使者,远处接应李斯。
萧何接出去五十多里,迎着李斯,两人见面寒暄,李斯看萧何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是代表燕王前来,说话当中,楚地口音颇重,李斯问时,才知道萧何乃是出身楚人,算是自己的小老乡,不过是乡下农家子,却是被燕丹专程请来燕国的。
李斯问及萧何师门,萧何赫然一笑,道:“在下原未师从那位大贤,不过在县中初为小吏,到燕国之后,为太子指派,随相国习学政事。”
李斯大觉奇怪,一个县中小吏,籍籍无名,又不是那一大贤之徒,太子丹居然还专程令人请来,这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过,交谈之中,李斯也发现,萧何虽然年幼,却是才华横溢,颇有见识,李斯攀谈之下,对于太子丹识人之明不由大为叹服。
到了蓟城之外,得了萧何的报告,权守相国的张耳,领着十几位朝中大臣,特来迎接,声势颇大,李斯见了,心里更是高兴,一同进了城,张耳就在自己的府上,大设酒宴款待李斯。
酒肉环列,美女歌舞,宴饮畅谈之间,张耳问起秦赵军事,李斯不免大大吹嘘了一番秦军的赫赫战功,言赵军主力被歼,赵国势必难保,并道:“我王有言:昔日我昭王,正是自燕归国而得为王,秦赵之间,曾有相助之义,从无国土之争,秦燕一贯相亲善。非诸侯可比。”
“况贵太子在邯郸时,又和大王多有往来,对大王和太后,曾有照佛之德。太子质秦,太后赐婚,大王赐爵,秦报于太子不可谓不厚。”
“如今秦赵相争,燕弃亲秦而助仇赵,在下愚钝,实不可解也!”
李斯轻飘飘的的说出这几句话,笑盈盈的2举杯,看着张耳,等张耳回答。
张耳笑呵呵的一举杯,先和李斯干了一杯,待侍女们补上酒,才问道:“以长史之意,燕当如何?”
李斯回道:“张相何明知故问耶?”
“张相乃魏国大贤,名扬于诸侯,岂不知天下大势乎?天下七雄,韩魏日削,齐国自守,楚国虽大,然屡战屡败,赵国素称强,先败于长平,后困于邯郸,如今大军主力悉数被灭,国祚难保。贵国太子遂力图振作,然燕国一向孤弱,丁口不众,太子虽然大杀东胡,号称拓地千里,然丁口所得又有几何?观之诸侯,天下之地,半为秦有,诸侯欲与秦争,可乎?”
“赵着,燕之大仇也,数困蓟城者,赵也,攻燕之城池,夺燕之丁口土地者,赵也!如今赵国败亡在即,燕如和秦而击赵,与秦共分赵土,既可强国而众口,又能为大王报屡次受困赵军之恨,岂非大善?”
“而今太子不顾大王之仇,不量强弱之势,非但不兴兵击赵,反调用兵马,南下增援弱赵,此岂是明智之为也?”
“赵国之亡,由来已久,纵然有贵国之援,又岂能支撑!一旦秦军北上,赵国之境冰消瓦解,昔日燕不能胜赵?日后又焉能抗秦乎?”
“自赵而燕,不过易水相分,易水之险,比之大河、漳水何如?赵国尚不能敌,燕国面对秦数十万大军,又如何自处?”
李斯说的并不快,一句一句的吐出来,先是利诱,又是恐吓,只是一味要劝燕国和秦。张耳脸上虽然依然笑着,眼里却变得冷了,待李斯说罢,张耳淡然道:“长史真是好利口。”
“只是某有一事不解,还请长史指教!”
李斯一拱手,道:“张相有话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当张相指教二字。”
张耳道:“适才长史有言,燕如和秦而攻赵,秦燕可共分赵土,然长史又言,秦乃诸侯之强,燕赵相和亦非秦之敌。如此某有一事,却是大为不解。”
“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和秦而攻赵,一旦赵国灭亡,秦燕两国相邻,万一秦军举兵向燕,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迫于秦而不敢援赵,那时岂不是更不敢与秦相争?”
“燕不敢与秦相争,岂非秦对我燕可予取予求乎?如此,燕国所得赵土,燕又岂能保也?”
“非但新的之敌不能保,就连燕国旧有之地,也只能任秦所求,如此则燕又如何自处?”
李斯暗道:“那时么,乖乖归降,岂不是正好!”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而已,打死都不能说,否则自己来干啥,专门到燕国来拉仇恨值?
李斯笑道:“张相,秦燕既然为盟,岂有举兵向燕的道理?”
张耳嘿嘿一笑,道:“长史,据某所知,秦与诸侯盟,今日盟,明日攻,当年张仪使楚,言以地六百里与楚,转瞬六百里变为六里,秦王与楚怀王盟于武关,掳楚王而囚之,与三晋之间,更是盟而攻之,秦之不信,明于天下。燕国既弱,既无力相抗,又焉敢妄信之?”
战国之际,诸侯之间,忽盟忽敌,乃是常事,非但秦如此,各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无不如此,找出秦国几件不遵守协议盟约的事情,那是太简单了。张耳以此说秦国不可信,燕国没法与秦国谋和,李斯可是很不服气的。
但是如果只是找出例子来,说各国都对盟约没啥尊重,只看利益,盟约不可信,都是如此,不过是抹黑了各国而已,对于促成秦燕之盟,那是没任何作用的,李斯只能另找理由来说。
李斯呵呵笑道:“张相所说,实乃往日常态,却是如此,只是如今我秦国大王却是不同,素重恩义,以太子与大王往日之情,秦燕之盟,又岂是他国可比?”
李斯说太子与嬴政往日之情,秦王素重恩义足以为盟和之保证,吕览在下早忍不住,朗声说道:“秦王素重恩义?在下敢问长史,往日先父救秦庄襄王于困窘之中,赐金银以为养,弃家产谋储君之位。待秦王即位,又以相国之位,佐幼主以定国,秦王尊之仲父,论与秦王之情,天下有重于先父者乎?”
“然秦王亲政,弃先父如敝履,曰于秦何功,与秦和亲,敢问长史,此即秦王之素重恩义耶?”
李斯听了膛目而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