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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韬肯定是知道了!
一时间,丁香儿不敢去看姚文韬的脸色,心里慌乱不已,努力想要找出描补的办法,可越是慌张,就越找不到。
看丁香儿脸色青青白白,顾秋实敲了敲桌子,招呼伙计过来:“你们家洗碗的厨娘可以到前面打扰客人用膳?”
那自然是不能的。
之所以没有人上前,不过是想看清楚国公府世子对待丁香儿到底是个什么脸色。如此,他们以后也知道了要如何对丁香儿。
现在看来,姚文韬已经彻底厌恶了她。
管事立刻上前:“丁姑娘,麻烦你快点回去干活,那么多碗筷没洗,不干完不许睡觉。”
如果不是当着姚文韬的面,他会直接喊名字。并且,管事说这些话时,一直都在偷偷瞄世子的神情,见对方面色不变,还抬手给另一位客盛汤,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再也不用对丁香儿客气。
丁香儿很不甘心,可是,姚文韬明显已经不想再护着她,她再留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哭着转身,临走之际,质问道:“玉宜,你害我落到这种地步,满意了么?”
孔玉宜只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你嫁的……”更何况,丁香儿落到这种地步,纯属咎由自取。一个村里长大的姑娘,居然妄图在皇子之间搅风搅雨,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若不是有护国公府,丁香儿早已经命都没了。现在酒楼洗碗底抵债,虽然艰难一点,至少还活着啊!
丁香儿哭着吼道:“我都已经嫁了,已经是世子夫人,你横刀夺爱……”
顾秋实声音沉沉:“丁香儿,你是不是想死?想死直说,我成全你。”
丁香儿吓一跳,慌慌张张转身就跑。
孔玉宜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复杂。
“在想什么?”顾秋实可不想在她心里落下一个翻脸无情的印象。
孔玉宜回过神:“没什么,曾经丁香儿在村里是个很骄傲的人,她除了和她表哥黏黏糊糊,还与阿牛哥暗中往来,两个月之前,阿牛哥还在跟媳妇吵架,就是因为阿牛嫂子说丁香儿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心女人……”
这些又是姚文韬不知道的。
“不提她了,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她还她的债,我过我的日子。”
顾秋实说着,转移话题:“你喜欢吃这道烧鸡,回头要是想吃又不想出门,就让下人来帮你买。”
孔玉宜脸一红:“府里厨子做的菜,不比酒楼里差。”
她嘴上不嫁,心里有种种顾虑,却控制不住自己朝他靠近。
半个月后,孔玉宜松了口,愿意嫁给他。
顾秋实当然很欢喜。
郭氏得知后,立即去与孔玉宜商量成亲事宜。
丁香儿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可都随便长辈怎么安排,只要她的嫁衣够华美,排场足够大就行。而孔玉宜不同,她开始细细询问办婚事有什么讲究,比如聘礼多少抬,嫁妆需要些什么,甚至是喜宴上盘子的花纹,喜事要办成什么样才不算失礼。
她不是为了想把自己的婚事办得尽善尽美,而是已经在学京城各家夫人该懂的规矩礼仪和待人接物。并且,她学得很快。几乎不要郭氏说第二遍。
两个月后,大婚的日子到了。
顾秋实一大早就带着迎亲队伍去孔玉宜所在的宅子接人,这场婚事办得并不盛大,但所用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就迎亲用的玉如意,就是皇后娘娘所赐。
有了丁香儿作比,皇后娘娘还是比较喜欢孔玉宜,因此,特意选了一柄品相上佳的如意,能当做传家宝的那种。
皇后娘娘添妆,这可不是小事,城里众人对这事津津乐道。
丁香儿还是在洗碗。
姚文韬成亲,在酒楼里用膳的客人更多了,因为他们想来看热闹,站在路上有失身份,许多人都跑到酒楼的雅间里等着。
于是,外头源源不断的送进来了许多碗筷杯碟,丁香儿每天都要把这些东西洗完才睡,只要遇上客人多的时候,她几乎要洗到天蒙蒙亮,然后第二日中午之前就得在这里等着。
丁香儿看到那一堆堆的碗筷,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一回头看到边上的于阿宽在发呆,当即大吼道:“你能不能快点?债都是你欠的,我是帮你的忙!不要搞错了主次!”
于阿宽看她一眼:“你能不能想法子帮我们俩赎身,我想回家了。”
“我也想回家啊,你想想法子行不行?”丁香儿如今在京城里再没有了以前的风光,如果说以前的她风光无限,现在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无论遇到谁,那些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于阿宽摇摇头:“我没法子。”
丁香儿:“……”
“穷鬼!”
这话于阿宽可忍不了:“我确实是穷鬼没错,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非要让我在这种地方住……如果不是你让我住在这里,我们何至于欠下那么多债?”
丁香儿气急了:“我还不是想让你过得好点。”
闻言,于阿宽冷笑一声,直接戳穿了她:“你就是想显摆,显摆你如今过得好。本来就是偷来的日子,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胡乱挥霍银子。还有,门当户对的护国公府世子夫人都不能拦着男人纳妾,你算什么东西?自视甚高,以为自己了不起,但凡你要是多几分谦逊,知道孝顺长辈,哪怕你不是救命恩人的事情暴露,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
“我被赶出国公府,不是因为这个……”丁香儿下意识想要解释。话说到这里,立刻就闭了嘴,再往下说,她的命都要留不住了。
于阿宽瞅她一眼,没有再撩拨。
丁香儿生着闷气,手上却轻柔无比。她受了不少的教训,已经不敢再拿碗碟来发脾气。之前摔了碗,她刷了好多天的恭桶,感觉自己身上都有味儿了。人呢,就怕对比,洗碗特别难特别烦,可相比起刷恭桶,洗碗还是要轻松许多!
她一边洗,忍不住走神,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她将手里的碗放下,捏着帕子狐疑地打量对面的于阿宽。
于阿宽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一般,干得特别认真。并且随着她看的时间越久,他手脚都有些不自在。
正常人对于别人的注视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反应。于阿宽一直不抬头望过来,本身就是心里有鬼!
“表哥,你到了京城,怎么会知道我经常到这条街上逛而故意等在这里?”
于阿宽抬眼,皱眉道:“这里离护国公府近啊。”
“你放屁!”丁香儿来了京城几年,并非一点长进都没有,比如她知道,身份尊贵之人想要算计某些事,是不怕麻烦的。
怎么那么巧,她每次来见表哥的时候都能碰上三皇子?
这事情太过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算计。
“于阿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三殿