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面两章,都做了不小的修改,兄弟们最好回看一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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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貊使者入境前来求见郡守卿陆,消息传到郡守府时,定夷将军辽东郡守卿陆和佂东右将军辽西郡守陈余、佂东左将军李信正和府中官吏商讨用兵方略。
四周诸部的情况,陈余和李信都从卿陆那里了解了不少,听见是梁貊使者前来,陈余笑问卿陆道:“梁貊使者前来为何?”
卿陆手抚胡须,微微一笑道:“我大军云集,相比消息是瞒不住的。梁貊距我襄平最近,知我兴兵,定然已是惊动。”
“梁貊距我既近,自知力不如我,我有大征伐,梁貊畏我攻之,故遣使而来,以表和意吧了。”
李信嘿然一笑,道:“小小梁貊,倒也机巧,闻梁貊这些年,虽与他部征伐不休,对于我燕倒是恭顺有加,大王常令赏之。如今又来,还真不好对其动手了。”
陈余不以为然,笑道:“胡貊诸部,不讲仁义,只知利害。彼力不及我,故巧言温顺,图我赏赐罢了!”
“昔日太子有言,梁貊虽弱,但据山林,其民彪悍,又临我辽东腹心之地甚近,如不早除,恐日后强大为患。”
当初太子丹说这话时,是想起原本历史当中,燕国辽东郡强盛一时,四周诸部无一能与之相抗。即便后来燕国为秦所灭,燕国官吏卫满,只不过率千余部署出关,逃入朝鲜,十几年的经营,竟然灭了箕子朝鲜,在朝鲜半岛北部称王,立国百余年。由此也能看到,在当时的朝鲜半岛和辽东,确实没有足以和华夏实力相抗衡的势力。
到后来汉武帝举大兵灭卫氏朝鲜,在辽东和朝鲜北部设四郡以统之,这是中央政权的统治深入到朝鲜半岛,也是中央政权唯一的一次将朝鲜半岛纳入版图。
但没过多久,在秦汉的辽东郡故地,竟然有高句骊部逐渐崛起,竟成了大患,从汉到唐之初,高句骊起起伏伏,势力最盛时,南有朝鲜半岛之半,北拥辽东,与隋唐相抗,要因高句骊,隋炀帝三征辽东,或许强大初起的大隋朝还不至于短短数十年而亡。
即便是圣明如唐太宗李世民,也是数伐辽东而不能灭之,直到其子高宗李治在位,英国公李世绩以八十高龄出征,才彻底灭绝了高句骊。
但高句骊虽然被灭绝,可最大的好处是新罗得去,被新罗统一了朝鲜半岛,虽然自此以后,朝鲜半岛再也没有成为东北大大患,但也让朝鲜半岛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国家,使得朝鲜半岛彻底离开了华夏的疆域。
对此,太子丹可不肯重蹈覆辙。
所以在和卿陆等人交代时,太子丹一再强调,诸部不论大小,一概灭之,不容其外托恭顺,内中独立。一定要把各部统一归化为民。
李信一心要建灭国开疆之功,为手下将士谋取丁口财富,眼睛当然盯着夫余、朝鲜等田土肥沃,丁口众多的不足和国家,而太子所说的不许一族一民脱离燕人教化的话,却是深和陈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思想,所以,听说梁貊使者前来,见卿陆和李信都有轻视之意,陈余当即给两人提了个醒。
卿陆笑道:“太子之言,某岂敢忘也!”
“彼使者即来,恰好可用之。我军无论南下还是北上,梁貊都在我侧背,如和敌勾连,终是麻烦,如今彼既然不肯贸然与我兴兵相见,正好可暂安其心,待得胜之后,以大兵临之,其不降为何?”
陈余笑道:“将军说的甚是!我闻梁貊诸部,皆喜与我贸易,又得赏赐,其国中贵人,多有部署子弟滞留襄平而不愿归去,定是喜我襄平富足繁华,即是如此,想必其部族大人当中,亦多有贪慕繁华富贵之人,这次来使,就有某出面,代将军见之如何?”
卿陆和陈余并不是初见,早知道陈余乃是魏国豪杰,素有勇谋,深为太子所重,见陈余主动要见梁貊之使,便知道陈余定有主见,当即笑道:“正要看阁下大才!”
陈余唤过小吏,详细问了梁貊使者形状,随即一一吩咐将军府的从吏部署,按要求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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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貊使者乃是西城主高野鸿鸣和南城主严律腾。
两人接了使令,既然是往襄平来,一般都能得不少的赏赐,还可趁机享乐一番,两人当然也要准备一下。这两位都是城主,乃是族中贵人,其家中亦有不少奴仆下人,各种山珍、皮毛、以及野味都很是不少,两人各自收拾了,用而十余匹马托了,连同君长送给燕国的礼物,足足用了五十匹牛马,又各自带了手下精壮护卫百余,这才奔了襄平。
梁貊之地,乃是山川河谷之地,道路崎岖,车不良于行,故而无论君长大人,都不坐车,而是以乘马为主,当然,乘马是乘马,马背之上,多是垫了厚厚的皮毛,用皮绳捆的结实,马鞍、马镫还都没有用过。
等入了辽东境,辽东郡的边吏接着,一面遣人送信,一面亲自赔了两位使者,直接奔襄平。途中不过两日,先后有郡中使者前来,奉令陪护梁貊使者。
不过两日,已经到了襄平,刚到城外,就见一队车马,足足有五十余辆,从城中奔了出来。众人看时,旗帜飘扬,战马咆哮,车上武士身披甲胄,手执长戈,一个个杀气腾腾耀武扬威而来,到了近前,当先的车上,领兵将佐一声大喝,各车的御手一齐动作,战马嘶鸣,齐齐扎住。那将佐在车上,高声喝道:“奉将军之令,迎接使者进城!”
各车之上的武士御手,都是齐声应和:“奉将军之令,恭迎使者进城。”
这些战士虽然喊得是恭迎,但一个个横眉立目的,一点恭敬的意思也无,倒是好像有一言不合顿时血溅当场的味道。
这个阵势,倒把梁貊诸人吓了一跳。两位城主对视一眼,不由狐疑,不晓得燕人这是为何。
两人身后,都是两人子侄,这些年轻人在族中,乃是贵人之子,一向甚是骄横,却是没见过什么大事,见燕人来的凶猛,以为其用心不善,都以为燕人甚有恶意,当即一个个伸手按住了刀剑,对来军怒目相向。
两位城主看见身后动静,顿时一惊,忙斥道:“助手,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人家前来迎接,无非是夸耀之意,何必紧张!”
两人说是这么说,不过两人也知道,别看这队兵马是前来迎接的,真要是手下子侄们有所误会,动起手来,这些燕军看架势也绝对不会因自己乃是来使有所客气的。
西城主高野鸿鸣呵斥了自家子侄,当下跳下马来,对来军拱手笑道:“在下乃是梁貊使者高野鸿鸣,小国寡臣,竟劳上国大军来接,在下惶恐、惶恐!”
那位将佐看一眼高野鸿鸣,将手一抱。高声道:“某奉令而行罢了,恕某身穿甲胄,无法行礼相见!”
高野鸿鸣赶紧客气几句,那将佐一再相请,高野鸿鸣这才上了马,在燕军注视之下,率众人前行。
刚走了百余步,城门之内,又有百余辆车马鱼贯而出,俱都是驷马高车,不但马匹雄健,车上之人更是身着绸缎为表的白皮裘,头上高冠,一个个巍然高坐,昂然而至,到了近前,,车马逐一停下,车上之人各自下来,纷纷拱手相见,倒是将军府中宾客,奉令前来迎接。
梁貊两位使者,乃是城主,在梁貊都算是富贵之人,享用也算是好的,来时为了撑起门面,都选了各自最好的冠服,就是牛马,也都是十中选一,挑的都是最为高大的。但和来人一比,却都是相差甚远。
来人如是郡守官吏也还罢了,偏偏不过是将军府中宾客从吏,比两人所用,还要高贵许多,两人心中,又是羡慕,又是羞愧。
高野鸿鸣和严律腾心中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其身后子侄,看了来客车马服饰,都是羡慕,只恨自家贫困,不及燕国强盛。
高野鸿鸣只得又是客气一番,这才在众人陪护之下,入城去见郡守。
到了郡守府邸,两位使者随着那些宾客登门入府。陈余早在廊下,见了两人,早迎上几步,拱手施礼道:“两位使者原来,某公务在身,不及远迎,还望两位恕罪!”
府中宾客,早在后面给两位介绍了陈余的身份,高野鸿鸣和严律腾知道这是辽西郡守,佂东右将军,乃是燕国新贵,见陈余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就已经位居高位,都是惊诧不已。而陈余佂东右将军的名号,也让两人心中一跳。
见陈余甚是和气,高野鸿鸣赶紧还礼,恭声道:“在下乃小国之臣,岂敢劳动将军相应,真是罪过!”
陈余哈哈一笑,道:“两位远来是客,何分大小高下!且请进内叙话!”
说罢肃手相请。高野鸿鸣和严律腾两人,原本对于燕国就有所畏惧,这次前来,乃是怕燕人征伐,特意前来,心中不敢托大,加上为陈余前面摆出的阵势所摄,虽然陈余很是和气,两人也不敢和陈余分头抗礼,并肩登堂,赶紧推辞,让陈余为先。陈余谦逊几句,见两人当真不肯,这才当先登阶,领众人入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