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痛得哇哇大叫,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哭着求饶:“痛痛痛,快松脚。”
有些人,不给教训,永远不长记性,叶韫再加重两重力度,将那只手当垃圾一样摩擦。
“滚,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来搞事,就不是现在这般简单。”
刘劲早已痛得五脏六腑都打成结,连连应下。
一群闹事的人离开,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秦淮素望着那个狼狈的背影,暗松了口气,一向坚强的她,沉静的脸破天荒地露出软弱。
这丝软弱,恰好落在叶韫眼里。
漠然的男人,凝视着她,半瞌的眼皮,遮住了眸底看不清的光。
感受到对方视线,秦淮素回神,才发现自己此刻衣襟大开,半遮半掩的肌肤在男人眼皮下晃悠,诱惑至极。
倒抽一口冷气,女人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叶韫。
她背过去的同时,叶韫也背过去。
但脑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一抹雪白,细腻如玉,勾魂神迷。
忍住下腹那股躁意,叶韫运功调息。
如云及时拿来披风给秦淮素披上,秦淮素这才回头对叶韫施礼,“民妇谢过叶公子相救。”
叶韫想上前伸手扶她。
伸出去了,又缩起,道了句:“秦夫人请起。”
秦淮素笑笑,让如月从抽屉里取出三锭金子,递到叶韫面前,“叶公子,感谢你今晚的帮忙,这点小心意,请笑纳。”
那三锭金子不算多,但对于现在的秦淮素也不算少。
叶韫接过,秦淮素松了口气。
谁想到,他反手将金子扣在桌上,秦淮素惊讶。
不收钱,这人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披风里的手,紧紧握住,刚刚一个刘劲她已无力反抗,面对武功高强的叶韫,秦淮素更没有把握。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害怕,偏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叶韫拿起杯子喝茶,杯沿挡住,嘴角那抹隐隐现起的笑意。
“夫人,我不图什么,救你纯粹就是闲得慌。”
闲得慌?
头一回,秦淮素听到救人,会是这么个理由。
嘴角抽了抽,她也不好深究,顺着对方的话道:“不管如何,叶公子对民妇是有恩的,以后你若想吃小店的云吞,素儿都给你免费。”
叶韫的话,秦淮素也不会当真。
哪个人,会是一句‘闲得慌’而大费周章管闲事。
她深懂一个道理:
一件事情里面,当看不清对方意图,最好就是能用金钱处理,不占对方便宜,不要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他不要金子,那就只好用另外的方式补偿。
叶韫拿着杯子,喝得慢条斯理,瘦削冷然的脸,没有丝毫起伏。
秦淮素同样捏着杯子,指尖收紧。
“好。”
爽快的声音响起,秦淮素心中悬着的大石也跟着落地,松了一口气之后,笑了起来。
她本就长得美,笑起来,眼睛弯弯,嘴角上扬,自然纯粹释放的表情,如同冬日里的一束光,照进叶韫心头。
暖烘烘的。
叶韫压在杯沿下的笑意,也跟着加深。
*
红薏将今晚的事汇报给傅显。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一双丹凤眼沉冷凌厉,眉眼间拢着看不清的寒色。
倏地,他发狠一扫,手边的茶杯,书籍通通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主子会发怒,红薏意料之中。
谁让刘劲色胆包天,惹了主子的心头宝。
“找人好好‘关照’下刘劲。”傅显冷声吩咐,脸上遍布阴霾。
红薏退出后,顺风进来,示意人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走到傅显身边,“傅爷,清玄那边来了消息,黑虎符当天是在秦将军手里。”
在秦将军手里?
傅显眉心拢起,眸光骤变深沉。
继而,他摇头,“既然在他手里,当天秦将军战死沙场,皇上就该拿到黑虎符,何以现在还在寻找?”
一桩桩,一件件,似个谜团般,仿佛从三年前起,所有人都掉进了一场阴谋。
他跟秦淮素,秦家的人....
顺风也觉得事有蹊蹺:“这事属下也想不明。”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傅显沉着双眸,淡声道:“让清玄去边陲查,将秦将军的死查出来。”
“主子,你,你的意思是....”
秦将军并不是战死沙场?
顺风不敢再有迟疑,马上退了出去。
*
自叶韫救了秦淮素后,他经常来光顾她的云吞店,每次来,他都会坐在离柜台最近的那张桌。
秦淮素给叶韫和他手下放下云吞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叶韫没动那碗云吞,只是一直拿着茶杯,默默吃茶。
阿福吞下一个云吞后,实在忍不住,“叶爷,要喜欢人,去追就是了,这样光看着有什么意思。”
“谁说我喜欢她?”
叶韫收回视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抿着茶。
他的老大啥都好,怎么感情事就这么扭捏。
阿福放下勺子,“你都不爱吃云吞,不是喜欢人,来这里干嘛。”
想起每次都是他吃两碗云吞,现在他看到云吞就想吐。
恨不能自已替老大去跟那个女人说清楚。
这么想着,秦淮素就走了过来,客气而礼貌道:“两位,还须要吃什么吗?”
“哎,老板娘,其实....”
阿福在叶韫冷死人的眸光中,改了口,“我想吃辣,有辣椒吗?”
“有呀,你等下。”
秦淮素没有看出端倪,跑进厨房拿了瓶腌辣椒放在桌面上。
叶韫此时才道:“秦夫人,你上次问叶某的事,我同意了。”
“真的?”秦淮素眸光一亮。
“嗯,帮你运货,进货,每次货到付款。”
“这个没问题。”秦淮素爽快道。
这段时间,她已打算重开一个六乾轩,当天她让如月调走部分资金,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
货运这方面谈妥了,进货渠道她也有,就剩下店面。
次日一早,秦淮素便到了郑员外家中,他是当地富商,手里有一个铺子,是秦淮素看中,今天过来跟他商谈。
珠帘响起,秦淮素立马站起来,笑着行礼:“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