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显今天出门,本想透透气。
这几天看着那些送来的贺礼,雪花般的请柬,他就没法平静下来。
没想到,竟会遇上她。
男人站在秦淮素面前,近在咫尺,依旧的俊朗,依旧的尊贵,唯独没有了过去的亲昵。
秦淮素大方上前,标准施了个礼,“民女见过王爷。”
端庄温娴,却再也不复从前的笑靥如花。
顺风见状,赶紧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拉着如月走到一边。
特意制造的机会,却辜负了制作机会的人。
两人打了个招呼后,擦肩而过。
如月一巴打在顺风肩上,“你主子太没良心了,小姐落难,马上就迎娶郡主。”
顺风握着如月的手,同样也气得咬牙切齿。
“主子他牺牲了那么多,你还说他没良心,你知不....”
忽地,他眼尖发现如月的药包,抢了过来,“谁病了,你还是秦当家?”
“关你什么事。”如月惊得一把抢回来,屁颠颠地追上秦淮素。
顺风存了疑问,折身回到傅显身边。
见到傅显失去神采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傅爷,你心里有她,为什么又要让她走。”
刚见到她的那刻,傅显就差点控制不住,要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他何须等到现在。
没人清楚,清楚他有多爱秦淮素。
为了不再让她像上次那般陷入险境,傅显宁愿她恨自己。
“有些事,你不会懂。”傅显收回眸光,闷头走着。
“傅爷,我懂不懂,不重要,”顺风挡住他的去路,“但是秦当家她刚才买了药包,看来是生病了。”
“她...生病?”
傅显记得,秦淮素的身体一向很好。
下一刻,他便作出命令:“让红薏跟着她,暗中保护,别惊动了她。”
*
泰和镇离京城也不远,大半天的车程就到了。
租下了房子,隔天又租下了店面,两人开了间云吞店。
店铺虽小,但生意兴隆。
如云做云吞的手艺,虽不能媲美御厨,但是做个小生意,绰绰有余。
又是忙到深夜的一晚。
“小姐等我来吧,”如云从厨房出来,接过秦淮素手里的抹布。
秦淮素笑笑,攥着手里的抹布,“这么点小事,我做就好。”
这段时间,改变最大的就是她。
钗荆布裙,每天做不完的活,完全没了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一面。
只是个生活在底层,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的妇人。
如月鼻头一酸,抢了过去,“快去休息,小姐肚子里还有小公子呢。”
丫鬟贴心,秦淮素感动,跟着拿起了账本清点今天的收入。
“快点收拾好,咱们快点回家。”
两人干劲十足时,门外的响声惊动了她们。
刘劲带了两人小喽啰走了进来,“秦老板,这么晚了,要我护你回家吗?”
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这刘劲是泰安镇的当地恶霸,仗着姐夫是当地父母官,专门欺压良民、横行霸道,强抢良家妇女。
自他留意到这家面馆时,就已经垂涎秦淮素的美色。
又清又冷,又纯又欲,似拒人又勾人,刘劲看了一眼就已经拔不出来了。
如云想上前挡住,但那两小喽啰挡住她去路,刘劲径自走到秦淮素身边,就要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小美人,等爷爷我来心疼心疼你。”
在刘劲那只手快要伸上来时,秦淮素手迅速收起,蹙眉凶道:“滚开!”
她越凶,刘劲越兴奋,美人就是人,就连生气也比常人要美。
喉结一滚,刘劲猛咽口水,就要扑上去,“害羞什么,乖乖伺候好爷,以后保证你吃香喝辣。”
说着,他强行将秦淮素压在桌上,撕扯她的衣衫。
店里传出尖叫声,哭声,在深夜尤为刺耳,惊得为附近栖身的鸟儿也飞得远远的。
女人越叫,男人越兴奋,衣领被撕坏,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刘劲早已精虫上脑,双手钳住秦淮素脖子,就要吻上去。
男女力量悬殊,秦淮素自知不敌,绝望的同时,又暗逼自己冷静。
处于绝境的人,一边跟歹人周旋,一边寻找生机,她的手暗暗往四处摸索,摸到了桌面压着的刀片。
那是她和如云有时方便裁纸时,放在桌子缝隙。
眼看刘劲的嘴离自己脖子还有不到一寸,秦淮素奋力抽开刀片,朝着他脖子割去。
一抹鲜红从刘劲侧脸划过,男人痛得脸容扭曲,不得已松开了秦淮素。
鲜血给男人一张脸增添了抹可恐,刘劲双眼迸出怒意,狠狠煽了秦淮素一巴,“贱人,竟敢割伤你爷爷!”
刀片也被震落在地上。
从未被人伤过一根汗毛的男人,现在遭到了女人的暗算,怒火都发泄在秦淮素身上。
“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他大手一伸,就要撕掉秦淮素外裳,一粒石子直击他手。
力度之大,震得他整只手,从手掌到臂膀一股麻意。
“痛,痛...”刘劲用另一只手,捂住麻掉的手,跌在地上,“谁,谁暗算爷爷我?”
屋顶瓦片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跟着“咣”一声巨响,屋顶破了个洞,一股黑风直卷刘劲面门。
还未看清来人,先被狂扇两大巴掌,刘劲直接被扇得眼冒金星。
呆呆地看着眼前人。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墨发高束,一派凌厉肃杀之气,生人勿近的气势。
鹰鼻,星眸,眼神看得刘劲真发怵。
“叶,叶韫...”
叶韫是秦安镇的地下黑帮老大,为人阴冷,又狠又邪,他背后势力庞大神秘,白道的人管不了他,黑道的人不敢惹他。
这样的一个人物,神出鬼没,独来独往,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极少管人闲事。
但现在,他怎跑到这破小店,来管他了?
刘劲不解,但也不怕对方,他爹可是知府,谁还不让着他。
于是大喝一声:“叶韫,你竟敢出手伤我?看不到我是谁吗?”
男人朝他走过来,抬起脚,一脚踩在他刚撕掉秦淮素衣服的手上,狠狠碾压。
“哼,刘劲,三更半夜调戏良家妇女,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