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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鸿鸣和严律腾两人又得厚赠,顿时喜出望外,对陈余更加的恭敬,宾主高饮半日,这才尽欢而散。
待辞了陈余,两人回馆驿歇息,到第二日,两人安排子侄部署,将各自带来的私货前去卖了,换些稀罕之物,自己两个,又前去拜会辽东郡其他官吏。
各级官吏早的陈余吩咐,对于两人,都是热情相待,美酒佳肴,欢歌妙舞尽出,对于两人,极尽笼络之态。
两人虽是梁貊城主,但国中偏僻,眼界毕竟低些。过去也曾代表梁貊出使襄平,可那时辽东郡上下,对于周围诸部,皆视为蛮鄙之辈,高高在上的,对之颇为轻视,不过应付了贡献和赏赐之事便吧,谁肯劳烦再去招待,梁貊之人,还真不知道燕国权贵何等富贵。故而这几日的功夫,两人可是长了不少的见识,对于燕地的繁华心中颇为羡慕,只后悔自己生在梁貊,不曾晓得世上可享受如此。
如此过得几日,这两位使臣虽然不愿意就走,可毕竟乃是奉使令而来,怎么也要回去复令,不好再待下去,遂又入见陈余告辞。
两人行踪,陈余自然早在掌握当中,两人刚到府门,就被陈余派人接了进去,摆宴为两人辞行,言语之中,倒也不再提出兵助战之事,只是盛赞太子仁德神武,定当一统天下,教化四方。又领两人赴军中,观燕军气象。
这两万燕军,都是从原来的秦军降卒中特选的精壮,本就是久战之兵,如今新配兵甲弓箭,精锐非常,自有一股煞气。看着全军整整齐齐的兵甲车马,招展的号旗,两位城主叹服不已。
待离开襄平,两人转回梁貊,途中坐在马上,想起燕军军容之盛,号令之严,心里都是感慨不已:如此雄师,真要是出兵相向,梁貊纵有山险可依,就凭梁貊七凑八连的那些族兵,只怕也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退敌难于登天呀
梁貊是如此,夫余虽然必梁貊大些,可夫余之地,大部广平无险,部族亦散,如此燕军,夫余还能想抗么?
夫余不能抗,燕国再南下取了朝鲜,那梁貊三面皆是燕境,只怕梁貊再恭顺,燕亦难容梁貊孤立于外吧?
那时梁貊或许真的就不存在了!
梁貊要是没了,那自己又该当如何呢?城主的富贵虽不大,可比起梁貊的庶民来,那也是高高在上呀。失去这些之后,自己和宗族可能的悲惨,两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十月的辽东,天气已是大寒,虽然头上的太阳依然明晃晃的,可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意思的暖意,山川间的寒风吹来,即便是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裘,依然挡不住见缝就钻的寒气。高野鸿鸣坐在马上,随着马的行进,起起伏伏的晃动着,脸上的迷茫之色却是越来越重。
严律腾催一催坐下的马匹,和高野鸿鸣并骑而走,叹了口气,道:“燕军之强,夫余诸部凶多吉少呀!”
“可惜我二人都非燕将,否则经此一战,以我二人之才,取富贵易如反掌呀!”
高野鸿鸣心中一动,扭头看一眼严律腾,低声道:“不是燕将又如何,要是能助兵燕军,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得燕之重赏也!”
严律腾看看高野鸿鸣,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问道:“兄多才明智,某素佩服,以兄之见,亦可助兵于燕?”
高野鸿鸣抬眼望着山川,许久不出声,良久才道:“助兵于燕,或为良策也,只恐君候不肯!”
严律腾扭头看看,自家子侄部属,都在后面两丈外跟着,这些年轻人,一路嘻嘻哈哈的,彼此交谈着襄平的见闻,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和高野两人的说话。遂低声对高野道:“如今我族之中,达豆部最强,我等远远不如,君侯之位,自在其手,我等几部,虽独立各城,却也难以相抗,只不过能听令而已。”
“只是燕军何等强盛,一旦燕军平定南北,定不容我族独立在外,那时燕军来攻,我等如全力相抗,即便得胜,只怕族中上下也是所剩无几。”
“各部实力大损之下,达豆部所余,只怕要远多于各部。那时莫说我等未必还留得命在,我等四城主俱在,以达豆部之强,各部之弱,还有什么富贵可言!”
“既是如此,我等就该早谋良策,一保宗族,二谋富贵!以某看来,真如陈将军所言,发兵助燕,为燕立功,还真是一条出路!”
“至于达豆溪,他自雄心勃勃,自不肯屈服于燕,可我等左右是听令于人,奉燕及有许多好处,何苦为达豆部所累!”
高野鸿鸣听了,默然不语,许久才道:“达豆部终是同脉一族,某实不忍背之。”
“不如归去,进言劝之,如其终不肯听,再图后策不迟。”
严律腾素来知道高野鸿鸣沉稳,见他如此说,晓得他虽也有些动心,却还有些犹豫,兹体事大,不是一时半刻能定的,也就不再多劝。
一行人走了两日,赶回梁貊,当即进见达豆溪,禀报出使详情。
达豆溪见了诸多赏赐,心中大喜,笑道:“两位出使辽东,所得赏赐如此之风,可见燕人待我并无恶意。”
高野鸿鸣苦笑道:“燕人赏赐虽丰,但某观燕人之心,终要平定四方,我离燕人最近,恐日后燕人难容我独立在外。”
达豆溪一愣,追问道:“以汝之言,燕有攻我之意?”
高野鸿鸣赶紧否认,道:“燕将军陈余所言,大军云集,为图夫余朝鲜尔。”
将陈余要求梁貊助兵一事详细禀报了一番。达豆溪听了,大摇其头,道:“我之兵马,皆是族中子弟,本就稀少不足,岂肯助兵于燕徒自伤损,耗于他国之争。”
“燕既有此祸心,莫如联合两国,共同抗燕便是!”
高野鸿鸣赶紧拦道:“君侯切切不可。”
“某二人在襄平,多得辽东上下相待,彼之上下,对我族颇有拉拢之意,并无动兵之心。如我等联络两国相抗,燕必视我为仇。”
“夫余朝鲜,各在南北,燕攻之远,攻我近,燕如大举来攻,两国偏远,救援何急?况原本彼此颇有仇怨,彼亦未必肯信我、救我!”
“某观燕人虽有收我之意,只要我族不明与之为敌,燕人并不会来攻,还是以亲之为上。”
“出兵相助,出千兵是助,出百人亦是相助,不过心意而已。如此也不伤国力,还可得燕之欢心。”
严律腾也道:“西城主说的甚是。某等曾观燕军之营,兵强马壮,实非我族可敌也,莫如助之。”
“我相助燕军,国中子弟亦可在燕军之中,观其用兵之道,战力如何,同时结识燕国权贵,彼此既然相熟,亦便利日后为我族谋利也。”
“两个人既然早已心动,自是一力说助燕的好处,达豆溪晓得燕军之强非自己当下所能敌,再看看燕人所赠之礼,也觉得助军于燕似乎也是不坏。但一想起日后诸强皆灭,自己一族为燕所包围在内,终觉有些危险,不是个路数。可抗又抗不得,还真是难办。
达豆溪左右为难,终是拿不定主意,遂暂且让两人先下去歇息。
到了次日,达豆溪又召国中权贵商议此事。
大王宫中,国中权贵齐聚一堂,晓得燕军乃是为图夫余朝鲜,都是松了一口气,但对于是否助兵于燕,却是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尤其是达豆木虎,坚持不肯助兵于燕,非要深沟壁垒以防之不可。
高野鸿鸣在堂上,苦口婆心的劝说再三,道是和燕助兵,实在是目下自保的良策,除此难保让燕人不满在心,日后报复。
其余三位城主,也都觉得稍微为燕出些力就能讨得燕国之欢心,暂保族中之安,亦是一件便宜事。至于以后,徐徐打算就是。
几人劝说之下,虽然达豆木虎不肯松口,但纳平达豆野也劝兄长,能拖一时是一时,玩动兵总好过马上就和强敌大战的好。况且族中子弟在燕军中见识一二,当真日后交战,也能提前对燕军有所了解,更便于相抗。
达豆溪见兄弟都如此说,也就定了出兵相助一策。
只是既不肯出大股兵马,要让燕军觉得梁貊这必边颇有诚意,其中就少不得国中大人在其中以示诚意。既然高野鸿鸣和严律腾两人都是力主出兵的,又本次出使襄平,颇受燕人器重,于是顺理成章,就以两人带队,自各部共选精壮四百人。各备器械兵甲,出兵助燕。
两城主也不推辞,当即各自下去准备,这两位是有心人,都是从本部中,选自家宗亲子弟充之。
数日之后,料理妥当,两人带队赶赴襄平,见了陈余,两人明言自己所带,都是本族宗亲子弟。陈余知两人归心,顿时大喜。见梁貊之人兵甲稀缺破旧,陈余先没人都赏了兵甲,选高野鸿鸣的一个族弟为将,统领其一半,编为自己亲卫兵马之一部。至于严律腾和高野鸿鸣,则各率百人,入李信的前军,为李信参谋军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