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月的话,秦淮素神色淡淡,对她道:“好,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如月退下后,秦淮素打了一下腰间那只手。
气哼哼的,“松开,就快勒死我了。”
“明天不回,行不?”傅显依旧没松开她,但也松了些力度。
她三四天没有回去了,再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别这样,”秦淮素再次埋首在他胸前,“毕竟,我现在还要面对他。”
每回她说软话,傅显就没辙,淡去了嘴角的不悦,无奈道:“明天,我送你。”
*
马车停在赵府前面,秦淮素下车。
后面跟着傅显。
“好了,送到这就好,快回去。”秦淮素回身,推着人。
自从听到秦淮素的话,傅显心里的那根刺也拔掉了,对她更是依恋,想到她要回到赵玧成身边,他的心就很不舒服。
但也知道,目前也是没办法的事。
捏着她手,指腹在手上轻轻辗磨,“知道了。”
两人在门口处的一幕,只是极短的时间,便已分开,傅显看着秦淮素进了大门,也坐马车离开。
大门处,再次回复安静,肃穆。
只有一对石狮子,在日照下,留下剪影。
拐角处,一抹影子落在地上,影子的主人,久久没有半丝动静。
直到,她看到那辆马车远离,粉色的裙袂,才动了起来。
“原来,他们两个真的有一腿。”
纪桑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味深长。
猛然间,她想到了那颗珠子,情敢那天的事......
越想,她的笑意,越深。
同样,她身旁的玉竹,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也是一脸深沉。
赵玧成得知秦淮素,在收租的期间,发生的事,表示很大悲伤。
同时,他对秦淮素的说辞,也没有怀疑,真的以为,这段时间她在六乾轩休养了。
“夫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全好,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生养着。”
赵玧成对秦淮素,出奇的好,好得让人妒忌。
可是,今回纪桑芙却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她学精了,不再自以为是,贸然跟秦淮素,硬碰硬。
在西楼小筑的她,听着丫鬟的话,只当没听到。
继续拿着拨浪鼓,逗着儿子玩耍。
玩了会,她才道:“佑儿,该午睡了,跟乳娘出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玉竹二人。
玉竹走过来,坐在纪桑芙身边,细声道:“主子,可要我做什么?”
这个事,纪桑芙可是计划了很久。
秦淮素太精,她不得不,计划周详。
盯着桌面燃着的八宝琉璃香鼎,纪桑芙仿佛透过香鼎,看到了秦淮素受苦的表情。
她冷笑道:“玉竹,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小姐,您吩咐。”
“明天,秦淮素就回六乾轩了,你想个办法,中午吃饭的时候,让傅显出现在那。”
玉竹依旧神色平静,表情淡淡,“小姐,婢子会安排好的。”
*
秦淮素今天在六乾轩忙了一天。
几天下来,积下不少工作要她处理,忙到中午,肚子咕咕叫。
“如月,让人给我去买份外卖回来。”
她刚喊完,如月便出现了。
但她却不是要给秦淮素买外卖,而是另有事跟她说:“小姐,姑爷来了。”
秦淮素忙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顺昌侯。”
秦淮素这才眨了下眼,放下手中毛笔,“他来干什么?”
“他说,想跟你吃饭。”
赵玧成对她的态度,最近真的好得太过分,秦淮素本不想答应的,但想到之前,他曾在六乾轩门口大闹,最终站起来。
“我去见见他。”
今天赵玧成听从了,纪桑芙的建议,专门来约秦淮素见面。
那天端雍帝让他多陪秦淮素,就连纪桑芙也不再争风吃醋,他何乐而不为呢。
一天没有得她认同,他无法接触到六乾轩,就无法心安。
看着秦淮素朝他走来,赵玧成换上好丈夫的笑容,忙将身上披风解下来,披到女子身上。
“风大,快披上。”
秦淮素想解下,却被赵玧成手快,捉住她手,往前走。
“我在前面酒楼订了房,快走吧。”
无奈下,秦淮素只得忍着。
两人进了酒楼,到了厢房,赵玧成马上吩咐小二上菜。
厢房在一楼,临街,可以看到外面的热闹。
小二一一上完菜,赵玧成道:“素儿,快试试,这里的杏花鸡做得最好吃了。”
秦淮素从窗外收回视线,执起筷子,淡笑:“好。”
吃得一半的时候,赵玧成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状似无意道:“素儿,你听过黑虎符吗?”
秦淮素正在吃鸡,抬头看着赵玧成,一脸无知:“什么黑虎符?”
“秦将军没跟你说过吗?”
“没呀。”秦淮素放下筷子,“夫君,你今天很奇怪,怎么问这个呢?”
“我一个女儿家,爹又怎会跟我说这些。”
她的语气明显不悦。
赵玧成知道不好再问下去,于是赶忙转换话题。
同时也怪自己多虑,秦老将军又怎会跟他女儿说,她要知道,早就暴露了。
想到当时,他去将军府搜过,也搜过秦淮素的房间,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再不然就是经商的札记。
看来,他得另寻他径才是。
于是,他夹了个鸡腿,放到秦淮素碗里,“素儿,多吃些。”
窗外停着一辆马车,车窗的帘被人撩起。
傅显正从车窗看着这一幕,一张脸阴森森。
没想到顺风说的是真的,赵玧成真的来六乾轩找秦淮素。
本来,他是担心赵玧成闹事,要过来给她撑场的,没想到,却见到是这副光景。
两人谈笑风生,交谈甚欢。
难道皇兄,曾经说的......
顺风看着主子越来越沉的脸,也不禁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要不是他的故人玉竹,跟他聊天提及,赵玧成来了六乾轩,而他把这事告诉了主子,现在主子也不会那般难受。
“停车。”
顺风刚停下车,傅显走了下来,往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